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這話說的顧光兆一陣雲裡霧裡，不過最後還是聽懂主題，就是讓他查白鎮洛訂婚時的事情，可問題是——“這樣的話根本不需要我去查，你直接去問你爸不就行了麽?”

　　“如果你是白鎮洛，我來問你你會告訴我麽?”

　　顧光兆拄著下巴，再看看楊白那對黑的不見底的眼珠子，便明白了楊白的意思。

　　“恩，我知道了，這是你放心，我會去查的……不過你也知道這事太久了，而且估計當時在場的就那麽幾個，所以要點時間，說不定會很久……”

　　楊白很是爽快的答應了，隨後他就離開了，其他人都有伴就他一個人也別扭得很。

　　顧光兆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眼眸異光閃閃，雷珈此時終於收拾好了衣服，還有臉色，從包房裡走出來就看到顧光兆這幅樣子，她好奇道:“出什麽事了?”

　　顧光兆手一抬:“別和我說話，我在天人交戰呢。”

　　過了好一會，他坐直了身體，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便又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雷珈看著他行為有些古怪:“你怎麽回事?”

　　“剛剛一人和我說要做一件很作死的事，希望我幫忙，我就在想到底要不要幫忙。”

　　“結果還是決定不幫忙對吧。”

　　顧光兆打了一個響指:“聰明，不枉我和你上了那麽多次床！”

　　“這兩者之間有什麽必然的聯系麽?”雷珈嘴角抽搐的問道。

　　顧光兆聳聳肩，不再言語。

　　倒也不是他不夠朋友，不再查下去其實也是有理由的。

　　當年事情發生時他當然是不在場的，但是也曾聽自己父親說過幾次，只不過那都是在他年幼時說的，他當時自然沒把這當一回事，而後來葉芝沒再出現，那事也就逐漸被人所淡忘，不過顧光兆隱隱約約記得，當年絕對不會發生任何愉快的事情。

　　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母親受了委屈那必然也是要發怒的，何況楊白在這個方面還是如此的敏感，若是真的發生了這種事情，那楊白必然會像一條瘋狗去攻擊當事人，以他的性格甚至可能會遷怒到整個白家——不，應該說是絕對會。

　　可楊白本就是白家人，若是真的和白家起了衝突，那對他只有無數壞處而無一點好處，更有可能會讓白家那些人離心離德，要知道白家雖然走的是偏封建的路子，可這世道早就不是封建社會了，就算是封建社會也有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的事情，要他眼睜睜看著朋友去做這種傻事，他只能說句臣妾做不到啊。

　　不過真正的原因並非如此。

　　他和楊白真的是什麽生死之交麽?

　　當然不是。

　　他和楊白結交可不是因為兩人愛好相似這種原因，歸根到底為一個“利”字，他需要靠楊白這個白家未來的掌權人來達成自己的目的，所以楊白的權力越大，對他越有利，但若是楊白的權力小了，那結果也不用多說。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所以顧光兆只能很“無奈”的決定違約一次了。

　　……

　　楊白當然不知道顧光兆轉身就違約了，不過顧光兆此舉到底是在救他還是在坑他那就各有各的看法了。

　　“對了，你爸這個月生日對吧?”

　　楊白今早出門時就說周末不回來，說起來白家三位的態度至今**的很，圈子當中仍然傳著他和齊家公主的事情，齊家那邊據說也沒放下這心思，他們絕非不知道，可他們卻也任由楊白和蘇清歌在一起。

　　楊白之前想著要去問問他們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他覺得也問不出什麽東西，反而可能會讓他們多想，所以就打消了念頭。

　　他現在正在蘇清歌家裡吃晚飯，然後過夜——直到周一早上才會離開。

　　聽到蘇清歌的話他點點頭:“應該是這個月吧……”

　　“應該?”蘇清歌的筷子伸到一半就停住了，她有些愕然的看著楊白，“應該是這個月，還‘吧’?你到底是不是他兒子啊，連自己老爸的生日都不知道?”

　　“我覺得我是不是他兒子，和知不知道他生日沒有什麽必然的聯系，就像你知道他的生日也不代表你就是他的女兒——”楊白看她的筷子還在半空中，於是就給她夾了菜，“你是他兒媳。”

　　蘇清歌也知道這對父子不能用常理參考，可問題是——“都大半年了，連你爸的生日都不知道，換做是一個陌生人，和你打交道了大半年你也會知道他的不少基本信息吧?”

　　“看情況，如果是以後都不會有瓜葛的，就算知道就不會記住。”

　　“可你和你爸以後能沒瓜葛麽?”

　　“比較困難，但過個幾十年後就難說了。”

　　聽到楊白的奇葩回答蘇清歌也不知道如何回應了，好一會就只能憋出一句話:“他可是你爸啊。”

　　“我知道啊，生理意義上的爸。”

　　“那你心理意義上的爸呢?”

　　楊白給碗裡盛了點湯，眼珠子轉了片刻，然後得出一個很無奈的結論:“沒有。”

　　蘇清歌簡直想要摔楊白兩耳光，她雖然和父親關系冷淡，但絕不至於如此，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別人身上也就罷了， 可發生在楊白身上，她終究希望楊白過得能快活點，或者說能正常些。

　　“實際上爸啊媽啊，我是真的沒有那種概念你能明白麽?因為我壓根就沒經歷過……對我來說，只是我的親人，你想要冠上什麽頭銜都可以。”

　　蘇清歌看楊白茫然的樣子，也知道這家夥並不是說謊，這也沒什麽好說謊的。

　　油然而生的是一陣憐愛。

　　“不過如果真的要說什麽心理意義上的爸……我爺爺?我是說姓楊的，他的存在應該是比較符合‘爸’的形象?只不過我們兩個年齡差距實在太大了，而且當時他就把我當孫子養，所以那就是爺孫了，至於媽……生理上的是不用多說，心理上的應該也是她，但其實我也沒感受到什麽母愛的溫暖，至少從來沒有過什麽冬天我生病了我媽把我背去醫院的事情。”

　　“那是小學生的作文吧。”

　　“其實我覺得你倒是挺符合‘媽’這個形象的，恩，那你就是我媽了。”楊白糾結了好一會，最後得出了結論。

　　蘇清歌強忍住把湯潑他臉上的衝動，咧出一個猙獰的笑:“兒子你好。”

　　“媽媽你好，”隨後楊白將筷子放下，摸摸肚子，一臉無辜道，“我想喝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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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霓虹郵政也是……一堆東西寒假到我學校麽，問題是我下個學期還在不在那裡讀都不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