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場上的鬥毆事件,引起周圍一片女生的尖叫混亂,直到學校保衛科的保安來到才製止了二十多名學生長達十分鍾的混戰。
畢竟都是學生,在面對保衛科的保安時,終究還是冷靜了下來。
半數人員躺在地上,受了不同程度的傷,而場上仍舊沒有停止動作的就隻有寥寥幾個人。
一臉是血的林白和氣喘籲籲一身塵土的陳朝就是其中的
代表。
保衛科科長看著這場景,想到這個月獎金絕對是泡湯了,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這群混蛋,你父母送你到學校來是讓你們學習的,你們在這裡幹嘛?打架好玩是吧,你們繼續打啊,打死一個算一個。我告訴你們,處分你們一個都少不了。”
冷靜下來的林白站了起來,用袖子擦了擦腦袋上的鮮血。
陳朝走到陳玉潔身旁拿過衣服披在一身灰塵的身上然後笑了笑說道,“喂,錢才內麽辦(現在怎麽辦)。”
隻是聲音有些怪異。
保安開始一個一個登記姓名,把受傷比較嚴重的送到校醫務室中,進行簡單的治療,受傷最為嚴重的壯漢已經由急急忙忙趕來的校領導人員送到最近的醫院進行檢查。
林白的輔導員也趕了過來,看著林白一臉的血漬,氣得指著林白打罵
“平時看你也挺乖的,沒想到啊你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你究竟想幹什麽?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影響多大?你還想不想畢業了?啊?”
說完林白的輔導員看著陳朝站在一旁,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厲聲厲氣的說道
“你是哪個專業的?叫什麽名字?”
陳朝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
“窩不四這學笑的,所以鬧什麽也妹玉什麽關系吧。(我不是這學校的,所以叫什麽也沒有什麽關系吧。)”
林白看著氣的臉色都發綠的輔導員,弱弱的舉起手來說道,
“那個,導員,我覺得我現在是不是得先去稍微的包扎一下啊。”
林白看上去比較慘,血漬塵土混合之後結成了硬塊,顯得頗為狼狽,和保衛科的人說了一下。
保衛科科長覺得林白再怎麽也不會跑畢竟這個學校的學生,點點頭就同意了。
半個臉都腫了的陳朝讓陳玉潔把車開了過來,載著他們去了最近的醫院。
陳玉潔看著自己的弟弟原本英俊的面容青一塊紫一塊的,眼眶一紅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來到醫院,醫生看著一行三人,一邊寫著處方,一邊說道。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啊,為個姑娘就打成這個樣子,真是有活力啊。”
陳朝剛想解釋,一張口扯動了腫得跟拳頭大的臉頰,疼得直吸氣。
林白在一旁嘿嘿直笑,“幸虧我拚命的保住了臉,我英俊的相貌才得以保存。”
不過林白樂極生悲,笑的太過厲害,導致結好的血痂裂開,血液順著發際線又滑落下來。
在醫院耗了三個多小時後,林白頭上裹著厚厚一層紗布,而陳朝也好不到哪裡去。
林白好歹從小在少年宮深造過,除了腦袋上那一下比較嚴重,其他到沒什麽。
陳朝臉上挨了不知道幾拳,腫得比較厲害,紗布基本上裹住了半個臉,而且說話都不利索,吐字發音十分搞笑,除此之外還扭傷了手臂,白色的繃帶繞過脖子把左手手臂搭在胸口。
兩人從醫院走出來,陳玉潔去停車場取車。
林白和陳朝就蹲在醫院門後的台階
上。林白從褲兜裡面摸出了一包變形得不成樣子的中南海,從中搖出一根自己叼在嘴上,又遞了一根給陳朝。
陳朝顫顫巍巍的接過了煙。
“哧”香煙點燃,兩人深吸一口,享受的表情浮現在面容上,隻不過對於陳朝來說不容易看出來。
“窩花前一個問地。(我發現一個問題)“陳朝吐出煙氣之後口齒不清的說道。
“說的什麽東西啊!”林白吐出的第一個煙圈不斷放大然後第二個小煙圈從中間穿過。
“我發現每一次見你都沒有什麽好下場。”陳朝忍著疼痛盡量說清楚。
“我又沒讓你來,關我屁事。”林白一口氣將肺裡面所有的空氣吐出,繼續說道
“謝了啊。不過說起來,這種感覺真他・媽爽。”
陳朝搖了搖頭不明白林白為什麽頭破血流還覺得爽,不過似乎自己也覺得很痛快的感覺。
陳玉潔將車開了過來,兩人坐上了車。
陳玉潔一想到因為林白這個混蛋自己弟弟又挨打了,就越發的看林白不順眼了,於是陳玉潔沒有好氣的說道。
“喂,你上來幹嘛,我們現在回家,你跟過來幹什麽。”
林白用左手尾指掏了掏耳朵說道,
“喂什麽喂,剛和你表完白你就這麽對我?”
看著陳玉潔和林白打打鬧鬧的陳朝,突然抬起頭,林白發現陳朝在此刻的眼睛如此明亮,有俊采星馳在其中閃耀。
陳朝捂著臉說道,
“不飛家,狗,去牛蹭他們學校。我鬧表唄。”
聽了陳朝的話,林白和陳玉潔一愣,同時說道,
“你說的什麽?”
陳朝再次忍住疼痛重複了一遍
“我說,不回家,去柳橙她們學校,我要表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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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橙的學校離林白的學校不是很遠,如果步行大概需要二十分鍾,坐車七八分鍾就到了。不過陳朝他們是從醫院出發,不得不耽誤了些時間。
當陳朝說要和柳橙表白的時候,林白比陳朝還激動,一路上興奮個不停,不停的出謀劃策。
此時此刻的柳橙在宿舍裡收到了林白問自己在哪的短信?可是自己回了他之後,反倒是林白那邊沒了回應。
柳橙搖搖頭把手機扔到一邊,心裡想著這二貨又想幹嘛?
到達目的地停好車後,林白,陳朝,陳玉潔三人走在長安科技大學裡,回頭率是百分之一萬的高。
一個極品美女帶著兩個殘障人士就這麽雄糾糾氣昂昂地走向柳橙所在的宿舍樓。
林白輕車熟路帶著陳朝陳玉潔來到了柳橙宿舍的窗戶底下。
剛準備打電話給柳橙的林白手機響了起來,接過電話也沒管對面是誰,一口氣說道,“我這會忙,有什麽事待會再說,先這樣啊。”
電話那邊的輔導員快氣哭了,委屈地看著身邊穿製服的警察同志說道“他掛了我電話。”
林白繼續撥通柳橙的電話.柳橙接過電話慵懶的說道,“你又想幹嘛?”
林白說了聲把“腦袋從窗子裡伸出來”就果斷的掛了電話。
柳橙一頭的霧水,走向了陽台,朝窗子外面看去。
柳橙的宿舍在三樓,宿舍樓的前方生長著高大而且叫不上名字的樹,視野雖然不是太好,但是即使視野再不好,對於柳橙來說也能輕而易舉的看見樓下引人注目的三人組。
陳朝看著窗口的柳橙,然後往前邁出一步,抬起頭雙手放在嘴邊成喇叭狀,扯下臉上的紗布。
“柳橙,我喜歡你。”陳朝在樓下喊道。
投石入水起波瀾,原本對林白三人行注目禮的人立刻圍了過來,湊成一個圓圈,其中還傳出來呼朋喚友的聲音。
“快來啊,對,對,就在三棟,速度,殘疾人表白了。”
柳橙所在的女寢一時間打開了很多扇窗戶,伸出很多腦袋在觀望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陳朝繼續說道。
“我本來就嘴笨,不像林白那麽會說。他教我
的庖丁解牛溫水煮青蛙抽絲大法,我都沒聽懂是什麽意思。
我也分不清楚什麽是愛,什麽是喜歡,什麽是愛上的區別。
在上一次生日party的時候,林白問我還在對你堅持麽。
我不用想就告訴他我對你不是堅持,是命。
雖然很落俗套,但是我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才知道電影中那些橋段不僅僅是修辭而已。
每一次你離開的時候,我看著你騎著摩托車離開的身影時,我都想請求你放慢些速度,讓我好鼓起勇氣去追。
當你讓林白假裝你男朋友來讓我死心的時候, 我覺得我喜歡你喜歡得好狼狽。
好想很瀟灑的忘掉你,但是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很難過。
林白說的那麽大一堆,我就聽懂了一句話,人一輩子很長,但精力很少,就只夠愛一個人。
林白說直接表白會見光死,我怕見光死,但是更怕就這麽平平淡淡的變成了見面隻能點個頭的朋友。“
陳朝說道這的時候,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的人。人群之外,一輛警車停在外面,兩名警察站在人群的最外圍。
年輕警察問道,“咱們不是應該過去把他們帶走麽?”
老警察點上一根煙,扇了一巴掌年輕警察的帽簷說道,
“沒看到人家在表白啊,誰年輕的時候沒有這麽努力的愛過一個人啊。給我等著。”
老警察背過手,一邊等著一邊哼著龐龍的“兩隻蝴蝶”
年輕警察扶正帽子,回頭看了林白和陳朝一眼,再看看老警察,也站在一旁默默等著。
陳朝因為臉部的傷痛不由得緩了緩,才繼續喊到
“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很丟人,但有時候不用在意別人的看法是件很輕松的事情。”陳朝說著揚了揚搭在胸口的手臂。
“柳橙,有些話說出來就像哭出來,
我會一直等你,等你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