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七,八。十軍團往回趕,在懷安東西兩側布置伏擊陣地;派人趕快去鎮子上動員百姓上山,我們的在這裡打他個伏擊。現在這些白軍都是騎兵。在曠野裡我們紅軍不是他的對手只有到鎮子裡才能和他們打。多布置鹿寨角馬,埋設地雷。以倆小時為限;命令紅四軍團在天黑後撤往懷安鎮子裡。”馬井魁大聲的對劉華民說道。
“還有就是特別是給四軍團交代清楚,布置陣地時火力要前重後輕,人員是前輕後重。也和其他部隊這樣說,我們打的是騎兵,速度快,只要進入射程就開槍,不要珍惜彈藥。我們的戰士的生命最重要。不給白軍加速衝鋒的時間,只要這些白軍以衝進我們陣地裡,陣地就完了。這是重中之重。馬上布置下去。“馬井魁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紅四軍團是從王溝門開始阻擊戰的,在這狹窄的山溝裡共布置了五道阻擊陣地。邊打往回撤。守衛在第一道陣地的是四十一師,這是在貴州時組建的部隊,有七八成的老兵,作戰經驗豐富。依靠著簡陋的工事和山梁上的自然形成的溝溝叉叉把衝鋒的白軍阻擋在了百十米外。
四十一師的師長雷文虎趴在溝西側山梁上,用望遠鏡查看著溝底大道上白軍的情況,剛被打下去一個衝鋒。這些白軍正往後撤,亂糟糟的。
“怎麽樣。有啥情況?”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從雷文虎的身後傳來。雷文虎忙回身對剛爬上山梁的馬井魁說道,“報告總指揮,我們從戰鬥打響到現在一共打退了白軍的三次進攻了。這些白軍還真是很悍勇啊。特別是那些沒穿軍裝的,只有一把馬刀民團,悍不畏死的往上衝。如果我們彈藥不充足還真的頂不住白軍的進攻。”
“啊,我也看出來了,這些馬家軍還是有很大的戰鬥力的。他們的戰鬥力不是來自於啥錢啊,啥主義啥的,而是對於他們的信仰。他們都是信仰同一種宗教的。還大部分都是同一民族的,所以他們的歸屬感和凝聚力還是滿強的,這不同一般的白軍。所以你們要小心應對。從現在開始你們在打退他們倆次進攻就可以往後撤了,直接撤到獨四師後邊的陣地,也就是柳溝門哪裡再布置陣地。你們在柳溝門是最後一道阻擊陣地,一定要堅持到天黑。”馬井魁對劉文輝說道。
“你們是我們紅三方面軍是組建最早的部隊。是最有戰鬥力的部隊,我相信你們能夠完成這個任務。能夠完成把白軍引到懷安鎮子裡的。只要到天黑我們就能把他們吃掉,最不濟也是擊潰他們。”馬井魁邊把望遠鏡收起來邊對雷文虎說道。
“請軍團長放心,我們四十一師堅決完成任務,您就等好吧。”雷文虎一臉嚴肅的說道。今天的日頭好像和紅軍作對似的,斜斜的掛在西邊的就是遲遲的不下去。馬井魁一個勁的問陳大頭幾點了,陳大頭就得把一個小馬蹄表從懷掏出來看。
“真慢,可真慢啊,這可啥時候是個頭啊,還的等啊。”馬井魁有些焦躁的在地上來回的走著。
“怎的了嗎。我們的老馬也沉不住氣了。不是沒出啥子事嗎?”羅進秋從馬上跳下來急切切的說道。
羅進秋和劉華民也是剛剛得到馬井魁的命令就帶著部隊往回趕。到了懷安鎮子上才知道。紅四軍團和白軍打了起來。急匆匆有趕到馬井魁的指揮所。
“是這樣,我們也不清楚這股白軍是怎跟上我們的,等我們發現就已經很近了,就我們的屁股後面吊著。還時不時的咬我們一下。所以我就決定索性把這股白軍就給他吃掉,所以就叫你們回來了,現在我們紅三方面軍都到齊了,我就在這懷安鎮上來出捉放曹。”
日頭終於還是沉下去了。最後天際的一抹晚霞也消散在了夜空裡。山區的白天終於結束了。四十一師也終於接到了撤退的命令,一陣陣的集結號聲響徹在紅軍戰士們的耳邊,回蕩在山溝裡。把激烈的槍炮聲給劈開,穿透了整個戰場。
當最後一個紅軍戰士消失在懷安鎮子裡的時候,,白軍的騎兵也跟著紅軍的屁股追了上來,呼喊著誰也聽不懂的話,搖晃著馬刀。肆無忌憚的的劈砍這一切讓他們覺得可以的東西。
當夜色徹底籠罩著這個山區裡的小鎮子的時候,黑漆漆的夜裡啥都看不見,這些白軍和民團吆喝著小心翼翼的往鎮子裡摸。說說他們不聰明,也知道打起火把會成為最好的靶子。噗通有人摔倒了,還沒爬起來的時候就聽見一聲爆炸聲響,閃爍出耀眼的光芒和刺鼻
的火藥味。也不知是哪個笨蛋給炸飛了。
這些個白軍和民團都下了馬,在鎮子口小心的往裡搜索著前進。也許這就是他們的命運,活該尾隨紅軍太近,惹了馬井魁。要不今晚他們還能活過來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命令開始吧。早打完早休息,我們明天還要趕路呢。”馬井魁很輕松的說道。
剛布置好的炮兵陣地上,也是一片漆黑,但是在這黑的夜色裡你能看見一雙雙眼睛在眨動。
“報告,指揮部命令開始炮擊。”機要參謀對炮兵師長郭興華說道。
“各炮準備,預定諸元,三發齊射。開炮。隨著一聲響亮的哨子聲,架設在山坡上的山炮和迫擊炮發出了吼聲,一發發炮彈飛出了炮膛,向著預定的目標飛去。擦破漆黑的夜。閃起耀眼的光。落入預定的目標。
一時間,這個小鎮子到處都是爆炸聲,團團的火光升起,爆炸聲,喊叫聲,馬嘶聲,混合在了一起。火藥味,血腥味,焦糊味,飄散在夜空中。
短短的十分鍾也許在平時也覺不出漫長,但在這些白軍的心裡就是漫長。漫長的猶如是一輩子。這是在煉獄中跳舞,這是在火光中歌唱,這是在死亡威脅下的浪漫。這是在黑白無常的手裡掙扎。
終於炮聲停止了,不是,沒有停止。這是什麽,是呐喊聲,是分不出音調的呐喊聲。夾雜著嘹亮的衝鋒號聲。在炮擊停止後,埋伏在山梁上的紅軍戰士緊握著手中的武器,往坡下鎮子上衝去。滿上遍野的都是紅軍戰士,,衝下山坡衝進鎮子裡。和白軍展開了巷戰。
這是意志的戰鬥,這是信仰的鬥爭,這是比誰更野蠻的搏殺,這是生與死的抗擊。
終於,這些白軍抵擋不住紅軍戰士們忘我犧牲的搏鬥。開始往鎮子外潰退,順著來路潰退下去了,來的快去的也快,紅軍戰士這會也學著他們,跟著這些白軍的身後追了下去。剛剛轉過山腳,突然在山坡上噴射出了一道道火光,這是意志沒有參加戰鬥的各部隊的重火力。輕重機槍盡情的潑灑著彈藥。把能看見的白軍都罩進彈雨裡。一支支的火把被紅軍戰士從山坡上扔了下來,借著這瞬時的火光來想尋找白軍的目標。
終於這些白軍闖過了紅軍的重火力范圍,丟下了一地的屍體,倉皇的向著來路撤去。一口氣跑了十來裡地,終於擺脫了紅軍的追擊,再也看不見紅軍了,這些白軍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來的時候是騎兵,回去的時候就成了步兵了,絕大多數的馬匹都丟了。撿條命就不錯,還要馬。
躺在地上休息的白軍感覺到大地在顫動,是真的在顫動,好熟悉的聲音。是騎兵。是騎兵來了。我們的騎兵來了,支援我們來了。也不知是誰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所有白軍士兵都直愣愣的看著騎兵來的方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突然,一支支的火把被這些騎兵拋了過來在夜空中劃過美麗的弧線。落進白軍人群中。是赤匪,快跑啊,是赤匪的騎兵。沒等他們喊完,紅軍騎兵的馬刀就落了下來,鋒利的馬刀割開皮肉,分離了軀體,釋放了血液。
這是一面倒的砍殺,當野獸失去了勇氣和野蠻,留下的就是溫順和膽怯。
半個多小時的冷兵器的搏擊,趟開了人群。留下了死屍。驚叫著四散的白軍,一次又一次的來回的衝擊。沒有讓人熱血沸騰的口號和喊殺聲,只有敵人頻死的掙扎哀嚎。
終於這一切都結束了。
只有一小部分白軍從山梁上跑了。還有就是投降的白軍哆哆嗦嗦的圍在一起,舉著雙手驚恐著看著這些殺人如麻的紅軍騎兵。
馬井魁在臨時指揮部裡都睡著了。靠著彈藥箱睡的很甜。夢中還回到了自己曾經到過的東北那個自己最初來的地方。那個高粱紅大豆黃小麥香的地方。
“老馬。醒醒,天亮了。“羅進秋也是剛剛醒來,這一夜是很漫長,羅進秋也是等到騎兵師解決戰鬥才睡著的。
“天亮了,戰鬥結束了嗎?”馬井魁行了卻還閉著眼睛問羅進秋。
“都結束了,我們這一回打了個大勝仗,就是繳獲太少了,有點賠本。”羅進秋說道。
“你也學會了,還及計算起成本了。這會我們不計較成本,得算算其他的。”馬井魁一咕嚕從彈藥箱子上做起來說道。
“還有救是我們這會弄明白這些白軍是哪部分的了,打半宿仗才知道是誰,這仗打的。還有就是有些俘虜,你猜是誰的部隊,是哪的部隊。”羅進秋故意賣關子說道。
“我知道,除了西府軍就是東北軍。走我去看看,你在這指揮部隊馬上準備撤離。 我們的趕上中央總部和紅一方面軍。還有就是給鎮子上的百姓一戶給留二十塊大洋吧,也沒幾戶人家,房子都毀了,我們現在也不能幫著建,所以就多給點。不能我們紅軍前腳走了後腳百姓就罵娘啊。”馬井魁邊往外走邊戴帽子。
“行了就按照你說的辦吧。”羅進秋回道。
懷安鎮子外空地上,白軍的俘虜蹲在地上,正在吃著貼餅子喝著小米粥就著鹹菜。
“你們是那部分的?馬井魁站在那問這些俘虜。
“一個一看就是兵痞模樣的白軍俘虜抬頭看了眼馬井魁說道,“我們是東北軍五十一軍的,軍長是於學忠。”
“你們都是東北人嗎”馬井魁蹲下身子問道。
“是的我們都是東北人。是隨著大帥退到關內來的”那個兵痞說道。
“我也是東北人啊。咱們還是老鄉那”馬井魁不無感慨的說道。
馬井魁輕聲哼唱起那首歌;
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
那裡有森林煤礦,
還有那滿山遍野的大豆高梁。
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
那裡有我的同胞,
還有那衰老的爹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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