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柔膚水浸滿了化妝棉,對著洗手間的鏡子使勁兒地拍了拍額頭中央,還是散不去心裡的那股別扭。
秦烈不知道發什麽神經,一早就來敲我的房門不說,交代完今天的工作後,竟然……俯身在我額心印下一記輕吻,害我迷糊著睡眼像傻子一樣在房門口呆站了半天,直到他下了樓才醒過味兒來。
不是我大驚小怪,實在是這個吻和以往相比太不尋常。
接觸一年多,我習慣了他天昏地暗、暈頭轉向的激吻,還不曾感受過他如此溫柔的親吻,如同對待親密愛人一般。對,怪就怪在這兒,他剛才的舉動竟讓我想到了――溫柔,這個從來和他絕緣的詞匯。
我又用粉撲狠狠的摁了摁腦門,仍擦拭不掉他留下的古怪氣息,這古怪的感覺從昨晚就開始了,一直延續到現在。
昨天晚上……唉,想起來就一肚子氣。
我聽見走廊那個女人的喊聲,便撐起手臂推他起身。
秦烈卻蹙起眉滿臉的不高興,“你又想幹嘛?”
“你沒聽到嗎,外面有人找你!”
“我聽到了。”
“那你還不快起來?”
“我為什麽要起來?”
我挫敗的看著這個色令智昏的家夥,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反駁什麽。
這時,體側傳來一陣震動。他從衣兜裡掏出手機,皺眉看了看上面的顯示,理也不理就丟在一旁任它震個不停。
十有是外面那個嗲女敲不開門打的電話。
我抓住機會繼續剛才的話題,“你女朋友一定等急了,快點起來吧,否則她該走了。”
真是白白浪費了我的這番唇舌,因為門外的人顯然失去了耐心,踩著高跟鞋的腳步聲隻徘徊了一個來回,便漸漸遠了。
秦烈緊盯著我,沉默良久後說,“你這麽想趕我走?”
“基於我們倆現在的關系,這樣做總歸不太妥當吧?何況你女朋友又來了,就更不合適了。”
“她走了,現在合適了嗎?”
雞同鴨講!我突然發覺和他交流的乏力感。
強忍下不滿,我發揮最大的耐心說服他,“你現在追她回來還來得及。再說了,一個舊愛,一個新歡,任何正常的男人都會選擇後者。”
“我這個人比較念舊。”
我終於失去了耐心,冷冷的回答,“可惜我是個喜新厭舊的女人,所以抱歉不能配合你了。”
秦烈的眉頭越鎖越緊,神色凜然,寒氣逼人。
“短短一個月,你和那個男人就好成這樣了?”
“你和你女朋友還不是一樣,彼此彼此。”
“她不是我女朋友。”他低聲喝吼。
我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難道是床伴?”
“你這個女人真是……”他蠻橫地壓下身軀,又低頭堵上了我的唇。
臭男人,休想再佔我便宜。
我伸手在他背後狠狠一掐,又扭轉了360度。他悶哼一聲,熱氣噴到我的臉上,動作略有停頓。
我趁他恍神時從他懷裡掙脫,翻身欲跳下床去。他動作更快,準確地擄獲了我的腰,將我帶回床鋪,寬闊的胸膛又壓了下來。
“你就不能安分點兒?”
“你就不能放開我?”
“不能。”
“那我也不能。”
“你……”看得出來他氣得不輕,鐵青夾灰的臉繃得僵僵的。
我正得意著,沒防備他猛地一把撩開了我的裙擺,大手尋索著拉鏈,分明想要脫下我的裙子。
我拚力掙扎也推不開那迫人的身軀。
這一輪的攻勢可謂雷霆萬鈞,不可抵擋,眼看我的城關就要失守。
兵不厭詐,既然不能采取硬攻,我自有別的招數,一個他“根本”無法再提起興趣的招數。
雙手在他的發尾交叉, 我勾緊他的脖頸,舌尖靈巧地挑逗著他,大腿磨蹭著他胯部的敏感處。
察覺到我的迎合,他稍稍一愣,旋即完全放下戒備,更火熱的投入到這場男歡女愛。
我感到一個硬物正灼燙地緊貼著我的小腹。
時候到了!
我曲膝向他胯間用力一頂,隻聽耳邊一聲咒罵,他翻到一邊,身軀彎成奇怪的姿勢側躺著,緊咬牙關,青筋直跳,“你居然敢這麽做!”
“呵呵”,我笑著起身整理凌亂的衣服,“我已經明確表示過我不想做了。所以這件事情教給你,永遠不要強迫女人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可想而知,他自然無法也沒有興趣再繼續下去,扳回一局的我也睡了美美的一覺。
但怎麽也沒料到他居然一大早又上演了這麽一幕,讓我如墮雲霧,別扭至極。
我們倆到底在幹嘛,打拉鋸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