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銘拍了拍屁股扭頭就要走,徐義驍一看,心下慌了神,他知道,剛才是因為管銘跑過來救了自己一命,要不是因為管銘的陣法修為,他們兩個根本不可能逃到這裡,暫時有個可以安全休息的地方。
之前那個笑容,就是因為管銘拉著他的時候說可以憑他的陣法修為避開一些禁製,徐義驍才喜形於色,可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笑容被段飛凰等人看在了眼裡。
“你不能走。”
見管銘扔下他要走,徐義驍連忙伸手抓住了管銘的肩膀,並用著威脅的口吻說道:“你想扔下我,沒門,你得把我安全帶出這裡。”
管銘一聽,頓時炸廟道:“放屁,我怎麽帶你走?我進來的時候就通傳過,本身就犯了門規,我自己能逃出去就不錯了,還帶著你,你是不是嫌我死的不夠快。”
“哼,你的命要緊,我的命就不要緊嗎?我不管你怎麽想,你必須保證我活命,要不然,咱們就一起死。”
“媽的,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
見徐義驍死不松手,管銘急的焦頭爛額,而徐義驍眼中的堅定也讓他流露出無可奈可的表情。
兩人僵持了半晌之後,管銘咬牙又跺腳道:“行,算你狠,這是最後一次,否則老子下次就陪你死。”
“嘿嘿……”徐義驍一聽,總算是放心了,旋即狐疑道:“你不是不知道此地結界的底細嗎?你有辦法?”
管銘冷哼了一聲,頭扭向別處道:“我是不知道此地結界的底細,但這裡有守護陣法的弟子,我是嘯月宗的人,難道還怕出不去嗎?不過你不能跟著我,待會有人過來的時候你必須躲起來,等我問好了出路,我再告訴你,但是徐義驍,給我記著,這是最後一次,懂嗎?沒有下一次。”
徐義驍聞言,頗覺合理的點了點頭,管銘想的這個辦法,雖然不算是辦法,但也是目前僅有的一次機會了,他只要一個人走過去找到守陣弟子,然後說自己誤入了大陣,借此問明出陣的方法,他就可以輕松的離開此地結界。
而管銘要是把這個出路告訴給自己,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找到段飛凰,把段飛凰帶到結界深處去,找到那些紅衣劍手呢?
這人心一旦不足就好比蛇吞象,上一刻的徐義驍還琢磨著怎麽逃命,現在遇到了轉機,他就開始合計怎麽把嘯月宗坑個體無完膚,要麽怎麽說,不作就不會死呢。
二人定計完,管銘利用自己的陣法修為給徐義驍找了一個暫時尚算安全的藏身之所,然後在腳下布置了微小的陣法,過不多時,果然兩道人影飛進了陣中。
此二人人手各持一面小旗,面色冷峻的飛入陣中,剛要搖旗啟動陣訣,便看見管銘的樣貌,頓時一愣。
“管執事?怎麽是你?”
兩名守陣弟子錯愕了一下。
管銘則是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罵道:“是你們啟動的禁製啊?真是倒霉透了,我有事要找夫人,誤入了結界,請兩位通傳一聲吧。”
那兩名守陣弟子面面相覷之後不疑有它,其中一人道:“管執事稍等,待屬下通傳一聲。”
隨後,另人飛下來上下打量著管銘詢問道:“管執事,你來怎麽不在外面喊一聲呢,這不大水衝了龍王廟了嗎?”
管銘咧著嘴巴滿臉苦澀道:“我喊了啊,沒人理我啊。”
“是嗎?我們沒聽到啊?”兩名守陣弟子一臉發懵。
“行了行了,來信了沒有。”
過了一會兒,先前通傳的弟子道:“來信了,夫人讓您進去呢。我們送您進去。”
管銘擺了擺手,氣息不勻道:“不用了,你們忙你們的吧,對了,怎麽走啊?”
其中一名守陣弟子道:“啊,管執事您往前看,這裡的樟木都有記號的,你往這個方向走,散開神識,發現樟木中有靈髓的地方就往回退十丈,然後掉頭再走,如此反覆就能找到出路了。”
“那出去呢?”
“出去的時候正相反,遇到有靈髓的樟木往前走十丈,然後再往回退,也能看到。但要記著,當一次性看到兩塊靈髓樟木的時候千萬別走了,馬上左拐右拐都行,因為那裡都是死門,進去之後會受傷的,不過速度要是夠快,出來進去的方法也一樣。”
管銘聽完,眼神不經意的往徐義驍的方向甩了一眼,笑道:“呵呵,你們把結界的出入方法都告訴我了,不怕壞了規矩啊。”
那名守陣弟子笑道:“不怕,這結界每一個時辰就會變化一次出入陣訣,下一個時辰,就不是這麽走的了。”
“啊,那行,你們忙著吧,我喘口氣,馬上進去。”
“好,管執事您慢點,有事兒您大聲的招呼一聲,我們再過來。”
“行。”管銘點完頭,兩名守陣弟子退去。
又過了一會兒,管銘才對徐義驍藏身的地方說道:“都聽見了吧,聽見就走吧,徐義驍,我警告你啊,你別再拿望香樓的事兒威脅我,不然我跟你同歸於盡。”
徐義驍從樹後繞了出來,臉上盡是滿意之色:“管兄,多謝指路了,放心,徐某人會言而有信的。”
“王八蛋,信你就出鬼了。”管銘說完,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尥蹶子就往裡面跑。
這次,徐義驍沒有攔著,等管銘徹底走的沒影了,徐義驍開始往記憶中的方向摸索著行去。
路上,徐義驍反覆嘗試了兩名守陣弟子傳授的出入陣的方法,果然有效,幾處有禁製的地方全部被徐義驍給纏了過去,而且越走越順利,即使樟木再茂密也沒有觸動任何陷井。
得知此法的徐義驍趕緊往回摸,身形穿梭在樟木裡留下重重殘影。
他沒有馬上離開樟木林,反而四處搜索,經過長達小半時辰的努力,終於,讓徐義驍看到了段家侍衛的身影。
一個死門之地的禁製當中,段飛凰帶著藍鶯、白楊等人正全力突圍,高大參天的茂盛樹林當中,有一片空地到處都是被炸的七零八落,滿地都是破冰下來的碎塊,而這群人,正埋著頭全力施法不斷的往外衝。
只是在徐義驍眼裡,此時的段飛凰未免有些可笑了,因為段家眾人“挖”出的那條路,根本就是奔著死門去的,也就是說,他們不僅白廢了力氣,還把自己趕進了死路中,怎麽可能逃得出去。
想到此處,徐義驍精神一振,心想若是此時出去如實相告,並將段飛凰等人救出來,自己豈不是聖龍山的大恩人了,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怎麽可能錯過呢?
念頭閃過,徐義驍深吸了口氣,一個健步,衝進了樟木林中,並抻著脖子大喊道:“段仙子,別往前走了。”
唰!
聽到喊聲,忙的滿頭是汗的段家眾人同時回頭張望,一眼便瞧見了去而複返的徐義驍,只不過,他們並沒有像徐義驍想象中的那般露出驚喜歡悅的表情,而是一個個獰眉怒目,恨不得把徐義驍擱在嘴裡生生嚼碎。
“徐義驍,你還敢回來?”段飛鶴眼珠子一瞪,提著劍就殺了過去。
與此同時,藍鶯和白楊在段飛凰的授意之下,嗖嗖兩聲,如同離弦之箭,一左一右將徐義驍包抄起來。
徐義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神色特別歡喜的跑向段飛凰,哪知道剛跑了兩步,段飛鶴一劍刺了過來。
“啊?段公子,你這是做什麽?”徐義驍的修為遠在段飛鶴之上,不然還真難躲過這突如其來的一劍。
他的身子往旁邊一閃,下意識的伸手扣住了段飛鶴的脈門,可是這邊剛剛按住段飛鶴,身後白楊,一記重腳踹在了他的後心上。
蓬!
一口老血狠狠噴出,徐義驍在地上摔了個狗搶屎,並撞碎了無數冰塊之後,爬滑著到了段飛凰的面前。
藍鶯飛過去順勢一腳踩住徐義驍,無比猙獰道:“你這個奸險小人,還敢回來送死。”
徐義驍沒頭沒腦的挨了一頓爆打,嘴裡鼻子裡全都是血,吐字不清道:“段仙子……別打……別打……我怎麽了?”
“你說你怎麽了?說, 你是不是夥同管銘故意把他們引來此地?”段飛鶴跑過去照著徐義驍的左肋咣咣就是兩腳,踢的徐義驍頓時團成大蝦狀。
“別打了,我沒有。”徐義驍一隻手抱著腦袋,一隻手捂著肚子失聲狂叫。
這時,段飛凰上前擺手道:“都住手,讓他起來說。”
陰沉沉的看著管銘被藍鶯等人拉了起來,段飛凰怒道:“徐義驍,你到底是忠是奸,你給我說個清楚明白。”
徐義驍一聽,方知段飛凰等人誤會了,旋即不敢隱瞞,將眾人走散之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他的闡述十分直白痛快,數十息之後,段飛凰算是聽懂了,可惜沒有盡信。
“這麽說,你和管銘不是故意把我們引過來的?”段飛凰將信將疑道。
徐義驍吐了兩口血水,無比委屈道:“段仙子,我和那嘯月宗有深仇大恨,怎麽會幫著他們害仙子,我巴不得他們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