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狂妄,就憑你們幾個人?”懼於殺戮一直不敢作聲的李樂崎,看到皇太子現身,又聽到杜南的說話,終於暴跳了起來。{這個家夥不但不給臉,現在開口連太子和皇族都要威脅了。要不是太多權貴圍觀著,自己早就密令衛士斬殺清光這些狂妄之徒,那用這麽多廢話。
“幾個人?”銀鈴笑了,輕蔑說道:“不需要這麽麻煩,我一個人就夠了。”
一眾武者聽到銀鈴的說話心有怒意,卻不敢發作。現在皇族人未有發令,他們不敢亂事。聽到這話的顧鷹只在微笑,心想這群人肯定是金鍾花競技場的宗師新秀,三天時間登上宗師級的超級天才們。皇太子李樂信則在沉思,他知道的更多一點:杜南是黑市長老。身為皇太子,他不認為杜南是一名瘋子。能夠成為黑市長老,肯定得到黑市長老會的認可。
一個狂妄之徒,絕對沒有可能成為黑市長老。
天賦和品質,一樣不能少。
只有武力的絕世凶徒,哪怕橫縱無敵也不可能加入黑市。
李樂信的靜默,眾人品出一點異常味道。作為一大神國的權貴公侯,他們可能沒有實力,但絕對不缺智力。連四十一皇子都敢叫囂,身為皇太子卻默然受落……皇太子又不是傻瓜,這肯定是有原因的。回想杜南的說話,眾權貴又一陣寒意上湧。如果李樂信皇太子擔憂他的警告,那麽,繼續拚鬥真會影響全國?
“大哥。你怎麽不說話?”李樂崎愣了。
面對四五狂徒。
一國太子怎麽能夠膽怯不語,這像什麽話。
這時候。皇太子李樂信抬頭拱手:“杜先生,不知道你想怎麽處理?”
這句話說出來。眾人心中震撼。
“蕭月紗,我們要帶走。糜山這頭看門狗,要死。這位皇子李樂崎我們可以不殺,砍掉雙手雙腳在金鍾花廣場上吊三天,之後還給你們,任隨醫治複原。”杜南說話很輕松,完全不像要處理一位皇子,倒好像要處置路邊一位乞丐。
“人你們可以帶走,後面兩條。本宮作不了主。”李樂信拱手道。
“大哥……你是我大哥嗎……皇太子閣下,你在說什麽?這是要幫著外人違亂法規嗎,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皇弟嗎?”李樂崎聽到皇太子服軟,不由怒火攻心。
“我在救你。”李樂信平靜道。
“不需要!”李樂崎大吼:“少在那裡假惺惺做戲,你根本是想要我難看,對嗎?他們是什麽人,你為什麽不拿下他們?當眾擊殺皇家衛士,難道還需做得更多嗎?我有什麽罪,我有什麽錯。你憑什麽讓一群人處置我?”
“我在救你。”李樂信沉聲道。
“你他媽在放屁。”李樂崎大聲怒吼道。
“我是金鼎神國的皇太子……我,今天,現在,正在想辦法救你。”李樂信怒喝道:“在金鼎神國。除了父皇我就代表了國家的臉面,現在正準備丟臉是我,不是你!你根本不知道面對什以。根本不知道後果是什麽!有些事情不是仗得母后疼愛就能解決的,你他媽給我聽清楚……我正在救你!”
皇太子怒吼。
所有權貴豪強都身心寒顫。他們很清楚。如果不是事情變壞,皇太子絕對不會說出這麽丟臉的說話。
望著杜南一行人。
眾人都有一種身心發涼的感覺。
李樂崎愕然。
他知道大哥為了穩坐太子之位。對母后親子的自己一直謙護有加。今天這件事情難道真超出控制,連大哥都無能為力了嗎?還是說大哥為了討好艾伯利翁,故意讓自己丟臉呢。
“你們就是金鍾花城的宗師新秀吧。本人夏高陽,皇城競技場惡焰刀皇。今天這件事情,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夏高陽上前,略表誠意。
心想自己身為皇城競技場的皇者選手,總能博得一點臉面吧。
杜南冷聲:“不關你的事,一邊涼快去。”
夏高陽聞言一震,微微不悅:“杜先生,這裡還是金鼎神國境內。你們犯禁殺人,皇太子都讓了一步,你們最好識趣一點,否則鬧下去未必討得了好。四十一皇子得罪你的朋友自然會有皇家處理,在金鼎神國內,還輪不到你們作主。”
“想要動手,請便。要鬥嘴,恕不奉陪。”杜南冷冷一句,不再多言。
這時候,已經步臨絕境的糜山看到情況不妙,正要飛身趕到皇太子一行人的中間,尋求保護。但是當他飛步跳躍之時,羅信更快。瞬間就好像影子一般貼到糜山的背後,揮刀狂斬。
“好膽!”
夏高陽抽刀再斬,以一道刀光擋阻羅信。
這一次。
羅信沒有躲開,似乎拚著一刀破體也要斬殺糜山。雖然大家都知道他擁有神軀,不過這種瘋狂行徑仍然讓人心驚不已。這五個人,根本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嗡!
刀光暴擊,眾人正以為羅信會被斬成兩截,卻見人影一閃,銀鈴不知何時來到羅信的旁邊。
右手輕一揮掌。
競鬥皇者的斬擊刀光已經被一拍消散了。
糜山驚駭欲絕中,羅信的黑刀已經斬出最後一擊,將他整個人斬成肉渣。這一次糜山不再複原,整片肉渣開始爆出奇光,如流火燼滅時的模樣消散於空氣中。看到如此情形,稍有見識的人都知道,一位擁有神軀的強者徹底隕滅了。
“這是競鬥皇者的刀嗎?”
銀鈴甩了甩右手,蔑笑道:“看起來不去帝都是對的。這等人物,完全提不起打架的興趣啊。”
聽聞這種說話,夏高陽臉色赤紅。
空氣中。新的警報銳響。
擁有神軀的戰士身死,還是皇家事務所護衛的身份……糜山的死亡自然擁有不同的警報聲。這時候所有人都愕然木立。不敢行動,也不敢勸說。糜山的身份地位跟那些小衛士不同。他算是正式‘神國官員’的級別。如果說殺掉那些衛士是殺兵,殺他就是殺將了。
皇太子李樂信握緊拳頭,不知道如何應付眼前境況。
李樂崎臉色發白,心想情況有點反常了。
場面靜默。
葉冰華和洛青慢慢走到蕭月紗身邊,正想將她帶下來。
忽然間。
無數星戰強者自四面八方飛落,以合圍之勢圈住豪庭。天空中,一台華貴至極的白玉花車緩緩降臨,旁邊數十車駕護航。
人群未至,香風已來。
“母后。”李樂崎一看陣仗。馬上衝了過去迎接。
羅信正要動手拿住他,杜南卻一扶他的肩膀,眼神示意:不用著急,今天這事一定會有一個交代。
“恭迎皇后,金鼎萬歲。”
“恭迎皇后,金鼎萬歲。”
巨大花車中一個俏麗身影慢慢步出,一眾權貴拱手行禮,齊齊呼迎。
“諸公不必多禮。”
香風中,一位絕色麗人款款揮手。只見她錦衣華裳。步搖生姿,一身豔光仿佛照亮天地。粉靨秀臉,膚如凝脂,整個人如像水中浸潤的玉雕。遠遠觀望就有一種無法形容的高貴感覺。無論從那個角度看,她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一個身影。整片天地的光華,好像都集中到她身上了。
然而……她來錯了地方。
或者說。
哪怕億萬人競秀。她都能冠絕群芳。唯獨在這裡……在艾伯利翁夫人的身旁,她只能成為陪襯。
如果說她是天地光華於一身的神寵佳人。
那艾伯利翁能令天地失色。
無論艾伯利翁夫人站在什麽地方。你的眼中只有她,你看不到天地。看不到五彩繽紛,看不到日月星辰。如果皇后是地上最美花朵,那艾伯利翁夫人就是天空彩雲;如果皇后是地上鏡湖,那艾伯利翁夫人就是天上皎月。此時此刻,艾伯利翁夫人正軀在劍老身後,她仍然比皇后更引人目光。
這種感覺就好像一隻貓兒在一頭老虎的面前吱牙磨爪……哪怕老虎完全沒有動作,它仍然是個中主角。
“在香庭花坊中弄得滿地血腥,你們真是不懂風雅。”
皇后看了艾伯利翁一眼。
也沒有招呼,只看著杜南等人,平聲又帶著一種無上威儀說道:“這裡的事情哀家知道了,月紗這娃兒的確讓人憐愛。不過無論什麽理由,闖入正常商地,傷殺皇家護衛,這種事情是不能容忍的。杜先生,我知道你跟黑市有關系,但這裡是金鼎神國。這裡有這裡的法規,不管你什麽身份,違反了法規一樣要受到處罰。”
聽到這話,李樂崎得意了。
緩緩移步走到母后身旁,借一借威風。
“崎兒的行為也有些不當,哀家會讓皇家事務所懲處的。至於你們,民政院會有一個公正的處理。要是你對處理不滿,大可讓黑市出面幫扶。”皇后幾句話似乎決定了一切事情。她的神情也一樣,仿佛天生是發號施令的人物。
轉頭,看著艾伯利翁。
歎了一口氣:“艾伯利翁,哀家的好女兒。哀家知道你跟蕭月紗情同姐妹,不過這件事你不應該插手。剛才的氣話說過就算了吧,哀家會替你解釋清楚的。金鼎帝國是法治之地,做事不能光憑意氣,懂嗎?如果你責怪崎兒,哀家代他向你道歉,可以了嗎?”
艾伯利翁聞言,平靜說道:“皇后不必道歉,艾伯利翁跟金鼎皇家已經毫無關系了。”
“噢, 看來你是在生哀家的氣?”皇后還帶著笑容說道。
“不,皇后沒聽清楚。我們,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關系了。皇后如果有時間,不如先處理眼前的問題吧。”艾伯利翁指了指杜南等人。
皇后眼神一縮,笑道:“噢,杜先生也是知法知禮之人,難道還有意見?”
杜南點頭。
頗為平靜地說道:“有一點。從你進來到說話,我隻弄清楚一件事:你就是一個自以為是的神經病。”
“你說什麽?”皇后身體微顫。
一眾權貴,身心發冷。
杜南仍然平靜:“我是說,剛才你的所有說話,我隻當是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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