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抄一個土匪窩,這對暗衛來說真得不是什麽難事。要連這事都辦不好,暗衛們可以直接自殺了。
暗衛的本職是隱在暗中保護主子,自然也就擅長跟蹤人了。暗衛一路尾隨豬頭六等人,直到來到狼牙山也沒有驚動他們。
豬頭六等人也算細心,進寨子前還特意四處查看了一番,可暗衛是他們能發現的嗎?
一乾土匪發現沒有人跟上來,更加囂張了,“哈哈哈……皇帝老兒的人可真是蠢,居然讓我們跑了。”
“人家那不是蠢,是金貴。晚上在湖面上追人可是頂頂危險的事。皇帝老兒要冒什麽險,明兒個讓官府出兵剿我們就是了。”這話看著是在為秦寂言說話,實則滿是嘲諷。
“官府?官府要是有用,我們早就被剿了,之前那什麽平西郡王不是帶兵到處剿匪嗎?那倒是剿了不少匪徒,可像咱們這種能窩在山裡的,他們連根毛都看不到,怎麽剿?”
“想剿我們,先摸上山再說吧。皇帝老兒的人可嬌貴了,昨晚那麽好的機會都不見他們出手,就憑那群大爺,能摸上山,做夢吧。”
土匪對狼牙山的地理優勢十分自信,壓根就不相信朝廷能帶兵上山。
山上的崎嶇難行,而且奇窄無比,根本不適合大軍進山,就算朝廷的人知道他們在這裡,也不可能帶兵上來。
“好了,好了。忙呼了一天你們也不累,利索的把痕跡都抹了,都回寨子,這幾個月不要再出來了。”豬頭六是個謹慎的人,雖然對狼牙山的地理很自信,可卻不敢輕易冒險。
他們這次得罪的人,非同小可。
“知道了,大哥。你放心,我們不會亂來的。”土匪們一向很聽豬頭六的話,而豬頭六也不曾讓他們失望。好幾次,都是憑借豬頭六的謹慎,才讓寨子躲過滅頂之災。
留下五個人沿路清掃痕跡,外加防守,其他人則沒著小路回寨子了。暗衛隱在一旁,見這些土匪分工明確,不由得冷笑。
不得不說,這些土匪很聰明,可惜遇上了他們。
就五個草包,也想攔住他們,簡直是好笑了。
如同一陣清風拂過,除了一個暗衛留在原地等候外,其他人都躍過防守的五個土匪,繼續跟過去了。
“咦,起風了嗎?怎麽突然好冷。”留守的土匪也不是沒有知覺,只是他們完全沒有想到,他們被人盯上了。
暗衛一路跟緊豬頭六,看到豬頭六帶人不斷的來繞圈子,鑽山洞,有好幾次暗衛差點跟丟了。
“果然是易守難攻的好地方,難怪這群土匪這麽自信。”再次追上豬頭六的暗衛們,再不敢掉以輕心,緊跟豬頭六,連眼睛都不眨。
狼牙山的路太複雜了,稍不留心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豬頭六在外面繞了幾圈,沒有發現異常,終於安心了,“兄弟們,走……回寨子,好酒好吃擺上來,我們壓壓驚。”
雖說這一飄虧大發了,甚至連船都虧沒了,可沒有那條火船擋在中央,他們這群人也不能活著回來。
“老大說的是,我們得好好壓壓驚,今天這事可真是懸了,要不是老大當即立斷燒了船,阻了他們的路,我們都不一定能全須全尾的回來。”
“這話說得對,要不是老大我們今天都沒法活著回來。”
回到寨子,土匪們緊繃的弦松了,一路嘻嘻哈哈,勾結搭背的往裡走,暗衛靜靜的看著,冷笑:這群蠢貨,真以為他們不追,是被那條著火的船阻了路嗎?
不追,不過是放長線釣大魚罷了。
“去,領人來。”站在最前方的暗衛,給身後的人打了一個手勢,讓他去領兵來剿匪,至於他自己?
這個寨子是跑不掉了,可不是還有一群人販子嗎?
雖說皇上沒有下令,讓他們把人販子也抓了,可那是早晚的事。
再說了,這種事真要等到皇上開口再做,他們這群人也就該找塊豆腐撞死了。
暗衛摸清了地,便按原路下山,拿著秦王府的令牌去軍營調了一千兵馬。
在大秦,曾被封為秦王的人,就只有當今聖上一人,軍方的將領看到秦王府的令牌,還有什麽不明白。
將領不僅爽快調兵,還貼心問道:“大人,一千兵馬夠嗎?”
“精兵,夠了。”暗衛言簡意賅,收起令牌後就如同一個樁子站在原地,只等將領點齊兵馬。
狼牙山那種地方,人去多了用處一點也不大,有一千兵馬足夠,前提是這一千兵馬是精銳之師。
皇上要的兵馬,將領哪怕糊弄,立刻將軍中最強悍的一千人點齊,並在行動前,簡單的說了幾句誓師的話。
當然,將領不敢透露他們這次是去為皇上辦差,隻說是朝廷機密任務,要立了功重重有賞。
當兵扛槍,吃糧拿餉。在某種情況下,當兵和當土匪一樣,都是高危工作,見到有立功的機會,當兵的哪敢不拚命,一個個高喊誓死完成任務。
暗衛出來,就看到一群精氣神倍兒棒的兵,滿意的點頭,“就他們了,跟我走。”
暗衛打了一個響指,便有人牽了一匹馬過來。暗衛翻身上馬,策馬朝狼牙山奔去,一千精兵則緊隨其後,快跑跟上。
狼牙山離軍營有十幾裡路,一來一回,等到暗衛帶兵抵達狼牙山腳下,天已經亮了。
皇帝不差餓兵,暗衛雖然沒有帶過兵,可跟在秦寂言身旁也學不了不少。暗衛沒有急著讓這一千精兵上山,而是命他們在原地休整,順便把早飯解決了。
半個時辰吃早飯加休息,對當兵的來說是一種奢侈。半個時辰後,他們臉上已不見奔波十幾裡的疲勞。
暗衛滿意的點頭,發了一個信號,便帶人上山。而在山上守著的暗衛,立刻出手將沿途放哨的人解決了。
沒了放哨的人,自然沒有人發現精兵的蹤跡。直到精兵抵達狼山上,豬頭六等人也沒有收到消息。
他們昨晚喝了一晚的酒,此刻一個個醉得不醒人事,寨子裡只有一群老弱婦孺在做善後清理的活。
為了掩蓋疾行的聲音,精兵們腳下都纏了一層棉布,雖說仍不可避免發出聲響,可腳步聲卻弱了不少,山裡的飛鳥也不會驚得撲騰亂飛。
精兵們訓練有素,一路疾行,不曾停歇,也沒有人發出聲響。豬頭六的人,直到精兵離寨子隻余幾裡,才發現朝廷的兵馬上山了。
“不好了,不好了,朝廷的兵馬上山了。”
“咚咚咚……”寨子裡的戰鼓,被人敲響了,“快,快起來……朝廷的兵馬來了。朝廷的兵馬來了。”
戰鼓一響,全寨子的人都驚動了,婦人、小孩和老人,紛紛丟下手中的活往屋裡跑,再出來手上皆拿著刀、斧等物。
土匪窩裡的老人、小孩和女人,也不是好惹的。
“不好了,不好了,官府的人打上來了。老大,你快醒醒來,官府的人帶兵上山了,就要打到我們面前了。”
咚咚咚……戰鼓響個不停,寨子裡的人也亂成一鍋粥,有機靈的跑到內堂,跑去找豬頭六。
豬頭六雖然喝醉了,可戰鼓一響他就醒了。褲腰帶一提,抄起家夥就往外走,沿途不忘把睡死的人踹醒,“還不給老子起來。睡睡睡,睡死你們。”
“快,快起來,出事了。朝廷的官馬打上來了。”跑來叫豬頭六的小土匪,忙跟著把其他人叫醒。
大醉初醒的土匪們還有幾分迷糊,可聽到朝廷的兵馬打上來了,一個個立馬就清醒了。
“我操他大爺,我們中計了。”有精明的人立刻就明白了,昨晚皇帝老兒哪裡是放過他們,皇帝老兒是要一鍋端。
“皇帝老兒果然陰險,我們中計了。老大,現在怎麽辦?”一乾土匪全部酒醒,抄起家夥跟在豬頭六身後。
豬頭六一臉慘白,用力呸了一口,罵道:“老子要知道怎麽辦就好了。我們昨晚放火燒船,差點把皇帝老兒燒死了,皇帝老兒肯定不會放過我們,老四、老三,你們兩個把寨子裡的女人和孩子帶走。其他人……跟我出去,跟他們拚了。”
所謂的拚了, 不過是拖延時間,給寨子裡的女人和孩子爭取逃跑的時間。
“老大……”被點名的老三,老四一陣哽咽。
“哭個球球。把孩子們帶走,以後……給老子報仇就是了。”豬頭六狠狠地推了老三一把,“趕緊的,別像個娘們似的在這裡磨磨嘰嘰。”
“老大說得對,孩子們要緊,老三、老四趕緊的……”
豬頭六讓孩子們先走,這些土匪自然不會反對。這群土匪佔地為王,在這片地方經營了數十年,不知搶了多少良家婦女上來,幾乎每個人都有孩子,有好些還不止一個。
豬頭六說讓孩子先走,也是為了保住他們的孩子。
只是,他們低估了皇家暗衛的能力。雖說皇家的暗衛,總在京城那些人精手上吃虧,可對上這些腦子不夠精的土匪,絕對是輾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