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不但消息靈通,而且這丫頭有著極為靈敏的嗅覺,總是能夠在最短的功夫內得到並篩選出對自家主子最有用且最為感興趣的東西來。(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穩定)
這不,林七奶奶剛剛進相府沒多久,四喜便把事情打聽得清清楚楚,若非林七奶奶才剛剛準備進老夫人那院,估計四喜一並把林家具體發生了什麽事都給弄清了。
聽到這些,符夏並沒有任何意外之處,算著時間,林家的事似乎比著前世還要提前了一些日子。
而符玲卻明顯訝異不已,下意識的看向符夏,並不掩飾自己的異樣。
“阿夏,之前你說的竟然是真的?”符玲自是聽說過符夏替林七奶奶相面一事,不過她根本就沒有把這當真。
畢竟符夏年紀小小,若說會旁的還有可能,但相面這種事說出來真心難以讓人相信。
“自然是真。”符夏笑了笑:“七奶奶可是老夫人多年的好友,這種事情我怎麽可能胡亂去說。當初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沒憋著說了實話,若是換成不相乾的人,我又怎麽可能多這樣的事。”
“阿夏好生厲害!”符玲好一會才感慨不已地說著,心中是說不出來的佩服。
哪怕只是瞎猜,那也是不得了的準,更何況憑著符夏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種完全沒有依據的瞎蒙來。
看來,蔣姨娘想得果然極對,她這位庶出的妹妹當真不是一般之人,而她聽從了姨娘的建議與其交好,必定不會有錯。
“有什麽厲害不厲害的,看得出來的全都是些不好的事,怕是用不了多久便會傳我是個烏鴉嘴的。這年頭呀,好人難做。”符夏搖了搖頭,話是這般說,但心裡當然一點都不在意。
“好人難做,這話倒是不假。”符玲表示讚同,同時又道:“其實,大姐倒是覺得,不是最為親近之人,不是真正可以明白你這份好心的人,日後你就算真看出了什麽,也別再多那事。”
話說到這,索性也不再有收著藏著的,符玲把自己心裡的想法一一說了出來:“你本是好心,可福禍都是老天定下的,提醒了他們,若是僥幸避過了的話,事情便根本沒發生,指不定有人會覺得你根本是在胡說八道詛咒於他們,非但不領情還會因此而抱怨恨上你。而要是哪怕得了提醒也沒避過去的話,只怕也不會記念你一點好,不把這筆禍事算到你頭上找你麻煩就算不錯了。”
符玲的話句句說到了點子上,這世上大部分的人的確如她所言,自古忠言逆耳當然更非空穴來風。
符夏微微點頭,並沒有去拂符玲的這份好意:“大姐言之有理,我會好生記著。”
見自己的話被采納,符玲心情也極為不錯,隨後卻是想到了什麽,很快說道:“對了,瞧我這記性,差點把另外一件重要事給弄忘記了。”
“明日長安公主府有宴會,聽蔣姨娘說,母親打算帶我們幾個一起去,你最好提前準備一下,長安公主設宴,規矩最是多,若是明日宴會中出了什麽紕漏,那可就下不得了台啦。”
“提前準備?要準備什麽?”符夏腦海中閃過一些回憶的畫面,前世出嫁前並沒有以相府二小姐且的身份參加過長安公主辦的宴會,但出嫁後還是有過幾次,貌似也並不需要什麽特別的準備。
不過,長安公主這人向來最為講究,府中規矩極多,這一點做不得假,可規矩這東西倒並不需要什麽特別的準備才是。
“阿夏,你剛剛回府,有些事情自然不太清楚。公主府之所以規矩多,那是因為長安公主有許多跟常人不太一樣的忌諱,若是沒有觸及那些,再多的規矩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可要是不小心撞上,那就麻煩大了。”
符玲也不賣關子,直接點拔道:“其實說起來也不難,你只需記住,在公主府內特別是長安公主面前最主要的是莫提及與鄒棋有關的事,其次還有……”
符玲耐性極好,不緊不慢的將一些忌諱的人與事都說道了一通,甚至於包括一些細節的東西都一一說道了出來。
不得不說,要注意的當真極多,但因為幾乎全都是圍繞著那個叫鄒棋的人,所以倒也不算太難記。更何況前世時,符夏本就對這些了然於心。
“要注意的東西有些多,沒記住的話我再多說幾遍便是。”符玲說道完之後也打算再多說兩次,好讓符夏印象深刻,到時也不至於無心惹禍上身。
鄒棋本為長安公主駙馬,當年更是風靡京城的第一才子。長安公主對其一見鍾情,主動請了聖旨下嫁於鄒棋。
但鄒棋當時已經有了鍾愛之人,並且早就已經定下婚約,根本就不願意退婚另娶公主,萬般無賴下卻是選擇與未婚妻私奔。
天下雖大,卻莫過於皇土,沒過多久這對私奔逃命的鴛鴦便被人發現,女方當場被長安公主的人給處死,而鄒棋被抓回京城。
數月後,長安公主與鄒棋大婚,新婚之夜鄒棋當眾羞辱長安公主,揚言整個天下哪怕只剩下長安公主一個女人也絕對不會娶其為妻。
而後鄒棋更是一把火燒了賜婚聖旨,燒了華麗的洞房,自殘於長安公主面前。
鄒棋的死對於長安公主打擊極大,當時甚至有些精神崩潰,一直持續了將近一年瘋瘋癲癲的狀況才慢慢治好,緩了過來。
但有些東西一旦刻到了心底卻根本沒有那麽容易完全抹去,如今雖然早就過去了近十年,但長安公主每每聽到與鄒棋有關的一些東西時,都會變得情緒失常,以至於連皇上都特意下旨,不準公主府任何人再提到那些有可能刺激到長安公主的事情。
如今,長安公主已經三十出頭,卻一直不曾再嫁,獨自一人在公主府內生活,只要沒有什麽觸動心底那根弦的話,一切都跟正常人沒有半點的區別。
十年過去,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樣,與已無關的事情早就忘記得差不多,隨著煙塵而逝,唯有鄒棋的這件事卻因為長安公主的忌諱而被人深深的記了下來,特別是達官權官及府中各女眷更是如此。
“大姐不必再受累了,我都記下了。”符夏略帶感慨地說道:“這鄒棋還有他那未婚當真是可憐,憑白無故的便得了這種滅頂之災,而長安公主也是一樣,這麽多年依然活在只有她自己才能夠感受得到的悔恨恐懼之中。所謂的愛卻是害已害人,最後誰都沒有從中得到一丁點的好,不是死便是比死還難受,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呢?”
“阿夏,這種話在外頭可千萬別亂說!”符玲趕緊抬手製止符夏,一副你還真敢說的樣子,又好氣又無奈的告誡道:“這若是讓外人聽去了,你說者無心,可聽者卻是有意,後患無窮的!”
“大姐提醒得對,我也是一時感觸,在外頭是絕對不會隨意說道的。”
符夏謝過提醒,這番話她是故意有感而發,自是說給符玲聽的,算是承了這位大姐的情。
符玲也不傻,很快明白符夏這般是表明並沒有再將她給當成外人。
如此一來二去,兩人之間的距離自是拉近了不少。
符玲自然愈發的無話不說,甚至於主動告知符夏,姚氏這次明顯有些私心。
去長安公主府赴宴這麽重要的事情根本沒打算提前通知符夏,更沒有讓人把長安公主忌諱的這些事情告之,只怕正是打著要看符夏笑話的目的,甚至於若是符夏因此而受到一些懲罰教訓的話,更是稱了姚氏的心。
“也不知道母親到底是怎麽想的,在府裡頭也就算了,可到了外頭怎麽能這般不顧忌你的處境呢?”
符玲似是有些想不明白:“再如何,你現在也是相府的二小姐,在外頭若是出了什麽事的話打的自是相府的臉面。母親故意不讓人通知告知於你, 萬一你明日出了什麽紕漏,那還不是會影響到咱們相府的顏面,同樣也會讓她臉上無光嗎?”
“這倒並不難理解。”符夏稍微解釋了一句:“一則於她而言,我這個什麽都不是的庶女根本沒這資格代表得到相府的臉面,而且事實上絕大多數的人也是如此想的。二則,在長安公主面前,相府之人受些懲處也談不上丟了整個相府的臉面。”
符玲一聽,不由得點了點頭:“這倒也是,看來我還是把咱們這層相府庶小姐的身份地位想得太過重要了些。”
“二小姐,二小姐,林七奶奶往咱們這兒來了!”四喜的聲音突然又從外頭響起,而後靈活的身影便奔了進來,邊跑邊快速的稟告著。
這丫頭先前進來報過信後,便趁著兩位小姐說話的功夫早早又跑出去打聽最新的消息。
“林七奶奶到這裡來做什麽?”符玲很是不解,也沒問四喜,而是徑直看向符夏:“阿夏,林七奶奶不是去找老夫人了嗎?她這會又跑你這裡來,莫不是真不知好歹要找你的麻煩?”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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