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少年臉上洋溢著青春的笑容,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偶爾打鬧間傳來的活潑氣息卻讓旁邊的一群人莞爾不已,不過卻成為他們眼中難得的一道風景線。
在這個荒唐的年代裡,還能有如此歡快的笑聲,除了那些不通世故的孩子外,也只有眼前這些出生在內城的少年了。
“小子,我敢跟你打賭,那小媚的胸脯絕對沒有莉莉大。”一個賊眉鼠眼的家夥正好不正經的看著不遠處,那裡正有三個花枝招展的小姑娘站在耀眼的陽光底下,然後悄悄地小聲對著旁邊的幾個人男人說著。
聞言,一旁的男子頗有同感的點了點腦袋,那一頭整齊茂密的平發像鋼針一般直直豎立,其兩道濃眉微微一翹,原本臉上那憨厚的表情卻不知不覺流出一絲羞澀來。他也壓低著聲音,面色通紅,摸了摸腦袋卻支支吾吾的說道:“呵呵,我還是覺得我們家安琪的胸脯比較大,而且身材苗條,臉蛋又好看。”
“他娘的,老子問你還真不如對著牛來問。老子問了那麽多問題,就你家裡的那個安琪最好看,你眼裡就只有一個女人麽?”
“呵呵,不然呢?”
“算了,老子不跟你這頭牛說話。這個問題,小三你來答吧!”
站在這兩個男子中間的那個青年,臉上始終帶著笑意,一點也沒有這兩個家夥的討論而感到羞恥,反而在一旁指指點點,一本正經的說道:“恩,我覺得柳大哥說的有理,莉莉的胸脯絕對是三人最大的。”
這三人正是從安塔鎮出來的張三、大壯和風岩柳等人,至於在張三正前方,那群在眼光下笑的有些耀眼的女孩們,正是安琪、莉莉和小媚三人,正所謂三個女孩子一台戲,經過這般相處,幾人早打成一團,有說有笑的完全將他們這群大男人忘光了。那之前莉莉和小媚什麽的恩怨與仇視,早不知道被這兩個家夥拋到哪處雲霄去了。
如今三個大美女走在眾人最前方,花枝招展的惹人注目,卻是他們這群隊伍裡最耀眼的組合。
至於在張三等人身後,那便是風岩山和風岩冥兩兄弟,在加上莫師這老頭,倒是形成一組堪稱奇葩的組合。這三人湊在一起,就跟互相滾著糞球的屎殼郎一般,半天憋不出一個字。
顯然,風岩柳和大壯兩人對於張三口中說的“絕對”有些驚愕,不過柳哥很快就反應過來,當即一巴掌拍在張三身上,大笑道:“好!果然還是這小子有眼光,我喜歡。”
至於一旁的大壯也是撇了撇嘴角,一臉頗為不屑,就差臉上寫著“一群沒眼光的土包子”。
在眾人這麽打鬧間,時間也悄然度過。
大約不到四個小時,眾人在越過一個山頭之後,一座龐然大物便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裡。這是座城市,而且還是一座曾經十分繁榮的城市。即便這座城市經歷了上千年的時光磨礪,其鋒芒依舊不減當年。
一座座高聳的樓層,雖說如今已經密布上了青苔與藤蔓,可依舊能讓人生出一抹自豪來,這就是人類千年前的文明,那時的人類才是大陸上真正的引領者。
罪惡之城:哥倫布迪亞廢墟之都,據說是獸人與狩獵者的天堂。
獸人,眾人還只是在書本上聽說過,這一路來眾人別說見到獸人了,哪怕是個見到個傭兵都難。畢竟人類自從建立了古之都開始,勢力才一點點往拓展開來,而那些曾經被暫居的失地也一點點被收回。越靠近古之城的邊緣失地,收復的自然就越早,因此這一帶當然不會出現傭兵或者獸人之類。
哥倫布迪亞廢墟之都也將近有四百年歷史了,
這也是一個比較早誕生的罪惡之城,雖說在此地的傭兵並不強,可其危險性卻依舊不低,每年在這死去的人數都高達數萬,當然這裡也是那些初級傭兵與基因戰士的天下。在哥倫布迪亞廢墟之都的正門,有一座高達五丈大小的巨大的雕像,雕像上站著一道所有人都敬畏的身影。石像已經很久了,經歷過風霜雪雨的磨練,上面卻已有了腐蝕的洞痕。不過眾人還是能依稀看出,這雕像刻著的是個年輕的男子。
該男子一身勁裝素裹,雙手系著繃帶,甚至在其腦袋上甚至還綁著一根青絲,隨風而擺。
這男子眼神專注的看著正前方,兩道濃厚的眉毛就差聚在了一條線上,渾身肌肉緊繃著,宛如一隻極度恐怖的妖獸正盯著獵物。在其身上隱隱有股傲然之意湧動而出,那宛如高松般筆直的身形,論其風范絕不輸於絕代宗師。
這是個神一樣的男子,據說這家夥那肉身強度堪比恐怖的九級妖神,是人類史上第一個邁過八層基因鎖大關的男人,也是史上最後一個,至今為止還從沒有一個家夥能邁過第八層基因鎖大關。
這家夥就是哥倫布迪亞,也是這座城的名字。據說這座城市便是由這家夥一手打下的,後來世人為了紀念這家夥的功績,在此立下石像,永塑其神。
“哇!這就是哥倫布迪亞的真人啊!”張三一群小菜鳥初次見到這種場景,難免心中豪情壯志洶湧而上,男人總是喜歡崇拜強大的人物。
倒是一旁風家兄弟三人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不過在他們每次看到這道石像的時候,其眼角流露而出的那抹敬意卻怎麽也掩蓋不了,這人的確是個了不得的英雄,值得人敬佩。
幾人在走過雕像之後,身後的城市輪廓也一點點清晰了起來,這座城市那猙獰的一角也終於遺留了出來。
九個人抱著團,安靜的走在一條街道上,這是哥倫布迪亞必經的一條主道,只不過如今這條主道兩邊早已堆滿了災民。
這些災民渾身衣著破舊異常,臉上因為常年營養得不到補充,充斥著一股病態的慘白,主道兩盤少說也有百數人之上,這些人裡面有青年、有老人、也有婦女和小孩、甚至還有幾個繈褓中的嬰兒正在哭泣著。可是在那些嬰兒的旁邊,根本就沒有父母存在,這些嬰兒就這麽被拋棄在一旁,獨自哭泣而沒人理會。
旁邊的人偶爾投來幾絲淡漠的表情,卻根本沒有過去的打算。
這些災民或躺在地上,或頹廢的蹲坐在地面。不過有一點他們卻驚人的相似,那就是沒有表情,他們臉就像被一塊死皮拉著,全是面無波動。
他們的雙眼裡充斥著一股對這世界的漠然,還有那早已對生活失去興趣的麻木。就像是一群坐吃等死的人,就那麽苟且的活著,活過一天是一天。
眾人甚至還能從人堆裡看到一句句早已沒有了生機的屍體,屍體上面蒼蠅環繞,散發著陣陣嘔心的異味。
然而,在眾人經過這麽一條過道的時候,那一對對麻木且空洞的雙眼全都看了過來。要在這麽群如狼似虎的眼神中走過這段路,那對張三等人而言,將會是件非常考驗人毅力的事,這無疑是一條荊棘之道。
“這些人。。。”安琪躲在一行人中間喃喃的嘀咕著,在其看到那一張張宛如要吃人的表情時,臉色也不由得變成煞白一片。
哪怕是三個女孩子中最為冷靜的小媚,此刻也沒打算走在前方的打算,神色間似乎也不太好看。
對於他們這群生活在內城的人,哪見過這麽多的災民,這換做之前,根本就是他們根本就想象不到的事。
“這些是災民。”
張三淡漠的聲音逐漸傳來,其雙眼中閃動著一絲精光,不知道何時他的神情居然又變得冷淡起來。給人的感覺就像在這家夥體內,有兩個人格一般。
“不要說話,也不要心軟,一路上前走。”張三壓低著聲音,對著眾人淡漠的說了一句話之後,竟是率先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步往前走去。
那些災民似乎在見到一個家夥掉隊了之後,人群中有些波動傳來,只不過在那一對對冰冷且毫無波動的雙眼在看向大步向前的張三時,騷動居然漸漸平息了下來。
在那主道的正前方,張三雙眼冰冷的看著周圍那一道道身影,漠然之極。被其這種眼神注視的人,竟不由自主的往後靠了靠。
“可是。。”莉莉在看到那些還在繈褓中哭泣的嬰兒,神色不忍了起來。
只不過在其這句話還沒說出口的時候,一直站在眾人身後的風岩山忽然神色冰冷的走了上來,他冷眼看著莉莉,低沉著聲音說道:“如果不想死,就照著他說的話去做。”
眾人神色也是一變,他們這群剛出茅廬的小菜鳥雖說根本不懂如果不怎麽做的下場,到底會變成什麽樣。不過眾人卻清晰的看到,在旁邊的一處壕溝裡有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漬。
然而,當其余人的視線都被那灘聚集成小血潭的血漬吸引了過去時,望向血潭的視距卻又不由自主的猛然移開了兩公分,這一刻,所有人雙目的瞳孔都下意識的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