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盧明慧放火離開之時,竟然與驚慌而逃的高雄等人撞到了一起,原來高雄與章參謀長在城西誓師之後,他就和章參謀長率領帳下一個排的心腹戰士,迅速的從西門撤退,準備直奔南門出城。
然而他們前腳剛走,城西上空就失火,很明顯這是襲擊消息走漏,城中內應放火示警,意識到襲擊可能會比預想的還想敗地快的高雄,心頭一沉,忙把原來準備放棄的盧縣長帶著一道同行了起來。
因為高雄擔心自己道路不熟,而盧縣長首先熟悉城中城外的地理,這對他們出城離開,顯然是有益處的。
也正是因為盧縣長的帶路,才讓原本抄小巷行走的盧明慧,與高雄這幫人撞到了一起。
“爹……”當發現對面走來的隊伍,竟然有自己父親在內,盧明慧擔心之下,忙開口喊了一聲。
“明慧,怎麽是你,你怎麽在這裡?還不給我回去。”盧縣長顯然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自己女兒;而此時的他,更沒有想到,高雄不過是在利用他突圍,而並不是真心實意幫他守衛城池。
“等等,盧小姐這麽晚在此?莫非剛才那把火是你放的?”高雄透過火把的光亮,看著身穿西服的盧明慧,那明豔而英姿的倩影,眼中閃過一**望之余,卻一語道破了盧明慧出現在這裡的動機。
“你個死丫頭,竟敢壞我大師,還不給我滾回去,待老夫回去再收拾你。”盧縣長雖然對女兒的行為萬分惱火,但他卻並不想當著外人處罰自己的女兒,很明顯對於女兒他還是心存維護之情的。
“盧縣長,你這是要袒護女兒啊,來人,帶走。”高雄心知城中不等久待,當下冷笑一聲下令道。
“不許碰我家小姐。”以前跟隨盧明慧身邊護衛八個大漢中的三人,此刻正在盧縣長身邊保護他的安全,這會他們見高雄要對盧明慧不利,三人立即跳了出來喊道。
“呯!呯!呯!”
高雄二話沒說,手中的駁殼槍突然開火,衝上來準備維護盧明慧的護衛,毫無防備之下,加上又是近距離中槍,三人當場就中彈倒了下去。
“老四,老五……”看到跟隨多年的護衛被高雄槍殺,盧明慧驚怒的撲了上去喊道。
“高營長,你……”盧縣長看到這一幕,也是驚在了現場。
“都帶走。”高雄目光掃過盧縣長,大手一揮,他手下的士兵,立即押解著盧縣長和盧明慧動作敏捷的奔向南門而去。
城外第一營營地,孫邦良雖然沒有預料到城中會派兵馬偷襲,但他卻並沒有因此就放松了戒備,首先在營地外圍,在扎營之時,他就安排士兵挖了一道環形工事。
其次他在營地千米范圍內,安排了三道明崗以及三道暗哨,只要有敵人靠近千米之內,營地迅速就能作出反應。
因此高雄的襲擊計劃,顯然是不會成功的,而高雄也心知襲擊不會成功,所以他擬定的襲擊目的,也根本就是為了讓給自己的突圍爭取時間和空間。
只有迂腐又不懂軍事的盧縣長,還自以為襲擊是招妙棋,而把自己的親信以及民團全部派了出去,從而讓父女二人成為了高雄手中的魚肉。
當城西火光燃燒起來之時,孫邦良就接到偵查排排長謝昌林的報告。
“半夜起火,不是城中大亂,就是有兵馬調動,傳令各連進入備戰狀態。”孫邦良接到報告之時,雖然無法確定城中異動的具體情況,但他還是做出了最佳的應急措施。
僅僅過去十五分鍾,偵查排的趙振軍來報:“參謀長,城西有敵軍出動,估計有三百余人,正在向我營地開來,預計十五分鍾進入我射程范圍之內。”
“襲營?而且還是全城出動?有點意思。”孫邦良淡淡一笑,道:“振軍,通知謝排長,帶領偵察排從敵人側翼繞過去,迅速進入城池,摸清城中具體情況。”
“是!”趙振軍敬禮而去。
“邦良,守軍偷襲來了?”這會接到傳令兵通知的營長陳進,副營長謝尚平,教導員李松一路小跑著來到了指揮大帳,也就是孫邦良臨時休息的帳篷。
“全城守軍都出來了,看樣子像是要拚死一搏,這裡面還真透著幾分蹊蹺啊,咱們在此扎營,可謂是大張旗鼓的修築了工事,敵人不可能連這點都不知道,而明知我們有工事防禦,卻傾巢來襲,這不是肉包子大狗麽?
“難道守軍真以為我們自大到,連一個崗哨都不布置,而任其長驅直入?還是守軍指揮官就是頭蠢豬,自以為是的認為襲擊就能擊潰我軍,從而保住城池不失?”
面對著陳進三人,孫邦良有些不得其解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偷襲自古都是戰爭中常見的戰法,也許城中守軍有感於明日城破在即,所以決定拚死一搏,也不是不可能,萬一要是在這場夜襲中,真的取勝了,城池不就保住了嗎?”
謝尚平接過孫邦良的話頭,道:“相反就是失敗了,最壞的結果也就是破城,反正都是要失敗,與其在等待中失敗,還不如尋找機會一搏。”
“謝營長說的有道理,如果是我,明知不可為的情況下,我也會拚死一搏的,反正都是個死嘛。”教導員李松點頭表示附和。
“呵呵,你不用看我,這個問題要是我來決斷,我肯定跟他們兩個一樣。”面對孫邦良投來的目光,陳進聳聳肩笑道。
“也許這就是正常人的想法吧。”孫邦良點點頭,突然嚴肅的道:“但在這裡,我要提醒三位營領導,你們別忘記了你們的身份,作為軍事主官, 不到最後關頭,豈能輕言失敗?”
“豈不聞聖賢曾說: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嘛?這句話的道理其實很明顯,那就是人活著,人心還在,既是暫時失敗了,又有什麽可怕呢?因為只要人心還在,就會有勝利的一天,相反死守住一畝三分地,而不懂得取舍,最後的結果就是人沒了,地也沒了。”
“所以我在此請三位兄長記住,無論何時何地,存人為上,存地為下,存人則地在,存地則皆亡,這就好比眼前的寧化,如果是我在此鎮守,若敵人勢大,我肯定會收買人心,趁敵人合圍之前退出,待敵人分兵或者疲憊之時,再設法打敗敵人奪回城池,這才是上上之策,切不可因為一城一地的得失,而耗盡自己的實力。”
孫邦良這番話顯然不是他的原創,而是當年太祖在延安時代的語錄,不過在此他進行了一些簡略的白話敘述而已。
“存人為上,存地為下。說的好啊,邦良的心胸和視野,我等是拍馬不及啊。”謝尚平細細品位之下,不由深以為然的連連點頭。
“邦良,請你放心,這話我們記住了。”陳進李松連連稱是。
“敵人應該也差不多進入咱們的陣地了,營座你坐鎮指揮部,指揮警衛連為預備部隊,我們三個去前沿連隊坐鎮。”孫邦良見他們都表示記住了自己的提醒,當下整理了下軍容,向三人敬禮道。
(求個收藏,新書很重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