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紙和大概的構想與李珉帶來的人一說,眾人隻分作波便是興致勃勃滿臉抱負的,不消說該是有真材實料的,和岑子吟說話也是滿臉的恭敬,一波則是圍著那堆運來的材料滿臉不信,聚在一起討論的問題一聽便知道肚子裡裝的全是草,這一群人穿著不凡,岑子吟私下問了這些一瞧便是沒啥能耐只會吃喝玩樂的家夥,竟然是李珉那家夥拉來混功勞的兄弟,岑子吟也沒多話,李珉這麽做自然有這麽做的道理,反正那些人對岑子吟的態度好的讓第一群體的人想靠近岑子吟而不得。
還有一波便是有些耐人尋味了,看岑子吟的眼睛是斜著的,一臉的傲氣,偏生又對岑子吟提出的意見很有些好奇,就是那種糾結的心態,讓岑子吟肚子裡悶笑不已,岑子玉卻是很有些不爽,在順子給人安排地方的時候,隻給那些家夥安排了些不背陰的地方,要知道這天氣一日比一日熱,這兩天還好,再過兩天天氣雖然不算熱,可就這簡陋的環境,在太陽下面曬上一天就夠他們受的了。
岑肚子裡轉悠了一圈,便知道該安排這些人去做啥,她真正能用的怕還是第一波人,這些人對岑子吟沒什麽成見,肚子裡又有貨,用起來自然最得心應手,至於第二波人,岑子吟根本不敢保證這群家夥能天天來報道,不過這些人的能量卻是不容小窺,李珉帶他們來自然該有他的用意。
第三波人是最難處理的,瞧得出他們別說岑子吟和李珉,就連身邊的也是各不服氣,一個個眼高於頂的樣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廉頗還是趙括。
岑子吟尋思了半晌,對著眾人道,“今兒個先瞧瞧圖紙,大家瞧了以後有什麽想法不妨說出來商議一下,你們要自己做也好,要幾個人合力也行,先分了工再說。”
聽岑子吟地意眾人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自來做東西就沒有這般隨便的,一群龍蛇混雜的人,加上一個不太負責任的管理,禁有人皺眉懷疑事情能不能成了。
岑子吟倒是不怎麽介意,來這玩意兒其實就沒多大地技術難度,最困難的一部分就是動力系統,余下的什麽氣球、籃子的,只要隨便找個工匠就能做出來,前提是材料選好了,這麽跟人商議著不過是考慮到皇帝那句他也想飛上去玩玩罷了,不管怎麽說,皇帝用的東西跟別人不一樣,岑子吟細問了李珉,知道這裡面還有個禮部的人,便是那群紈絝子弟的一個,不由得對自家未婚夫刮目相看,知道是一回事兒,真見到了又是一回事兒。
李被岑子誇地直樂呵,得意的道,“工部人最多、禮部、兵部連史部我也抓了兩個來。”
瞧的岑子吟;踹掉他臉上的得瑟,不過在人前這麽打情罵俏可不太好,注意到那邊討論的眾人已是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岑子吟隻認真的聽眾人的意見,只見第一批官員明顯不太好違背她的意思的樣子,第三批則是雖然不懂,依舊要裝清高,唯有第二批可愛,其中一個男子走出來道,“怎麽分工?這些東西我們也不太懂,不過十五郎把咱們給拉來了,總要有點兒事兒做才行,否則白拿著皇家地俸祿,總是不好意思的。”那男子哪兒有半點兒不好意思的樣子,笑嘻嘻的,擺明了要讓岑子吟給他們找借口。
李珉低聲道,“這位是薛的九子,如今在兵部混日子。”
岑子吟聞言點點笑道。“諸位也許會好奇為什麽做個熱氣球要請這般多地人來。今兒個我便與大家說個明白。也順帶地說一說這分工地事兒。
”
看見人注意力漸漸集中。岑子吟這才緩緩地道。“諸位皆知這熱氣球是奉了皇上之命做地。日後做成了。便能讓真龍天子真個隨意地飛到天上去。要知道這可是一件!即便不說功勞。便說能讓人飛上天這件事兒。便是足以載以史冊地!”眾人地眼神紛紛地被點亮了。岑子吟刻意地頓了頓。突然提高音量道。“可是!”
“若只是咱們自己飛上去試驗一下還好。如今。要上去地是皇上!若是出了半點兒岔子。在場地所有人加上你們地族人。怕是有十個腦袋夠砍!”眾人點頭。神情慎重起來。又想起岑子吟之前地話。只要小心些總是不會錯地。
岑子吟滿意地看著神色漸漸嚴肅起來地眾人。抿著嘴道。“這些事情大家都該想地通透。我也不多說了。便說一說這件事地分工。真龍天子要到天上去看看風景。該準備些什麽?到了天上以後又該如何護衛皇上地安全?咱們若是隨意做一個。怕是不太妥當。因此。這些外形和防衛方面地事情便要交給你們了!”
岑子吟笑嘻嘻地看著薛王第九子。那家夥本是想偷懶地。一聽竟然還有自己地活兒。倒也不推遲。點點頭道。“三娘子且放心。這方面便交給我了。”
岑子吟道,“若是事成,功勞必然少不了你們的!不過,功過自來相連,若是讓皇上出了什麽岔子,即便是受了驚嚇……”
李珉在一邊叫道,“爺非活劈了你不可!”
那薛王第九子也不太在,笑嘻
了一聲,眼珠子咕嚕嚕的轉悠,也不知道在想啥,的話,隻道她是個膽小怕事的,這搶功勞一事的擔憂倒是去了大半,只聽見李珉笑著指著那史部的家夥,“你!”
“十五哥,你指著我幹嘛?”
道,“你做筆錄,每個人每天做了什麽事有什麽進展,便是由你記錄,每天交到我這兒來,皇上讓我每過五日便進宮報備一次。”
岑子吟看李對人這般不客氣,心中還有些擔憂,第一個便是薛王的兒子,這家夥沒個輕重的,隻拿人當盤菜,好在人沒生氣,倒是和他打哈哈,這會兒指著的也不知道是哪個王爺家的,本是一件大好事,莫要讓他給人得罪了。
那家夥苦著臉道,“哥!你可是我親哥!”
李珉白了他一,低聲道,“我能害你?每天找個時間過來轉悠一圈,問問便是,余下地間你想幹嘛就幹嘛去!”
那家夥聞言一喜,笑著應岑子吟這才道,“外形一事先不說,這怕是要讓兵部禮部史部的人商議一番才能得出結論,關於動力系統,咱們還要先測量出準確的數據來,咱們先隨便做個來做實驗,就按照我畫出來這個模樣就行,材料已是準備了,這些粗活我也不能讓諸位來做,只是這東西需要至少精通算經的人才行,若是以為自己能勝任地,便到……”岑子吟四周望了一眼,瞥到盧森站在人群中笑眯眯的看著她,伸手一指,“便到盧森處報個名,這些事兒安排好了,你便送到皇上跟前請皇上過目(這話是說給李珉聽的),若是日後什麽地方出了問題,便是誰的責任,若是一個地方都不出問題,自然是有大功勞的。”
岑子吟說完了李珉一眼,李珉聞言便在一邊怎呼,“聽見沒有?做好了大家夥都有功勞,一樣出了漏子大家一起遭罪!爺也不屑搶你們的功勞,今兒個便把工分好了,我呈上去,日後有什麽錯漏,便是一個也跑不掉!”
岑子吟最是==不得李珉這無賴樣,跟山大王似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擺擺手讓眾人各自按照自己的專長乾活,那幾個紈絝是平日裡就交好的,走到一起便開始嘀咕起來,倒不用記錄名字,反正這些王公貴族家的公子哥兒誰也不敢搶他們的功,岑子吟擔心的只是那些專心做學問的,也想調動那群自視甚高的家夥的積極性,唯有出此下策,至於對方到底合不合作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別出漏子就行。
岑子吟這會兒將自己的乾乾淨淨,她就出了個主意,余下地便是別人的事兒,倒不是她對名聲沒啥愛好,而是怕皇帝,何況她如今好歹也是李珉的未婚妻了,要那麽多虛名也沒多大實用,做這個不過是為了岑子玉罷了。
看著岑子玉在這有些手足無措,岑子吟吩咐完事情便對眾人道,“好了,這主意是我出的,能不能飛上天還是要看諸位的,三娘在這位就先謝過了!若是短少什麽,便吩咐這兒的管事順子,我也不懂什麽,在這兒反倒是添亂,一切就全賴諸位了。”
說完拉著岑子玉離開,李珉也管眾人詫異的眼神,吆喝一聲便追了出去,李珉那不知道是真親弟弟還是假親弟弟的家夥在後面叫道,“十五哥,你怎麽就自個兒跑了?”
想要追上去,李珉扭過頭來叫道,“你把東西整理好了交給我!以後怎無所謂,今兒個要是敢比別人先走,回家你便知道厲害了!”
聽聽,這是麽?
不過,那家夥也沒敢走,隻得扭過頭去看眾人,眾人面面相窺,只見過攬功勞,推卸責任的頂頭上司,沒見過這般兒戲的,將皇命就這麽推給眾人了,雖然李珉確實是個不頂事地,可岑子吟不是啊!岑子吟是這件事的起,怎麽得也該在現場主持工作吧?
就這麽把眾人給涼在這兒,扔了個管家招呼他們,這事兒就算完了?
最先行動的還是那幫子公子哥兒,他們本就是來玩的,這外形什麽的,其實就是個花架子,飛到天上地安全什麽的,隨便回兵部找兩個人來,做上點兒機關就行了,禮部隻管外觀合不合符禮法,史部地就更沒事兒,只是他急啊,眾人都不乾活,今兒個就是一片空白,他轉念一想,寫上岑子吟開的這個會議也就差不多了,剛想抬腿走人,又突然想到李不讓他走……
心一橫,便在草棚裡一坐,吩咐順子搬點兒酒菜來,哼哼著小曲兒,圍著幾個哥們兒開始一邊喝酒天馬行空地考慮著外觀的設計。
第二批行動地是盧森,瞧著岑子吟就這麽走了,他是唯一一個心中對此事還抱著巨大希望的人,眾人都還在懷疑這事兒他們到底還能不能行地時候,他已經將順子塞給他的圖紙細細的看了一遍,大概認識到自己的工作是啥了,吆喝了一聲讓眾人過來報名,順子伶俐地吩咐人筆墨侍候,這邊這些務實派的雖然對岑子吟的行為有些不滿,到底是來乾活的,他們也受了自家老師或多或少~咐,或是本身就對岑子吟有些佩服的,既然岑子吟說他們行,沒道理不行的,紛紛圍繞著盧森報
了名字便拿著圖紙是一邊研究,漸漸地,人也多了:>個交好的成群,開始討論圖紙上面的東西。
第三批人則是瞧岑子吟不太順眼的那一撥,這會兒面面相窺,心中皆是憤怒無比,偏偏皇帝下了旨意,凡是李珉叫道的人,手上有再重要的事兒也得先擱下,跟著李珉過來乾活,他們隻以為岑子吟草包,李珉廢物,滿心的不甘,憋足了勁兒要為難兩人一番,不想,卻是被人反將一軍,這會兒扔在這裡吹春風,曬太陽。
中一個低聲罵道,“便是拿我們來做墊背的,她隨便想想,咱們做出來了,便成了她的功勞!”
眾人點頭,順子早就瞧這些家夥不順眼了,奈何岑子吟吩咐過,要客氣,一定要客氣,他也是在酒館裡混跡許多年的,鬼主意能比旁人少?知道岑子吟要用這些人,這些人雖然眼高於頂,皆是有所長地,否則李也不能給生拉硬拽來給自己添堵。
笑呵呵的辦來小幾、席子,隻吩咐將前面工人喝的粗茶端進來,反正好東西搬來了人也不受,不是麽?也不去給自己添堵,讓他們在那兒吹風。
這邊除了盧森岑子吟點名了要管事的,便沒半個主事的人,隻鬧哄哄的議論成一片,可見平日裡做人都是好相與的,雖然爭論激烈,卻沒有臉紅脖子粗,倒是越的和睦。
盧森記錄完了這邊的人,上的事兒一空,正想加入眾人地討論,抬起頭便瞧見十來個人站在那邊,一臉的尷尬,這會兒是過去也不是,不過去也不是。
盧森瞧了瞧:己身邊,約莫有三五十個人的樣子,有不少算經不佳,平日裡又善於迎逢的,自動的加入到那幾個皇親國戚身邊,這些人也是有些根底地,在這邊幫不上什麽忙,去那邊倒是合適。
放下手中的墨,盧森站起來向這十余個人走過去,笑呵呵地與眾人打招呼,“程兄、張兄、吳兄……不知道諸位是想做什麽?在下倒是知道諸位都各有所長,不妨加入咱們這一邊吧。”
走不得,卻是總要乾活,方才是面子拉不下,盧森雖然是大家出身,在眾人之間地口碑還算不錯,親自過來請他們,倒是也算給面子了,這幾個人雖然心高氣傲,到底在官場混跡了這麽久,也知道適時要低頭的道理,連忙應了下來,只是人人地臉色都不太好看,盧森見狀倒也不甚介意,文人麽,自古就是這般的。
岑子吟離開了自知道自己無心之舉竟然化解了一場麻煩,眾人之中她也就隻認識盧森了,所以才有那麽隨手一指,要知道在場的人,除了盧森請教過她有些交情以外,其余的是什麽身份岑子吟也鬧不明白,這長安城藏龍臥虎的,你可以亂指人,卻是不知道對方到底的性情。
她走眾人都沒個頭兒,讓那些身尊貴的皇親國戚來做主吧,事關自己的性命,別說他們不樂意,眾人也不會樂意,一番推諉,便是讓盧森在這兒臨時做主,好歹讓工作展開了來。
唯有順子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切,待眾人皆開始乾的時候這才悄悄的派了個人去通知岑子吟。
岑子吟這會兒正與李珉鬧別扭,前事未清, 這會兒又起新恨,李珉辦事就是個沒譜的,他拿著道聖旨倒是胡的點了一大批人過來,要不是她機靈,沒準今兒個就要下不了台了。
聽見順子派來的人說後面已經沒事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扭過頭對許久沒理會的那個家夥道,“你今兒個都找了些什麽人來?莫要說那些不聽使喚的,便是這麽多人,吃飯也能將我家給吃窮了!”扭過頭衝著那來報信的管事道,“他們都要了些什麽東西?”
那管事道,“酒窖裡搬了足足一桶酒過去,這會兒都吃了大半了!廚房到這會兒還在炒菜!”
李珉聞言是這事兒,連忙激動的道,“沒事!皇上給了我足足一百!便是專門為這事兒的!”說著忙不迭的從懷裡拿出一張紙來,遞給岑子吟,岑子吟瞧了一眼,隻讓他們去州府領錢,這皇帝對自家侄兒還真是大方。
笑眯眯的將紙往懷裡一揣,扭過頭又繼續往前走,這次倒是沒拉岑子玉,李要追,便被一臉為難的岑子玉拉著道,“別去!三娘說她在生你的氣呢!”
今兒個事多,抱歉,就寫了五千……明個兒一定多寫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