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似乎很順利,等一個人在楊紫成功的個人專場後,生意也越發的紅火了。
柴爺和楊紫的關系似乎有了質的進展,而林白收養了自己樓下的那五隻貓,趙初雪還有幾天才能閑下來,熊墨報了個畫畫的興趣班。
今天是參加鴿子婚禮的日子,林白終於除去了那身吊兒郎當的行頭,換上了一身做工精致的衣服。
藍白相間的白色條紋襯衫讓林白少了些痞氣,看上去斯文很多。
袖口的銀質袖扣多多少少起了很大的作用。
林白把熊墨交給楊紫照顧,然後喂飽了坐在等一個人門口曬太陽的小祖宗們。
一切就緒,林白檢查了自己給鴿子準備的禮物然後把它放在後備箱裡。
剛打開車門準備鑽進去,林白就看見了路口處朝自己走來的柴爺和柳橙。
林白趴在車門上看著走到自己跟前的二人說道,
“我還以為你們已經先過去了呢。”
柴爺和柳橙扔掉手中的煙頭二話不說就打開車門坐進車裡。
林白笑了笑,然後坐到駕駛席上面充當司機的角色。
柳橙坐在副駕駛席上面,毫不客氣地說道,
“比起自己開車走那麽遠,加上太陽又那麽曬,有你這個司機不是更好?”
柴爺躺在後面座椅上伸展著自己的身體然後說道,
“舒服啊,林子,看什麽看啊,開車啊。”
林白嘴角掛上一縷微笑說道,
“二位爺,走嘞。”
朋友就是朋友,林白就是林白,柳橙就是柳橙,柴爺還是柴爺。
點火,松離合,給油,車子緩緩地啟動。
車子剛啟動,一個身影竄了出來,林白又被迫踩住了刹車。
車停了下來,來人敲了敲林白一側的窗戶。
車窗緩緩下降,林白沒好氣地說道,
“你知不知道很危險啊。”
攔住林白車的是一個帶著帽子的中年人。
中年人帶著厚厚的眼鏡,一臉抱歉地說道,
“真不好意思啊,林先生,我是《長安》欄目組的記者,這是我的名片。”
林白接過中年人遞來的名片看了起來。
《長安》這個節目林白也有了解,是一個十分受歡迎的電視節目。
這個節目裡面常常播放一些和大多數人生活很貼近的素材,涵蓋了民生,美食,是發生在長安人身上最真實的故事。
由於十分接地氣的緣故,這個欄目自開播以來就受到長安人極為廣泛的關注。
林白看完了名片覺得不太像是騙子於是問道,
“恩,那個你找我有什麽事情麽?”
中年人撫了撫眼鏡說道,
“我剛從你店裡面過來你沒在,門口的小姑娘給我指你在這裡的,冒冒失失攔住你是有些過失了。
是這樣的,我們對你的這家等一個人十分感興趣,所以想對你做一個專訪,你看行麽。”
林白倒是真的沒想到會有記者來找自己做采訪,所以有些意外。
看著中年人等著自己的答覆,林白說道,
“要不這樣吧,我今天有事,要去參加我一個好朋友的婚禮,過兩天怎麽樣,這是我的電話。”
中年人笑著說道,“行,那就不打擾你了,過兩天我再來。”
中年人讓開了道路讓林白通過。
車子開得並不快,柴爺從後座伸出腦袋說道,
“林子,你這是要火的節奏啊,請客請客。”
柳橙點了點頭說道,“現在可不能拿什麽街攤小吃來應付我們,海鮮大餐,懂不懂?”
林白笑道,“沒問題,管夠,撐死你們可不負責啊。”
鬧完之後,林白專心開車,順手扭開了收音機聽聽國事家事天下事。
收音機裡面兩個主持人聊著天,這是一檔談話類節目。
林白選擇這檔節目,是因為雖然路不是很長,但是在這大清早,這類節目提神的效果卻是很不錯的。
一個女主持人說的,“文子啊,你知道麽,昨天下午在互聯網上出現了很熱門的話題,引起了網民強烈的關注。”
另一個男主持人一唱一和地回應道,“哦,這我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事情啊?”
女主持人說道,“說起來這件事情,還跟我們大長安緊密相關的,說道這裡估計有很多聽眾朋友都猜到了我要說的內容了吧。”
男主持人說道,“這麽眾所周知我還不知道,你就別賣關子了,來說說這是怎麽一回事吧。”
柳橙聽到這裡開口說道,“現在這電台主持的技術含量越來越下降了,明擺著就他們倆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搞得好像我們也知道似的。”
林白開口說道,“你知道麽,我最早就想當個電台主持人,說說情感故事,然後放放音樂。”
柴爺打趣地說道,“你去當電台主持人,那整個長安的節操值得下降一半。”
林白說道:“去去去,我這麽一個正直單純的黃花大小夥,你知道我在大學裡面的外號是什麽嗎?”
柴爺問道,“周伯通還是尹志平?”
林白大言不慚地說道,“我會告訴你他們都叫我特侖蘇麽?”
收音機裡面的聲音繼續在說著。
女主持人的聲音繼續傳來,
“事情啊是這樣的,昨天下午在這個天·涯論壇上,有人發了個貼子講了這麽一個事情。
說一個長安普通處級幹部,一個月的工資也就不到六千。”
男主持人說道,“這很正常啊,怎麽了?”
女主持人說道,
“可他一個月六千塊的工資根本不符合他家人的消費標準啊。”
男主持笑了笑說道,“這種事情很難說啊,有可能是誤傳,有可能是親人給的,不過也不至於引起網友這麽強烈的關注吧。”
女主持人說道,“可是,這個帖子直接點出了這個官員的名字,和他家人做的一些事情。有人證,物證,所以現在鬧得比較厲害。”
聽到這裡林白隱約感覺有些不對,收音機裡面的女聲繼續說道,
“這個官員是長安x局局長,林某某。發帖稱,其子林某,開了一家市面價值約在三百萬到五百萬的咖啡廳,買了一套房子,開著一輛價值六十萬的車。
其子在上大學的時候因為打架鬥毆被開除,之後到醫院並攜帶二十萬現金,可是並未賠償傷者一分錢,還威脅受害者家庭。”
收音機裡的聲音說到這裡時,林白已經把車停在了路邊。
車內一時間有些沉默,就像陰雨天氣低沉的烏雲,壓得人胸口有些悶。
柳橙開口說道,“我去問問我爸。”
林白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惹出的亂子,我自己解決。”
柴爺說道,“我跟你去!”
林白說道,“行了,今天是鴿子大婚的日子,你們倆個別瞎折騰,柴爺你來開車。後備箱裡面有我替虎子給鴿子老婆買的一堆衣服,這張卡柴爺你幫我拿著,裡面有十萬,算是我給鴿子的禮金。”
林白話音剛落,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是母親的來電。
“喂,媽。”林白用較為平靜的聲音說道。
電話那頭母親帶有哭腔的聲音有些疲憊和不知所措,
“林子,你爸,你爸剛給警察給帶走了。”
林白說道,“我馬上就到,你先別擔心。”
林白掛了電話,看著柳橙和柴爺說道,
“幫我給鴿子道個不是,我真的很想參加他的婚禮,可是我恐怕去不了了。”
柳橙開口要說什麽,被林白攔住然後繼續說道,
“不說別的了,不會有什麽事的,所以橙子,柴爺,你們多吃點,記得把我的,虎子的那份都吃回來,我打車回去,就這樣,有事電話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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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寫著紀檢的警車停在林父工作的單位中,然後從車中鑽出了幾個身著製服的警察人員。
無數的目光集聚在了這幾個警察身上。
整個局裡的氣氛一下子都似乎壓抑了很多,讓人覺得喘不過氣來。
林父正在辦公桌上看著今天的文件,門被敲響隨後警察就直接進來。
林父有些不解地問道,“這是幹嘛?有什麽事麽?”
一名警察向前一步說道,“林援朝,有些事情想請你協助我們的調查。”
林父先是一愣,隨後便冷靜了下來緩緩地說道,“能不能讓我把手上的工作處理完,很快。”
最終林父還是被紀委帶走,留下了身後一地的閑言碎語。
“林局長看上去不像是那樣的人啊,會不會是搞錯了?”有人說道。
“我也覺得,他平常為人挺正直的啊。”
“這事,誰說得上呢,你看之前那些個落馬的官員不都一開始擺出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實際上呢?還不是蛇鼠一窩!。”
“世風日下啊,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真沒想到他是那樣一個人,不過他兒子好像真的開了一家規模挺大的咖啡廳來著。”
我們都是這樣,過得平凡而又普通,所以極其渴望別人的悲慘和傷痛,因為只有那樣才能讓我們感覺到自己是幸福的。
人心不用日久,馬力哪需路遙。
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