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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以殺止殺
正要離開的時候霍然聽到有人喊發現了針,聽到此話席天翊等人渾身一震,心被莫名的吊起來,原本他們以為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沒想到這刻會峰回路轉,出現重大的變化。
“針,什麽針,是鐵針麽?”張炳大聲說著往樹下走去。
這時那名喊話的警員將捆綁屍體的麻繩從樹上解開,再由樹下的同事接應,將林躍和李佳的屍體放了下來。
下得樹來那人聽到張炳說的話笑道“針除了鐵的還能有別的?”
“我的意思你不懂。”張炳沒有心情和他說笑,瞪了他一眼。而那人在發現張炳肩上的警銜不知道比自己高多少不敢再開玩笑,對張炳敬禮站到了一邊。
“老林,天翊你們過來看看。”張炳蹲著將兩具屍體的腳底觀察一番招呼席天翊和林軍過來。
不用他說,兩人早已在一旁準備了。帶好手套,拿起鑷子兩人再次走到屍體邊蹲下去仔細觀察。
入目所見兩具屍體左右腳各扎著三根細長的鐵針,查看之前為了留作日後資料,林軍先用昌ping警局得單反拍了照,接著又用自己手機拍下照片,然後才用鑷子拔下來一根仔細觀察。
檢查之下插在兩名死者腳底的鐵針和當初插在白燕頭頂的鐵針一模一樣,兩三寸長,中空,造型十分奇特。
“怎麽樣?”林軍沉默不語,張炳忍不住詢問。
“張隊,兩件案子中的鐵針一模一樣,看來要並案處理了。”林軍歎口氣,找了一個塑封袋將拔下的鐵針裝了進去。
“哎,這算是麻煩了。”張炳在得到林軍確認後十分無奈,滿臉鬱悶。
而張炳臉色之所以突然難看那是因為他了解國家現行的並案原則,如果旁人了解也就能體會張炳此時心情是多麽複雜。
在我國案件是哪裡案發哪裡警局辦案,遇到流竄作案或者多地作案,在查明情節相同或者凶手為同一人就會並案處理。而並案後的案件辦案原則,則是首案地警局主辦,從案地警局協助。
於是遇到並案處理得案件,首案地警局壓力最大,尤其人命關天的大案要案,壓力更會成倍增加。
不僅如此異地辦案還需要多方配合,如果兩地警局關系不錯,要人給人要物給物那還好說,如果關系不好,從案地警局故意拖一拖,主辦警局就得吃瓜落。給個辦案不力,被上面罵個狗血淋頭都算輕的,鬧不好還要下處分,再嚴重就會追究相關責任人的瀆職罪。
除了異地協作問題,並案辦案在現實中還有許許多多問題,一言無法窮盡,總的來說處理異地並案案件不僅是考驗主辦警局的案偵技術,更會考驗人力調度,同級公關等等方面,十分麻煩。
想到這些張炳自然鬱悶,他是刑偵隊長,換言之他就是此案的第一責任人,案件進度,調查方向都會由他拿捏,也就是說案件得壓力都在他肩上。
如果此案是件普通刑事案件也就罷了,偏偏此案作案手段凶殘,到現在已經死了三個人,最重要的是這段時間他們調查白燕案件還沒有頭緒,順義那邊還是本糊塗帳,現在昌ping又出來林躍李佳案件,兩個案子並在一起謎團越來越多,這也讓張炳覺得前路越來越渺茫了。
這一刻面對現實張炳沒有其他辦法,只能盼著案情不要曝光,不要被上級部門注意,不然成了公安部限時督辦,他就徹底完了。
短短一刻許多紛紛擾擾的想法佔滿了張炳腦海,林軍是老警察自然知道張炳難處,拍拍他肩膀說道“張隊,咱們該怎樣就怎樣,急不得。只要一步步來,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聽到林軍的安慰張炳知道自己是想多了,帶著一絲苦澀笑道“老林,你說得有道理。”
“我只是實事求是罷了,當初我也當過刑警隊長,你的壓力我明白。不過張隊你也要往好處想,要是破了這案子你就是功臣啊,怎麽著也得給個二等功啊。”
“哈哈,老林啊,你給人打氣的方式真是絕了,我看局裡應該讓你當政委,鼓舞人心很有一套。”聽此一番話張炳心情好了不少,不禁讚歎起來。
“言重言重,我哪是政委的料。”林軍擺擺手笑道。
一旁席天翊聽著兩人交談,卻沒多大感受,畢竟他只是個實習生,還是個實習法醫。刑偵破案不歸他操心,聽他們聊了幾句便走到剛才發現鐵針的警員身邊說道“你好。”
有人打招呼,那名警員停下手中活計看看席天翊,發現他並不是自己局裡的同事,疑惑道“你好,找我有事麽?”
“沒什麽事,我就想問問,你剛才是怎麽發現鐵針的?”席天翊問道。
警員略作思考說道“剛才我爬上去解繩子,不小心摸到,這才發現了。”
聽他這麽說席天翊心中著急起來,如果他被扎了,難免變成李銘卓那樣兒,於是趕緊問道“被扎了沒有?”
沒想到這個陌生人還挺關心自己,警員笑呵呵道“辛苦我反應快,剛摸到就抽手了,沒被扎到。”
“沒扎到就好,這我就放心了。”席天翊松了口氣,念叨。
“看您這樣子,是不是被扎到會出什麽事?”見席天翊臉色有變,警員詢問。
對方這麽說席天翊意識到自己失態,尷尬得擺擺手“沒事,只是針插在屍體裡面,要是你被扎了,就得消毒傷口,又是一番麻煩。”
“哦,這樣啊,呵呵,謝謝提醒。”明白了後果,那名警員向席天翊道謝。
“好了,老林,任科,天翊,這裡得事差不多了,咱們下山吧。我還得和昌ping這邊的隊長聊聊,商量一下並案事項。”此時張炳站起身整整衣服招呼三人離開。
“張隊,這屍體還有證據怎麽辦?”席天翊想到案子要歸到他們順義警局,詢問張炳對兩名死者得屍體還有一系列證據看他怎麽處理。
張炳看看四周得昌ping警察回答“我一會下去和他們隊長說,把照片等資料給咱們備一份,至於屍體和發現的證據嘛,我讓他們送到咱們那裡。”
“好。”席天翊點點頭。
“你小子還挺關心案子。”林軍聽完兩人對話,低聲對席天翊說道。
“應該得,誰讓咱是警察呢。”席天翊打哈哈。
說著四人原路下山。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下山途中四人自然又是一番折騰,好不容易從山上爬下來,四人回到八家村,在張炳得帶頭下返回作為臨時指揮中心得村公所。
到了地方張炳首先去找昌ping警局的隊長商量並案事宜,林軍和任遠也陪同,畢竟兩人都是主管科長,張炳需要他們提建議,看他們需要昌ping方面在什麽地方配合。
三人去忙這下把席天翊晾下了,在村公所呆了會,席天翊嫌屋子裡太吵,拉開門躲了出去。可一出去面對得又是一群七嘴八舌的村民,無奈之下他又跑到一旁吳瑞張雪待著的小屋裡。
連躲了兩個地方,席天翊剛進小屋,看到裡面的情況又鬱悶了。此時屋子裡已經不止吳瑞張雪和那兩名照顧他們的民警了。不知何時又來了一群平民,打問之下原來四人都是BJ本地人,出事後學校老師帶著四家家長都來了。
在自己孩子身上發生這麽恐怖的事,屋子裡得家屬情緒都很激動,張雪是個柔弱姑娘爬在親人懷裡哭個不停,吳瑞則是低著頭和老爸沉默坐著。
相對來說這兩家人還好,畢竟自家孩子只是受了驚嚇沒有出事,而林躍和李佳的父母就有些淒慘了,聽到自家孩子已經離世,兩家父母幾乎崩潰了。
林躍得母親爬在丈夫的肩頭嚎啕大哭,父親則是一口接一口的抽煙,抽煙得同時還不停抹眼淚,一口煙一把淚,地下已滿是煙頭。
李佳父母這邊,她的父親聽聞自己失去愛女,坐在凳子上痛苦的揪著頭髮,甚至時不時把頭往牆上撞,見他這樣子有警察趕忙拉住他,生怕李佳父親想不開撞牆而死。 而她的母親則是哭著央求在場警員,求他們帶她見見孩子。
面對李佳母親的要求,警員只能一遍遍解釋,因為屍體還在山上由警察勘察現場,他們不能上去,以免破壞現場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除此之外,在場警員心底還有個隱憂,林躍李佳的父母初聞噩耗,情緒太過激動,要是在這個節骨眼見到兩個孩子無比慘烈的屍容,八成都得崩潰,萬一出個岔子他們沒法交代。如此隻好先讓他們在這裡呆著,等山上的現場處理完,他們的情緒平靜點再讓他們見屍體。
此時站在一旁的席天翊沒想到自己找地方清淨卻遇到這一幕慘狀,以前他常聽人說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白發人送黑發人,這刻他算是明白這句話的重量了。
看著兩家人哭天喊地,痛徹心扉的樣子,他的心也開始顫抖,暗歎:悲呼,世間多少心碎事,哀呼,最痛莫過陰陽隔。
與此同時席天翊得手也緊緊握住,身為警察他有責任保護人民群眾,身為道門弟子他有義務懲治邪門歪道。一系列得凶案,一系列得風水殺人,他不能再漠視下去。為了更多人的幸福,他要找到凶手,並且將凶手繩之以法,還天公地道。
但席天翊也清楚凶手手段不必自己差,風水造詣甚至比自己還高,如果他查清是誰,對於生擒並沒有十全把握,既然如此席天翊暗下決心,若是不能生擒,他要拚盡全力殺了他,就算讓他背上殺人之罪也在所不惜,因為他要以殺止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