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麽事?
我茫然地眨眨眼睛,努力調適著焦距,確定堵在面前的是個穿著深藍襯衫的男性胸膛。
這襯衫很眼熟,是……秦烈的!
等等,我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緒。剛才我正和程浩揚跳著舞,忽然胳膊被人猛地一扯帶出了舞池,直到現在還是暈頭轉向的。
是秦烈把我拉過來的?
這就是程浩揚所謂的――情緒失控?
正想著,冷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大掌遞過來一支手機,“你電話響了。”
我看了眼閃爍的屏幕,是齊雅茜的來電。
至於嗎,就為了一通電話不由分說地把我拽出來?我狐疑地打量著面前這張沒有溫度的冰臉,揣著滿心的疑惑找到走廊一處僻靜的角落接起了電話。
“阮清,你有什麽事?”
“大姐,你給我打電話,還問我有什麽事?”
“我是看到有你的來電才給你打過去的。”
我完全糊塗了,“我的來電?”
“對呀。我剛洗澡出來,發現手機顯示有六個未接來電全是你打給我的,還以為你有什麽急事,就趕緊給你打過去了。”
我明明沒給她打電話,手機一直放在座位上,難道是秦烈撥的電話?他為什麽這麽做?
“你到底找我有什麽事?”
“想找你……聊聊天。”我隻有順口胡掐。
“就為聊天給我打了七遍電話!不會是遇到什麽難題了吧?”她在那邊兀自猜想著,“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和秦總每天朝夕相處,結果日久生情、、生米煮成熟飯了?”
天!我翻了個白眼,就知道這個女人三句話不離八卦。
“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們什麽事也沒發生。”雖然我和他在酒店住對門,但絕對是規規矩矩的。
她高昂的興致低落下來,“不是這樣啊,那要找我說什麽?”
“沒什麽,就是覺得很無聊。”我盡量說出不致使她懷疑的話。
她同情的附和著,“是哦,每天都對著一張撲克臉是挺無聊的。你哪天回來?”
“還不知道。好啦,我沒事了,你早點休息吧。”我已無心應付她,仍在納悶著秦烈的怪異舉動。
“哎,不對,你今天怎麽莫名其妙的……”沒等她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她覺得莫名其妙,我還覺得莫名其妙呢,秦烈到底在搞什麽鬼?
我用手機敲了敲額頭,還是想不明白。
一向靈光的大腦此刻有些運轉失常了。
*
回到沙發座,詭異的氣息流轉在他們二人之間。
秦烈陰沉著臉掃了我一眼沒吭聲,程浩揚則笑容滿面地問,“阮小姐有事情嗎?”
“謝謝程總關心,隻是朋友的問候,沒什麽事。”
“你這麽漂亮,一定是男朋友不放心打電話來查崗吧?”
我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如此說來,那程總的電話豈不要接起個沒完了?”
他一臉驚喜的模樣,“沒想到我在阮小姐眼裡竟然這麽帥,真是太榮幸了,來來,我們這對俊男美女怎麽也得喝一杯吧?”
“好啊。”我優雅地舉起酒杯,和他輕輕一碰,的威士忌燒著喉嚨一路而下,渾身都烘得暖暖的,很舒服。
“小姐,現在您方便和我跳一支舞嗎?”我仰臉一瞧,又是剛才邀舞的那位男士。
“當然可以。”我本來心裡就略帶歉意,於是很痛快地答應著站了起來。
誰知還未邁出一步,胳膊就被人有力的拽住。我一個踉蹌往後倒跌回座位,轉瞬間又被拉了起來。
完了,我又暈了。
片刻,我穩定心神,瞪視著身旁的秦烈,他今天把我當陀螺耍了是不是?
他的臉緊繃著,連帶聲音也是一樣,衝一旁呆站的男人說,“她不能跟你跳舞,因為我們該走了。”
突如其來的道別讓我一愣,那個男人聽聞隻好黯然離開。
程浩揚一臉遺憾,“真可惜,我和阮小姐的舞還沒跳完呢,隻好下次再找機會了。”
我勉強地擠出笑,“等程總來北京,我一定好好招待。”
“一言為定,我一定去!”
秦烈瞥了我們一眼,邁開大步朝門口走去。
我拿起手包,“程總,我們先走了,再見。”
程浩揚手撫著下巴,笑得像隻奸計得逞的狐狸,“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
車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我閉目養神,懶得再看一眼那張黑沉的面孔。
真是佩服馮希衛,居然能跟在他身邊那麽長時間。我做了一個星期的秘書就已經受夠了,繼續下去難保不會神經錯亂!
“你今天和程浩揚聊得很開心?”他突然冒出一句。
我據實作答,“他這個人挺有意思的。”
他的眉毛攏成了陡峭的山峰,冷哼了一聲,“別忘了,你已經有男朋友了!”
怪了,他幾時這麽有道德感了?我故意頂著他說,“男未婚女未嫁,我還有權利選擇呀,再說了……哎……你闖紅燈了!”前方那麽醒目的紅燈,他就這麽開過去了。
秦烈低咒了一聲,扭頭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
豈有此理,他自己闖了紅燈幹嘛瞪我?
我鬱積了一晚上的火氣升騰起來,待車子一停,我甩上車門就往二樓的房間走,壓根沒理他。
剛鎖好房門,就聽到震天響的拍門聲。
我火大的打開門,“還有什麽事?”
他的黑眸燃燒著陰陰的火,讓人膽戰。
我挺直脊背,鎮靜的回視他,“如果沒事的話,我要休息了。”
我正欲關上門,卻感到門板被猛地一推,他像陣狂風似的,跨步上前把我勾入健臂之中,“砰”地反手關上門。
寬闊的胸膛緊壓過來,我的背重重地撞上了門板,疼的一咧嘴,他俯下頭粗暴地吻住了我。
該死的男人!
我毫不客氣地咬住他的下唇,他吃痛的低吟了一聲,卻並未放開我,單手鉗製住我的下頜,吻得愈加放肆而激烈,我感到肺裡的空氣都要被吸光了。
半晌,他才粗喘著停下,額頭抵住我,恨恨的說,“你這個可惡的女人。”
我不耐的推開他,“那你就離可惡的女人遠點。”
這舉動卻刺激他將我摟得更緊,低聲在我耳邊警告,“你要再敢這麽推我,後果自負。”
我不以為然地輕笑,又推了一下,“你想怎麽樣?”
他驀地將我打橫抱起,走向房中間的大床,身體懸覆在我的上方,目光炯炯地盯住我。
我望進他已染上深幽色澤的眸子,“你……該不是要做那件事吧?”
他劍眉一挑,“有何不可?”
“我們可已經分手了,你總不會忘了當初自己定的約法三章吧?”
“當然沒忘,我記得並沒規定分手後不能上床啊!”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平日最注重原則的男人,他居然能說出如此近乎賴皮的話?
我隻好搬出他剛才的話,“你別忘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他的眼眸倏的一眯,掠過的寒光惹人心驚,旋即恢復如常,慢吞吞的說,“那有什麽關系,反正男未婚女未嫁。”
臭男人,拿我氣他的話來堵我。
我就不信逼不退他,“這件事至少要你情我願吧,可惜本人並不情願跟你上床。”
他邪肆地上下打量著我, “哦?我還以為你穿成這樣就是為了誘惑我呢!”
我再次後悔穿了這件裙子,表面依舊神色自若,“你誤會了,我絕無此意。”
“相信我,你會變得情願的。”他眼裡流露出勢在必得的決心
看情況我似乎拒絕不了這個無理的要求了。
他的唇再度落下堵住了我的抗議,健碩的身軀熨貼著我,使彼此的身體不留一絲縫隙,緊緊密合。遊走的手掌溫熱了我的肌膚、血液,直達心口。熟悉的狂野吮吸一下子就崩陷了我的理智,如電流般的觸感震得我七葷八素。
我虛軟地沉淪在他的懷中,被他強悍的氣息一點點地征服,昏眩鋪天蓋地而來,早已忘了反抗。
這時,外面的走廊響起了敲門聲伴隨著女人尖聲的嬌喊。
“烈,是我,開門呀!”
我陡然清醒,是秦烈的女朋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