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若是想起那個算命老頭,不知道會有什麽感受,不過現在他只是看看手腕上的手表,雖然現在身上多了一台手機,不過這手表論歷史底蘊論價格都是要完爆那台手機的。
“五分鍾,好了,說吧,有什麽事?”
任弋朝前走了一步,她要比楊白矮上不少,可是個子在同齡中的女生中也不算矮,何況又穿著高跟鞋,額頭已經可以撞到楊白的鼻尖了,這讓楊白不得不往後退了一步,可問題是楊白後面就是牆,退了一步後就沒地方可以退了。
任弋看著楊白。
怎麽說呢,除去楊白心中那種有些扭曲的情感,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楊白給人留下的一直都是不錯的好印象——溫和謙遜,認真負責,雖然有時候會說些不知所雲的話,但是從總體來說,是一個很值得信任也很靠的住的人。
任弋對楊白最初是極為厭惡的,父母的長期不在家讓她有種被拋棄的感覺,想要通過一些事情讓父母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但是結果都沒有成功,父母的社會地位足以完美解決她所做的那些在她眼中的“大事”,然後她就開始自暴自棄,成績差到一塌糊塗,讓難得回家的母親黑了臉,之後她就看到母親打電話給別人,再然後——準確來說是一周之後,母親就帶回來了一個人,這個人長得很一般,說話做事也沒有什麽特色,如果說真的有什麽值得在意的話,那麽就是母親用有些激動的語調說道:“楊老師今年雖然只有高三,但是成績非常的好,是當年的中考狀元,你們要向他好好學習。”
當年的中考狀元——捕捉到這個信息的任弋很快就在網上查到了楊白的資料,什麽成績好優秀團員三好學生……總而言之,不是她所認同的那款。
明明應該是一個還在糾結於高考的人,有什麽資格來教自己?就不怕高考考砸了麽?
之後的事情也就不用說了,楊白被整的很慘,但是令任弋吃驚的是——這個人從來沒有對他們發火,實際上這個人有面癱的嫌疑,他笑時嘴角的弧度也好,肌肉的牽動也好,基本都是一致的,聲音要比大部分變聲期的男人細一些,明明應該是朝氣蓬勃的少年,可是說話時語調沒有任何跌宕起伏。
和行將就木的老人一樣。
任弋討厭這樣的人,這種人和他一點都不合拍。
然後……然後你們也知道了。
在酒吧時,任弋和宋戈要被人圍毆之前楊白出手把她倆救了下來,出手乾淨利落,那個時候楊白眼中的神采震住了任弋,雖然說停手後楊白又是一副疲倦的樣子,但是那一秒的精光已經足以讓任弋將整顆心都送過去。
很沒道理對不對?
但是這種事你若真的能說出一個子醜寅卯會出來,那就不是這種事情了。
任弋很直截了當的向楊白挑明了這件事,不僅僅是在行動上,也在語言上,可是楊白的反應令她大失所望,這個人似乎感到任何的高興,他只是微微睜大了眼睛,隨後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就繼續做手中的事。
任弋並不止嘗試了一次,但是結果——結果就是她想把楊白的腦子劈開來看看裡面到底是不是木頭。
任弋很不高興,她的容貌是從小被誇到大的,身材和班裡平板們比起來也是很好的,可是某人卻像是性.冷淡一樣對她沒有分毫的區別,唯一要說有什麽區別,那就是他說話雖然依舊像之前那樣和老頭子一樣,可是內容就很容易把人給氣死。
除此之外,沒了,沒有因為自己是女人而有任何的特別待遇。
——可能這個人真的是滿腦子扎在學習裡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任弋是這麽想著的,但結果——那天她在楊白的襯衣上聞到了女士香水,隨後發現原本家庭條件很差也極為節約的楊白突然穿上了乾淨嶄新的襯衫,上面還有看上去就知道不便宜的袖扣——這絕對不是他能消費得起的。
她之後稍微調查了一下——實際上也不需要怎麽調查,介紹楊白的那個人是她老媽的閨蜜,而和楊白雖然是師生關系,但是如果湊在一起倒也沒有什麽太大的違和。
隨後蘇清歌即將訂婚的消息傳來,楊白也在她意料之中的表現出了焦躁的情感,這讓她極為惱火——我追了你怎麽久你一點反應都沒有,人家都快訂婚了你還念念不忘是什麽意思?
在這種情況下,衝突爆發,口不擇言也是正常的,事後她雖然有些後悔,但是也沒做出什麽舉動——畢竟楊白那個時候說了:“忘了這事。”
既然說要忘了這事,那麽——
“說吧,為什麽要辭職?”
楊白微微眯起眼睛,他剛剛看到任弋的時候覺得有些眼熟,現在靠的這麽近了,也能清楚地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了,他終於想起任弋像誰了。
準確來說是穿衣打扮的風格——很像蘇清歌,尤其是那雙叩擊地板時能夠發出極為清脆聲音的高跟鞋,如果楊白沒有記錯的話,蘇清歌也有一雙類似的鞋子,然後她很喜歡那雙鞋子。
楊白的眉毛微微垂下——這算是什麽事啊。
“沒什麽好說,如果真的要說的話,我不想幹了,就這麽簡單。”
“可你還在別人家做家教不是麽?你並不是真的想要放棄這件事,只是不想要在我家,面對我對不對?”
楊白微微抿嘴:“這麽說倒也沒什麽問題。”
楊白如此爽快得承認讓任弋有些接受不能,在他看來,楊白無論如何都應該否認一下,哪怕他真的就是這麽想的。
可是……
“為什麽乾不下去?是因為我們太笨了?”
“不,你們不算笨,天資還是不錯的。”
“那麽是因為什麽?是因為我的感情在你這個成熟的大人眼中太幼稚?覺得太無聊?太惹人厭煩?”
楊白微微歪頭:“你想聽實話?”
任弋一愣,看著楊白的臉,這人的臉上一直都有遮不住的疲憊, 從第一次見面時就是這樣,現在還是如此。
第一次見到時是討厭,現在見到是仍舊是討厭,可是討厭的原因卻不是那樣了。
“想,我想要聽實話。”
楊白摸摸下巴:“實話的話,這是一點,我和你的關系是不應該有什麽改變的,一旦改變……我想你的父母首先不會放過我,我好不容易才到了現在的地步,我不希望因為這種事情而被毀掉。”
任弋最討厭的就是聽到楊白說起兩人的關系,在她眼中,楊白是最沒資格說這個話的——“既然你說要和我保持師生這種關系,那你為什麽自己卻和老師發生了那種關系?”
楊白微微皺起眉頭:“這是原因二,也是主要原因,我不想多說這件事,這是我的私事。”
隨後他看看手表:“五分鍾已經到了,我先走了,再見。”
說著他就朝不遠處躲在柱子後面的猴子三人走去。
他剛剛很早就看到了——猴子和大神倒還好,可是胖子實在太胖,柱子擋不住他。
在到裡之前,他看到了任弋她媽,他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到剛剛的對話,只是點點頭,便離開了。
知道了又能如何?
誰也改變不了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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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學校好**,人家就大一有早自修晚自修,我們這幾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