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姓中年男子正是楊懷義,曾任木千軍麾下先鋒官,曾經與風絕羽有過幾面之緣,尤其是當初在上官府押運物資的時候,他還帶著木家鐵軍在連琅後山在風絕羽幫助下中了金銀會的伏擊,那一站,木家鐵軍帶來的人手多虧了風絕羽才得以幸存,是以楊懷義對風絕羽印象深刻到不能再深刻了。
風絕羽也沒想到在西疆邊關能夠遇到楊懷義,不過現在沒有敘舊的時間,把他抓過來當面追問,楊懷義這才說出事情的梗概。
原來一年前草原突然發兵攻打天南,由西疆邊關整整打了一年,終於將邊關打下,隨後,大軍潰敗的天南大軍幾乎所剩無及的逃之夭夭,扔下了雲州置之不理,而在十幾天前,雲嶽二州的軍士和世家紛紛組織起來抗敵,現在幾乎上官家、向家、刀家、木家的所有能動用的力量全都匯聚到雲州城去了,可是草原大軍畢竟有八十萬,雲州一下子變成了危城。
而六天前,草原呼爾貝一族八十萬大軍兵臨城下,已經開始攻打雲州城,楊懷義幾人是在六天前被派出來的,他們出來的時候草原大軍正在推進,他們不幸的被草原大軍發現,一路追殺逃進了深山,好不容易才擺脫追兵,可是想回去已經很難了。
聽著楊懷義的講述,風絕羽的兩道眉毛的都鎖在了一起,恨聲道:“真是混帳,周仁廣是瞎子嗎?雲嶽二州乃屬天南,雖已分給了向、刀兩家,但黎民還是天南的黎民、百姓仍是天南的百姓,他就這樣置之不理?”
楊懷義歎了口氣,憤慨道:“公子,您一提起這事就惱火,原本木忠魂大將軍曾經休書回天南帝都,皇上也答應出兵,大將軍、老將軍、上官老爺子、向候爺、刀候爺都覺得周仁廣不會昏庸到置天下於黎民於不顧,可是我們左等援軍不來、右等援軍不來,真不知道那昏君在想些什麽。”
“想些什麽?”楊懷義不說還好,他這一說,風絕羽突然心下一凜。難道那昏君是打算借刀殺人?
想當初自己造反帶人強行殺入天南救人,跟周仁廣鬧的不死不休,後來由於刑坤的存在非帶著自己去中天城,才利用他勒令周仁廣放棄雲嶽二州,周仁廣不敢違抗刑坤的命令,也就不敢對上官府、向、刀兩家不利,不過要是借助草原的力量消滅雲嶽二州,那就跟他沒什麽關系了。
只是這樣的做法,等於殺狼引入虎,他把自認為心腹大患的四大世家給滅了,卻引來了草原八十萬雄兵,這個昏君,看來是昏庸到家了。
風絕羽越想越是氣憤,其實像這種窩裡鬥的事,他從上一世就知道太多了,無論是史記典籍、還是野史傳聞,都有這種記載,以周仁廣牙吡必報性子,這種事還真辦的出來。
“不用多說,跟我回雲州。”了解了事情的始末,風絕羽陡感頭大,如今草原重兵壓境,雲州多說幾萬人馬,苦戰六日,破不破都難說,哪有時間耽擱。
扔下一句話,風絕羽想都不想的抓住了楊懷義的肩膀,對著後面隱約浮現的火翼虎身影大喝道:“若夢、王同,此四人交予你等,即刻率領虎衛營前往雲州,我先行一步。”
不作它想,風絕羽提起楊懷義射入高空,足下銀芒頻頻閃動間,直躍了十幾丈高。
楊懷義還想提醒風絕羽什麽,突然覺得神魂一陣恍惚,再睜眼的時候已經到了高空中,原本一個武道的高手能夠輕身在空中暫留他也能做到,可是仔細一看卻是大吃了一驚。
風絕羽的輕身功夫根本不是他能夠了解的,因為他發現這個家夥根本不是用什麽輕功,而是飛……
“公子,你是在飛?”
楊懷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低頭一看雲從在自己的腳下飛快的掠過,迎面而來的寒風吹的自己臉皮都生疼,偏偏這種疾速的掠動之下,風絕羽的腳下根本沒有半點挪動的痕跡,哪怕是借力的跡象都沒有,直來直去便是一道光線瞬息間就是數十米開外,簡直快的讓人無法想象了。
風絕羽沒有答話,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提起真元將三百多處竅穴發揮到極致,速度再快一倍。
楊懷義直接僵化了,片刻之後馬上狂喜莫名:風公子都會飛了,這下雲州有救了。
……
拋去全速趕路的風絕羽不說,與此同時,雲州下一片火海。
宏偉的古城都外,黑壓壓的駿刀雄兵整齊的列陣,一身披掛的呼爾貝族征南大將軍呼爾遜手握帥旗坐在木輪帥車之內,望著數百米火海後面的雲州古城,不斷的揮動著令旗。
而在雲州城和草原大軍的中央,由三百米護城河以及近七百米荒野上,整整裡地的范圍便是被一片火海覆蓋。
雲州古城內,高大的城樓上,到處都是持刀握劍橫劍豎戟捉對廝殺場面,雲州城城門大開,那裡正有著一隊輕騎和金甲軍士拚殺的如火如荼……
城樓上,木宏圖、木忠魂父子舉目凝望,不斷下達著驅趕達虜的命令,震天的喊殺聲、慘絕人寰的呼喊聲此起彼伏、毫無停歇的意思。
草原大軍圍攻雲州城第六日,城破,所有防禦利器都已經癱瘓,草原騎兵兩千人馬殺入城中,正跟著向、刀兩家的大軍在城門內外混戰。
城牆上,呼來飛去的盡是武道中人,一個個身上閃爍著紫、白、金、青……各色光華的武者瘋狂的撲向自己的對手,鮮血和橫屍不斷的從城樓上墜落,掉入城外那火海中盡數化為灰燼……
“千軍,帶著你的到西邊支援……”木忠魂身披將帥大氅喝令如同般的炸響,手執鐵血銀槍的木千軍滿面血腥的抖出一團槍花,怒挑三名武者,帶著人由中路殺向西側……
“父親。”
不遠處,上官騰風、上官凌雲、上官驚雷掠至城門樓頂端,直奔一對正拚的激動的老者奔去,那兩名老者,其中一個滿頭都是細長的辮子,一看就是草原人士,修為之高已入天武高階化境。
跟老者打的旗鼓相當的人正是上官凌雲,這兩年上官凌雲的修為也有提升,只是比起遠在中天城的眾人遠遠不如,再加上許久不曾動武,倒是被草原來的高手逼的險象還生。還好他武學修為精湛,雖驚卻無險。有了那三個兒子加入相助,立馬輕松了許多。
好不容易逼退草原高手,眾人聚到了一起。
幾人來到木忠魂身邊,上官凌雲急切的說道:“對方的實力太強,木小子,援軍究竟何時能到?”
木忠魂歎了口氣,眼神略有不甘:“援軍……上官伯伯,我們不能再靠援軍了,雖說後方傳信還有一日,但我們不能抱太大的希望,唯今除了棄城,也就只能死守,我方用盡一切物資在城外灑下燎原之火阻住對方大軍的腳步,已經是破斧沉舟,並且這大火還能燒上一日,在這之前,如果能將敵方先頭部隊擊退,還可有一日的撤退時間,否則……”
木忠魂沒有繼續說下去,可以看出,由於對方雄兵人數之多,這個神帥也沒有了半點辦法。
這到不能怪木忠魂,巧婦還不能無米之炊呢,何況是領兵打仗,兩萬人對八十萬,就算是神也贏不了。
“忠魂,我們撤吧。”木宏圖閉上了眼睛。
木忠魂無奈苦笑:“也唯有如此了,不過在此之前,必須先清除血海門的人。”
“媽的,這些家夥也太厲害了,海霸天這隻老狗竟然不顧世家盟約,私自參與國度的戰爭,必遭天譴。”刀仲可不管別的,從一旁掠來恨聲罵道。
木忠魂未有理會,他看了看遠處黑壓壓的草原大軍,道:“我現在擔心,如果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能殺進雲州,海霸天會不會帶人親自殺進來。”
“他敢來,我們就跟他拚了。”聲音落下,刀仲想當然的站了出來,在他身邊則是木宏圖、上官凌雲、向南候這三個天武高階的高手,與此同時,還有幾名天武中階、天武初階,但總數不會超過十人。
木忠魂苦笑了一下:“聽說海霸天已入神武已久,修為真達二重,這還是保守估計,我們當中沒有人是他的對手,更何況,聽聞海霸天一年前去過中天城,在那裡收攏了不少好手,我們眼下就見了十名天武境,已是苦不堪言,如果海霸天出手,雲州覆滅只在瞬息之間。”
“中天城。”
想起這個名字,眾人皆是隱隱約約的聯想到了什麽。
上官騰風道:“要是小羽在就好了。 ”
上官凌雲冷著臉:“他在又如何?他在中天城兩年,就算是天賦異稟,也無法趕超海霸天,老夫倒是慶幸,當初讓若夢他們離開,不用跟著我等一同死在血海門的手裡。”
“不用再說了。”上官凌雲擺手打斷眾人思緒,道:“馬上安排人手撤退,這裡交給我們幾個老家夥。”
“想走?做夢。”
正當上官凌雲等人打算不顧一切的撤退的時候,一個嘹亮而又蒼老的聲音遠遠響起。
“海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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