林白是怎麽樣一個人?
好人?壞人?
林白對自己的定義自己是一個不好的好人,一個不壞的壞人,一個不好不壞的人。
系上襯衫的最後一顆扣子,然後將皮鞋擦得發亮,頭髮梳到一邊,對著鏡子微笑了一下然後離開自己的房子。
準確的來說是林白自己住的房子。
畢業就在眼前卻被學校開除了,並且大學四年沒有任何結果,這對於林父林母來說不是那麽一件能被輕易接受的事情。
受不了家裡的壓抑氣氛和指責,林白索性在父母的沉默中搬了出去。
房子租在白城區,兩室兩廳一衛,家電齊全,拎包入住。從陽台上看下去,剛好能看見“等一個人”,這對林白來說十分滿意。
一次性付清了一年的租金後,林白便正式的在這裡住了下來。
盛世的效率高得令人驚訝,豆花店的那一片已經被夷為平地。
李叔背上了行囊,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柳橙還在上學,柴爺也開始找工作了。
“等一個人“的裝修和改建也在一步一步有條有理的進行當中。
生活中的一切都回歸了軌跡,在時間這條軌道上開始緩緩駛向遠方。
夜色漸濃,霓虹和明亮的燈光再次點亮了這個城池,夜晚的長安城還有一個諢名。
大唐不夜城。
林白沒有騎著自己心愛的小摩托,因為他對於這個美麗的夜晚有著特殊的安排。
在晃眼的燈光和震耳欲聾的聲音中,伴隨著酒精宣泄一下。
這對於這段時間發生了那麽多事情的林白來說,不失為一種很好的選擇。
火鳳凰。
火鳳凰算是老店新修,新的裝潢十分的霸氣。在進入的門口有兩個巨大的雕像龍頭從鼻子裡面噴出一股一股的煙氣。
門口站著魁梧健碩的保安拿著警棍,帶著鋼盔,一雙眼睛掃視著人群。
林白在龍頭噴出的白霧中走進電梯間,來到了喧鬧的店內。一番安檢搜身後來到了吧台前。
夜生活,夜店,夜總會總離不開一個夜字。
也許是因為黑暗的緣故,理性不再壓抑著人性之中的另外一面,最原始的衝動在這裡被充分地展現著,就連空氣中你都能聞到荷爾蒙的味道。
林白穿過扭動著身體同時晃著腦袋的人群來到了吧台前端了兩杯馬蒂尼並在酒杯底部分別沉了一棵櫻桃。
端著酒杯的林白坐在了t台旁邊,看著t台上貼著一根鋼柱扭動的女人,喝了一口酒,把另一杯酒放在一旁。
穿著裸露的女人路過時多多少少都會看一下坐在一旁的林白是不是她的菜,然後接著會去考慮是不是去端起放在林白旁的那邊酒。
女人們在審視著林白,同時林白也在審視著來來往往的女人。
夜店總有夜店的潛規則,人和人關系的建立不需要太過於複雜的過程,往往一個眼神,一杯酒,一句話,便是onenightstand的開始。
這就是夜店之所以吸引人的地方。
晃動的人群之中,一個女人的目光和林白接觸。
四目相對,火花炸響,奸・情暗生。
林白心中暗道一聲,這女人即使素顏也有八分了。
八分在林白苛刻的十分製評分裡面算是很高的評價了,露肩的黑色連衣裙,加上連衣裙在胸口處特意開出一個菱形,讓深不見底的事業線和一抹白色更加吸引人。
盤在腦袋後面的頭髮恰好可以露出耳朵上掛著的耳墜。
銀色的耳墜在晃動的燈光下顯得十分的刺眼。
林白盯著這女人的眼睛毫不掩飾自己充滿佔有欲的眼神。
女人看到林白侵略性的目光,一邊嘴角向上微微揚起,一隻手抬起扶著自己的頭髮,身體柔軟的如同波浪一般的跳起舞來。
林白端起手中的酒杯,憑空敬了這身姿妙曼的女人一杯。
扭動的女人咬著自己鮮紅嘴唇的一邊,扶著自己的腰轉身過去。
舞姿越發的誘人,女人猛地轉過頭來,充滿挑逗的看著林白並舔了舔自己鮮紅的嘴唇。
林白的呼吸都沉重了很多,看著女人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林白知道自己今天絕對有個難以忘懷的夜晚。
覺得有些熱,林白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一顆紐扣,然後喝了一口酒來掩飾自己吞咽自己口水的動作,但是喉結的起伏轉眼又出賣了他。
美女提起連衣裙的一角,露出了雪白修長的長腿。一步一步婀娜的邁向林白,林白甚至都能聽見自己心髒劇烈的跳動聲,也能感覺到手心中滲出的汗珠。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一屁股就坐在了林白旁邊,然後端起林白放在一旁的酒,一口喝下。
真是嬸可忍,叔實在忍不了,林白拍了拍旁邊坐著的女人說道,
“大姐,這位置有人了。”
坐在旁邊的女人轉過頭來,說道,
“你叫誰大姐?”
看到這個女人的面容,林白差點把自己的舌頭都吞了下去,轉頭看了看已經消失在舞池裡面的八分美女,林白哭喪著臉說道,
“三妹警官,你坐這幹嘛啊。”
趙初雪繼續喝著酒說道,“這店是你家的啊?位置空著我就能坐。還有給你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我三妹”
林白委屈的說道,“可是你還喝了我的酒,”
趙初雪看著自己手中的馬蒂尼說道,
“喝你的酒是給你面子,怎麽一杯酒都舍不得請我喝啊?”
林白指著酒杯中剩下的那個櫻桃說道,“可是我這杯裡面放了東西啊。”
趙初雪一驚,“你竟然下藥?!!”
林白苦笑的解釋道,“你想多了,我哪裡敢對人民警察下藥啊。我指的是櫻桃。”
趙初雪不解的問道,“櫻桃怎麽了?”
林白奇怪的看著趙初雪問道,“你是第一次來夜店吧。”
趙初雪也沒有掩飾,“恩,很少來,心情不好,所以今天來喝點酒。”
林白問道,“你個女孩子來這種地方不怕危險啊。”
趙初雪拉起衣服的一角,林白看到了一把槍。
“槍,我靠你怎麽帶進來的”第一次林白和帶著槍的人坐得如此之近。
趙初雪看著林白大驚小怪的樣子說道,“我是警察好不好,來給我說說放了櫻桃我怎麽就不能喝了?”
林白訕訕的說道,“這裡放了櫻桃就是找的意思。”
趙初雪聽不太清,背景的聲音太過嘈雜,“什麽?你說什麽?”
林白趴在趙初雪耳邊說道,“的意思啊。”
呼出的熱氣鑽入趙初雪的耳朵,讓趙初雪不由得打了個顫說道,“你個・・”
杯中酒已經空了,趙初雪的出現讓林白也斷絕了找的可能,和趙初雪一同來到不那麽吵的吧台前點了幾杯酒聊了起來。
“三妹警官,你怎麽跑來這種地方。”林白好奇的問道。
“你不也來了麽?你能來我不能啊?”趙初雪沒有好氣的回到,“有些心煩,又不想和別人說,就想來喝點悶酒,你呢?來找?”
林白苦笑了一下說道,“其實我說我也是心煩來喝酒你信麽?”
當然順便也碰碰什麽的我就不告訴你了,林白心裡想到。
趙初雪自顧自的說,“我真的想不通,為什麽感覺從小到大全是活錯了。”
林白有些不懂趙初雪想表達的內容,不解的問道,“怎麽說?”
趙初雪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我從小就想當警察,因為我爸爸是警察,我爺爺是警察,所以我也必須要當一名警察。
我覺得我要做的就是盡自己的一份力,讓這個社會變的更美好而已,這不是什麽遠大而崇高的理想,而是我真真正正想做的事情。
我努力的學習,努力的朝著目標去奮鬥,於是我當上了警察。
我一直忘不了宣誓的時候是我覺得我人生最有意義時候。”
林白又倒了一杯酒給趙初雪,聽著趙初雪的宣泄。
趙初雪把酒杯舉到眼前晃動著說道,
“為了國家的昌盛,為了人民的安寧;中國警察,與各種犯罪活動進行永無休止的鬥爭,直至流盡最後一滴血。
為了神聖的使命,為了犧牲的戰友;中國警察,寧願清貧,永不貪贓。以我廉潔,守護正義。從警一日,清廉終生。”
林白知道這是警察的宣誓詞的最後一段,在喧鬧的夜店聽見這麽莊嚴的宣誓詞讓林白有種奇怪的感覺。
趙初雪又是一飲而盡,
“有些東西我說是錯的,可是他們就是視而不見。
有些東西我說是對的,可是他們笑著說我還太年輕,太天真。
不是宣誓了麽?真是可笑。”
說到這趙初雪看著林白說道,
“來,陪我喝酒。”
林白和趙初雪幹了一杯感歎道,
“真是越活越活不明白啊。”
趙初雪揮手招來酒保又要了一些酒,林白看著桌子上擺放著的一排排酒杯說道,
“喝這麽多?”
趙初雪眼神略微有些迷離的說道,“怕了?”
對於男人來說最聽不得女人說的三句話就是,
怕了?行不行?我還要。
林白怒道,“我會怕你一個女人?”
攪我,花我錢喝酒,還說我怕了?喝不翻你我和你姓。
林白端起酒杯說道,“來,喝完這一杯還有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