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工事指揮所內的孫邦良,在發現敵軍一部人馬突圍時,立即道:“李大象,你率領兩個排的戰士給我出擊,務必把這股逃竄之敵全部殲滅。”
“是!”陣地前的李大象聽到孫邦良的命令,立即跳了起來,喊道:“一排二排的都跟我上。”
劉道文糾結的突圍士兵,也不過五六十人,在衝出第一營的火力范圍時,已經銳減了一半。
因此當李大象率領士兵追了上來的時候,劉道文隻得邊打邊跑道:“頂住,都給我頂住。”
“呯!呯!呯!”
雙方在奔跑之中,不停的開火射擊,沿途一路跑下來,不斷有士兵倒下去,不過更多是逃跑的劉道文所部。
這麽一輪追擊下來,劉道文再次回頭之時,赫然發現身邊只剩下了三個士兵,而他的參謀長已經不知何時犧牲了。
眼看著第一營的士兵越追越近,再也跑不動的劉道文,一把倒在了路旁的草堆中,咬牙切齒的道:“瑪德,跟他們拚了。”
“呯!……”
連續發射出三顆子彈之後,劉道文眼見著已經衝到面前的追兵,不由暗歎一聲,舉起手槍把槍內最後一顆子彈射進了自己的腦門。
“我們投降,我們投降……”眼見劉道文自殺,僅剩的三名士兵,一下子癱瘓在地,喘著粗氣求饒了起來。
“呸,一幫孬種。”李大象不滿的衝了上去,抬腳就把這三人踢翻在地,然後把目光轉向已經身亡的劉道文,道:“沒想到你到是條漢子,來人把屍體抬回去,請示參謀長後,找副棺材安葬了。”
而此刻的正面戰場上,隨著部分士兵放棄抵抗,孫邦良也下令吹起了衝鋒號。
正面陣地和側面陣地的第一營士兵,幾乎同時躍出陣地,朝著戰場上迅速的壓了上去,對於那些頑抗之敵,當場給予槍殺。
對於投降的敵兵,則一律繳械,命令他們雙手抱頭,一路押解著進了溪口村。
此戰歷經一個小時,斃敵一百三十人,俘虜三百八十一人,沒有逃脫一人,繳獲槍支五百余支,因為泡過水,實際能用的槍支只有二百二十一支,另外還有六挺輕機槍,十把花機關衝鋒槍,以及若乾子彈,暫時無法統計。
“此戰獲勝,首先我要感謝遊擊隊的同志,這一戰你們是頭功,因此我決定這次的繳獲,咱們兩家平分如何?”打掃完戰場,孫邦良與遊擊隊隊長李石娃握了握手,表達了感謝之情後,並把分配一事向對方做出了詢問。
李石蛙率領的遊擊隊,這些日子為了引誘這股敵軍,全隊一百人犧牲了二十三名隊員,損失也是相對慘重的,此刻面對孫邦良誠摯的心意,李石蛙猶豫了下,道:“說實在的分一半,我有些受之有愧,但既然孫參謀長開口了,那我就先謝謝了。”
“好,石蛙同志爽快,走,咱們喝酒慶祝去,戰利品明早再分配如何?”孫邦良就喜歡爽快之人,對方的誠懇態度,自是讓他頗為滿意。
翌日一大早,孫邦良就命一連長趙向前,帶隊把遊擊隊的一半繳獲給送了過去。
李松站在孫邦良身旁,看著那原本屬於自己的戰利品,一下子被分配了一半出去,不由心疼的道:“邦良,你可真是大手筆喲,這一開口一半戰果就送出去了,咱們現在的兵力和槍支都還短缺呢。”
“李教導員,既然是友軍嘛,就無須計較這麽多了,這不咱們還有小兩百俘虜呢,這可都是老兵,能不能說服他們歸降我們,可就看你的咯。”孫邦良淡淡一笑,激將了李松一句。
“請參謀長放心,俘虜工作,我還是有些心得的。”李松自傲的點點頭,率領一個排的戰士,進入關押俘虜的營房,進行起他的說降工作。
回到營部指揮所後,孫邦良立即對趙振軍,道:“你們兄弟立即出發,告訴營座,讓他這兩日佯裝彈藥不足的樣子,對鎮守石壁的保安團襲擾,盡量吸引敵軍出鎮追擊。”
“是!”趙振軍趙振華兄弟立即敬禮走了出去。
“邦良,我剛剛去清點了下糧草,咱們的糧食可只夠維持三四天了,若再收編這部俘虜,咱們頂多能夠支撐三天,下一步你有什麽計劃沒有?”副營長謝尚平從外面走進指揮所時,見孫邦良正在看著那副從敵軍手中繳獲的殘破的閩北地形圖,遂開口詢問道。
“三天,三天應該足夠了。”孫邦良抬起頭回了句,道:“第二路圍剿咱們的歸化敵軍,是地方保安團,兵力約兩個營左右,七百人槍,我已經決定咱們下一步就是抓住戰機,再次奪回石壁,並把這股敵人全部吃掉。”
“保安團留守石壁的任務,就是鎮守後方和看守糧草,只要咱們吃掉保安團,必然會有所繳獲,若是到時依舊缺少糧食,咱們也可以去周邊地區購糧,我沒記錯的話咱們手中應該還有不少銀元庫存吧?”孫邦良到不擔心部隊缺糧,畢竟他現在的部隊只能算是一股小部隊,完全可以做到以戰養戰。
“行啊,早知道你這麽快就有了新的計劃,我就不用這麽操心咯。”謝尚平不由喜逐顏開的笑了起來,眉頭也隨之舒展了開來。
李松的勸降工作做得很成功,經過他的努力,這批近兩百人的俘虜,有一百五十人選擇加入了第一營,不肯歸降一律交給了遊擊隊看押,等戰爭結束之後,遊擊隊則會放他們回去。
在溪口休整了兩天天, 孫邦良把這批歸降的士兵全部混編進了三個戰鬥連隊,讓原本一百五十人的連隊,增加至二百人的戰鬥連隊。
重新踏上回歸石壁路途的第一營,無論是士氣還是戰鬥力都明顯再次獲得提升。
六百兵力的第一營,已經具備充足的戰力,吃掉留守石壁的保安團,但硬碰硬似的的戰鬥方式,顯然不是孫邦良作戰風格,因為他不會拿自己戰士的性命去做無謂的犧牲。
由於與陳進率領的警衛連一直保持著聯系,所以孫邦良率部剛到石壁,陳進就率領警衛連迎接而來。
雖然分開不過區區半月,但再次見面,雙方也是頗為感慨,孫邦良上來就給陳進來了個大大的擁抱,笑道:“營座,見到你安然無恙,我今天晚上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你小子,難道還盼著我出事不成?”陳進風趣的回了一句,依次與謝尚平等人握手寒暄了一下,一同走進了大帳。
“留守石壁的保安團團長叫何立山,這人頗為好戰,其帳下的保安團戰力也不弱,我率警衛連跟他交了幾次手,都沒有佔到一點便宜,不過這人也相當謹慎,每次追擊我們不會超過十五裡,就必然撤退回石壁,所以我們要打他個伏擊,必須要把這個因素計算進去。”
剛走進大帳,陳進聽到孫邦良準備打保安團,卻又不想強攻石壁,當即把這些日子來,與之周旋的保安團情況介紹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