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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大方》第1章 船震
  黃昏時分,寶藍色的天幕上烏雲遮住了落日,墨色的一層鋪設在流光溢彩的霞雲間,宛若美人為了掩飾絕世容顏在面上塗了薄薄的黑炭。夕陽的余暉從烏雲的縫隙裡泄漏下來,像細碎的金粉,密密麻麻落在海平面上,海風拂過,整片海都被暈染得金光粼粼、熠熠生輝。

  水天交接處,一片火光衝天。婦孺的哭喊聲,男人的救火聲響成一片。

  而海的另一邊,一派寧靜。

  *

  一隻小船停靠在岸邊,拱形的烏篷兩面垂下藍底碎花的布簾,將船內船外隔成兩個世界。

  被海水侵蝕得深邃而清晰的木頭肌理在霞光和浪光間反射出灰白的光,這灰白的光正隨著海浪一陣陣拍擊岸邊岩石而一寸寸抖動著。

  船頭站著一隻黑色的鸕鶿,它的長嘴鮮黃,眼睛正充滿欲念地瞪視著被海風撩撥得忽起忽落的布簾。布簾飄起來的時候,它幾乎看見了船艙內兩大籮筐蹦跳的活魚,它的尖嘴抬起來,翅膀撲騰著,胸腔裡的心髒也跳動加速,那布簾又落了下去。鹹腥的海魚的氣息從布簾裡頭飄出來,縈繞在它鼻腔前側揮之不去,可是它的腳始終牢牢地踩在船沿上一步也不敢向前,仿佛布簾以內便是雷區。

  布簾以內是它的主人――一個叫死魚的年輕漁夫。

  死魚姓楊,漁村裡的人們已經記不得他的真名了。

  每次海釣歸來,鍾翠柏去海邊接他,他都要將她強行拉進船艙行魚/水之歡。翠柏不依,他就滿嘴抹蜜地“寶貝,心肝兒,老婆大人,愛愛”地乞求著;翠柏還是不為所動的時候,他就故意嚇唬她:“回家裡,你姐可比你漂亮!”然後霸王硬上弓,一把將翠柏推倒在裝滿活魚的籮筐上。

  一頓“嘿咻嘿咻,嗯啊嗯啊”下來籮筐裡的魚滿船艙打挺,死的死,傷的傷,翠柏就追著他打,嘴裡喊著:“你看你乾的好事,魚都死了!”

  而他提溜著褲子從船上跑到船下,連滾帶爬上了沙灘,不時回頭打趣翠柏道:“你再追,你再追,我讓魚死船上,死籮筐裡,還死沙灘上!”

  翠柏雙手一叉腰,雙腳往沙灘上一跺,杏眼圓瞪,大聲一吼:“你才是死魚!”

  死魚的綽號便在漁村裡傳開了。

  因為活魚比死魚的價格高得多,為了減少家庭收入的損失,翠柏開始學乖,死魚海釣歸來的時候她主動去海邊等他,只等他的船隻一靠岸,她便自覺溜入船艙,將藍底碎花的布簾一放就開始寬衣解帶。

  而死魚也不再將妻子白皙光滑的胴/體往籮筐裡扔,他早在靠岸的前一刻鍾就將船艙內的小床收拾整齊,還拿儲備富余的淡水擦洗了身子。

  翠柏一開始是畏懼死魚的,畏懼他年輕到近乎莽撞的肌肉,畏懼在每一次交歡中自己柔軟的肌膚撞擊在他像石壁一樣堅硬的肌肉上而產生的疼痛的感覺,畏懼自己會不敵他一次又一次蠻力地攻擊而死去。

  可是久而久之,翠柏就愛上了那疼痛,迷戀上了這每一次疼痛給她帶來的感官的刺激和快意,就像一隻海燕迷戀與暴風雨搏擊的恣意。

  這種恣意隻是感官的。

  死魚能給翠柏的就隻有這種肉體層面的快/感,他是個粗鄙的漁夫,沒有受過任何文明的浸/淫,就算是溫存時刻,也是這般獸性的,野蠻的,充滿原始氣息的。居多時候,翠柏命令自己不去想這肉體層面以外,她更渴望精神層面的賜予,她命令自己不去羨慕和覬覦姐姐擁有的幸福。

  相比姐姐的幸福,姐姐的不幸再沉重也可以承擔,她和姐姐一起承擔那不幸,但是姐姐的幸福,由姐姐一個人去想念便好。

  就像此時此刻,在死魚堅挺的臂肌的鉗箍下,她強迫自己做一個不胡思亂想頭腦簡單的漁婦,享受漁婦該享受的幸福。

  身上,死魚的喘/息越來越劇烈,他虎虎生風地不停抽/動著身子,豆大的汗珠掛在他暴起青筋的額頭和像蛙眼一樣鼓起的肌肉上,隨著船身的晃動而閃爍晶瑩的光澤。

  籮筐裡的魚隨著船身越來越劇烈的搖晃狂蹦亂跳著,已經跳到船板上的,隨著洋溢滿艙的男人的喘/息和女人嬌/嗲的呻/吟而鼓著白色的魚肚,急劇地翕動著魚鰓。

  船艙外那隻鸕鶿先前還使勁攀住船板,當船下的海浪像一頭餓熊揚起渾厚的熊掌一下下有力地拍擊著岩石和船身,它再也站立不穩,撲扇了兩下翅膀,一頭落進海水中。落進海水的瞬間它沒有發出鳴叫,免得惹主人不高興,拿竹篙往船舷上抹,它的雙腳躲閃不及就會挨上一篙,生疼生疼,又無處伸冤。

  “死魚,我快受不了了,不行了,我要死了,啊!”

  船艙內傳來女人歇斯底裡的喊叫,剛剛鑽出水面的鸕鶿一激靈,嘴裡的小魚便一骨碌滑進了喉囊,它生生吞下了那條小魚,將頭往下一栽,又鑽進了水裡。而船艙內死魚在翠柏喊叫起來的一瞬一瀉千裡,他仿佛被那噴射出去的熱流反彈到了天上,騰雲駕霧,欲/仙欲/死,直到最後汗津津地軟綿綿地癱在翠柏柔軟的酥/胸上,感受她胸口柔軟地起伏,面頰貼著她的面頰,體味她溫熱的鼻息帶來的麻癢。

  “老婆,”死魚喃喃地說,“你越來越好了。”

  翠柏閉著眼睛,半睡半醒般,唇角綻著微微的笑意。

  不知為什麽,這時這刻,她體味到幸福了,她的幸福和姐姐的幸福比起來不再界限清晰,而是曖/昧模糊,甚至重疊合一。她仿佛看見姐姐含笑地立在她跟前,一手撐腰,一手輕輕放在肚子上,她的肚子正微微隆起,寧靜淡雅的面龐流露憂傷的笑容,像一朵沾了雨珠的百合。

  “姐姐, 我會照顧好你和外甥的。”翠柏喃喃地說。

  死魚直起身子,疑惑地看著妻子含笑的睡容,問道:“老婆,你在說什麽?”

  翠柏猛然睜開眼睛,她一下推開還騎在自己身上的死魚,面容驚懼。

  死魚不解道:“老婆,你怎麽了?”

  翠柏將食指放在自己唇上“噓”了一聲,蹙著眉道:“死魚,你聽!”

  “聽什麽?”死魚豎起了耳朵,將目光投向布簾,布簾正被海風吹起,沙灘、岩石和海浪盡收眼底。

  “喊聲。”

  “喊聲?”

  “對,喊聲。”

  一股劇烈的海風刮進船艙,鹹腥的海味和死魚的精/騷混合在一起,濃重得刺鼻,死魚自己都蹙了眉頭,待眉頭舒展開去的時候,他隱約聽見船艙外有嘈雜的人聲被海風遠遠地傳送進來。

  死魚和翠柏一骨碌起身,披了衣服,顧不上滿船打挺的魚就往船艙外奔去。掀開藍底碎花的布簾,二人看見天邊一片火光衝天。

  “老婆,夕陽好紅!”

  死魚還沒嘟噥完,就被翠柏敲了一下頭,“那是東邊,夕陽在西邊兒呢!笨!”

  死魚“嘿嘿”地笑著,摸著自己被敲疼的頭,突然神色一凜道:“老婆,那不是我們的漁村嗎?”話音剛落,翠柏就瘋了似的跳下船朝村子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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