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楊白當然知道這句話。
但是即便知道,他還是做出了那種可以說是喪心病狂的事情,昨晚的事是一場毫無疑問的,即便蘇清歌並沒有怎麽反抗。
自己該怎麽辦?如果蘇清歌真的去報警的話,不,她根本就不需要報警,她只需要動用父親的人脈就足以將他楊白打入十八層地獄,從此變成一個廢人。這不是他楊白想要的,他想要的是出人頭地,高人一等,然後能夠找到他的生父,最後狠狠的嘲笑他一頓,如果生父有家庭的話,他還想要把那個家庭毀了,來祭奠自己的生母。
但若他不能出人頭地,那一切就都要免談。他努力的讀書,他想盡辦法和學校中的那些二代們打好關系――但他所付出的那些努力,這件事面前都可能變成灰燼。
自己的人生就要這麽走到盡頭?
楊白心亂如麻時聽到了身旁清冷的聲音:“醒了?那麽就給我起來,我們好好談談。”
談什麽?談談人生談談理想談談未來?可能麽,談談怎麽把自己送去監獄才是真的吧。
楊白坐起了身,就看到蘇清歌已經穿戴整齊的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相比起之前,她的眼神要清澈許多,不過從她有些不自然的坐姿上可以看出,楊白之前的力道也沒白花。
“我之前還以為你是一個瘦竹竿呢,看不出來,你身材還不錯的。”
楊白他的確比較瘦,但是該有的幾塊肌肉還是有的,沒有那些健美明星那樣的強健,但看上去還是挺性感的,他臉一紅,就想要穿衣服,但是之前將衣服扔到了旁邊,想要拿的話就一定要下床,可是現在自己全身……於是扯過一邊的毯子,將身體給遮的嚴嚴實實。
若楊白是破罐子破摔了,那他可能就這麽光著身子去拿衣服,但是現在的他,還是想要爭取一下,盡可能的,別再惹蘇清歌生氣了。
“昨晚那麽狠,現在卻羞澀成這樣,到底誰才是發燒的那個啊?”蘇清歌嗤笑一聲,“好了,你對我做了什麽,你也很清楚,說說吧,原因是什麽,這我真的很好奇,之前也聽校長他們說過這屆有一個三年後高考狀元的種子選手,我也知道你家境並算不得太好,準確來說是非常差的,對於你來說,努力讀書然後考上一個很好的大學,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來讓家庭生活的好一些才是最重要的吧,但是這件事……說是犯罪也不為過,足以將你的一生給毀掉,雖然說也有成績越好的人心理問題越大這種事情,但如果你真的是這種情況,應該會做出更加嚴重的事情吧……所以我很想知道,為什麽?”
“我……不知道。”楊白真的是不知道,在現在的他看來昨晚發燒的人一定不是蘇清歌而是自己,不然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蘇清歌死死地盯著楊白,但隻能看到一片茫然。
“可能……畢竟我是一個男性,雖然說年紀比較小,但還是一個男的,但昨晚老師你……所以……”
楊白的聲音越說越輕,蘇清歌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自己的魅力值太高以至於讓自己的學生也把持不住?
“算了,那麽,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準備怎麽辦?”蘇清歌突然撫上了肚子,臉上的笑容難以理解,“我現在可不是安全期。”
楊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低聲道:“我會負責的。”
蘇清歌冷笑一聲:“負責?”
“打胎的錢我會……負責的。”
聽到楊白的回答,蘇清歌瞪大了眼睛,隨後抑製不住的哈哈大笑:“你這人還真是有意思,我該說你太天真了還是該說你太蠢了?”
“我不知道。”
楊白頭低的都快埋進自己肚子裡了。
蘇清歌笑意一斂,看著面前這個快縮成一團的可憐人,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沒有昨晚的瘋狂霸道,有的隻是無盡的可憐弱勢,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蘇清歌突然有些好奇。
但是――“你昨晚是第幾次?”
楊白不明白這問題的意義何在,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第一次。”
“呵……第一次?不容易啊……”蘇清歌嘟起了嘴巴,眼睛微眯,顯然是在思考。
楊白隻覺得氣氛越來越沉重,打定主意實在不行自己就下跪……再不行就以死相逼,不過這是下策中的下策,畢竟像蘇清歌這種女人,如果自己真的以死相逼,恐怕隻能適得其反。
“這次……就算了。”
聽到蘇清歌的話,楊白猛地抬起頭,用的力道之大直接讓他脖子有些抽筋,但是他也顧不得後腦的發麻:“老、老師!”
他激動的簡直要跪下來。
“下不為例……”
“絕對不會有下次的!我發誓!”
這老師太好了!
這麽想著,蘇清歌下一句話卻把楊白給打蒙了――“不許再用強力。”
楊白張著嘴,一臉茫然,這表情也不知道是怎麽戳中了蘇清歌的笑點,清脆的笑聲響起,可楊白還是沒反應過來。
“老師,這話是什麽意思?”意思是他以後在戀愛中不能對女方做出這種事情?
蘇清歌揚起了修長的脖頸,笑道:“這次算了的意思是說我不會報警,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是男人吧?難道你真的覺得這次什麽事都沒有就算完了?”
我的確是這麽覺得的啊……
蘇清歌從楊白臉上看到了這句話,臉上露出怒色,楊白趕緊轉變表情,低頭沉默不語,靜如隻雞。
“你是男人,應該要為這件事負責,我要的也不高……我可不喜歡419,明白麽?”
搖頭。
“長期。”
“啊?”
“你覺得我很漂亮吧?覺得我很有魅力吧?那麽,就保持這種關系吧。”
楊白這才明白蘇清歌那句話的意思――“下次沒有我的允許,不能強迫我做那種事。”
隻覺得一道雷把他劈的外焦裡嫩。
“我……”
“有異議?放心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楊白隻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明明昨晚床上做主導的人是他,為什麽現在搞得好像是他被嫖了一樣?
“我需要一個男人,但說準確點,我只需要你的那根東西,明白麽?”
“大概……能明白。”
“我不會虧待你的,你想要的東西,隻要不過分,我都能給你。”
這個意思是,自己?讓自己做一個小白臉?
楊白眨眨眼睛,看著蘇清歌,表情也有些嚴肅:“你確定?”
“你覺得我會開這種玩笑?”
會。
不過――對於楊白來說,他也沒有什麽尊嚴可言,如果蘇清歌是真的想要他,那麽他絕對會答應,畢竟男女這種事,男人絕對不會吃虧的,如果真如蘇清歌所言,自己想要的,隻要不是太過分,她都會給自己,那麽自己就等同於是得到了一張短期飯票,雖然短期,但是價值極高,對於楊白來說,簡直是一本萬利的事情。
“你答應麽?”
楊白看著自己的手,再看看蘇清歌,最後還是――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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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正常的作者能寫出什麽正常的作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