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出來很不爽,但是楊白還是很羨慕奸夫的身材,只是一個背影,可絕對擔得上玉立兩字,相比之下,楊白的站姿只能說是挺拔,但是玉立——首先你得是一塊玉啊。
奸夫是該有肉的地方有肉不該有肉的地方絕沒有一點肉,而楊白——幾個月前猴子給出的評價是就像一根直徑不超過一厘米的樹枝,風一大可能就吹折了。
不過幾個月前楊白他之所以會成那樣是因為環境的因素,可現在生活質量上去了,他雖然要比之前重一些,但重的也非常有限,楊白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把原因歸結的非常不科學。
楊白最瘦弱的時候是小時候,不是說小時候個子比較矮所以最瘦弱,而是按照體重和身高比例所得出來的結論,前面也說過,楊白年幼時曾得過肺炎,來勢洶洶的讓他都要付過河的六文錢了,最後楊智久付出全部積蓄,不僅如此還借了一大筆錢才把楊白給救回來,也因為如此楊白非常非常的感激楊智久,若兩人有血緣關系,那麽這算是正常,可兩人沒一點關系,楊智久居然願意花這麽大的代價來救自己——而且還是在很有可能就救不會來的情況下。
等楊白好不容易出了院,楊家真的是負債累累,吃了上頓沒下頓,所以楊白的身材就一直保持在那個狀態,然後就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啪的一下定型了。
楊白收回羨慕嫉妒恨的視線,看向蘇清歌,發現蘇小姐依舊是那副樣子,他苦笑著推推蘇小姐——看一下很正常,看很久那就是丟臉了,尤其蘇清歌的身份又是如此的敏感。
蘇清歌面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楊白,然後胳膊猛地用力,要不是楊白下盤夠扎實估計就得摔了,不過蘇小姐並不是故意的,她現在心情一團亂麻估計已經分辨不出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吧。
一號二號桌是男女主桌,三四則是男女雙方的上司,五到十二則是男女方的親戚,數量龐大,以當中的紅地毯為分界線,非常的涇渭分明,那些西裝革履仰著頭的毫無疑問是淫婦的親戚,而那些穿的雖然不差但是神色略帶拘謹或者好奇的四處張望的則是奸夫的親戚。
隨後是數量比親戚更龐大的好友同事組,二十三開始才是同學組,而同學組也是有分的,二十六之前是大學同學,之後是高中同學,因為奸夫淫婦本就是大學同學,所以大學同學上沒有什麽紅地毯為界限的涇渭分明,但是後面高中同學……一個是大城市出生,一個是十八線不知名小縣城出生,不用多說了,二十三二十四是據蘇清歌所說當時家境就很好的,而二十五,也就是蘇清歌在的這桌,就是家境一般乃至貧寒的了。
順帶一提王女士坐在二十三組,自楊白兩人進入大廳後就一直看著,剛剛蘇清歌那短時間的失態自然也落入了她的眼睛,所以她現在雖然對楊白兩人笑著,可是臉上就差沒寫上輕蔑兩個字了。
楊白本是不在乎這種事的,而蘇清歌——抱歉估計她壓根就不分辨不出王女士的笑容是什麽意思。
算了蘇小姐一輩子智商情商都下降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楊白決定忽視——前提是得保住蘇小姐的面子。
哪怕蘇小姐不想要這個面子。
不過話說回來,蘇小姐今天穿的異常拉風,然後再加上表情以及散發出的名為生人勿進的氣息,那些本來不算生人的同學也不敢上來搭話,但楊白卻難得的主動開口搭話了,然後他們發現這個看上去很面癱穿的不遜於蘇清歌拉風的男人卻和他們很有共同語言。
二十五桌的畢業後大多都成了歷史老師,當然也有少數轉成了語文老師,不過這對於楊白來說都不算什麽,於是從魔幻現實主義扯到人文主義,從前朝扯到秦皇漢武,氣氛那叫一個愉悅。
愉悅到他們連楊白是幹什麽的都沒問,大概以為楊白也是一個老師吧。
愉悅的同時楊白也不忘看看蘇小姐,結果發現蘇小姐似乎是斷了電沒有任何動作,這讓他哭笑不得。
到了六點,大廳天花板上的全部關閉。
如果說剛剛給人的氣氛是喜慶,那麽現在就是浪漫了,幾盞搖頭燈同時打開,因為加了燈片,所以打出來的燈光是有圖案的,於是現場立馬就“漫天花雨”了。
“嘶……”楊白覺得手傳來一陣劇痛,回頭看向蘇清歌,發現蘇小姐並沒有斷電,她盯著那花雨,冷笑不語。
楊白手上用了點力,湊近輕聲道:“請注意一下你的儀態,你想要在學生面前失態麽蘇老師?”
蘇清歌有些嫌棄的瞪了一眼楊白,不過表情和氣場要比先前緩和許多,估計心情慢慢調節過來了吧。
不過這心情很快就失控了,因為主席台的大屏幕開始放奸夫淫婦的各種合照,於是楊白的手就被**了一遍又一遍,讓他不得不抽出右手將左手塞到蘇小姐的手裡——一會奸夫過來敬酒他就用那滿是紅印子的手去拿酒杯不成?
合照放了整整十分鍾,然後啪的一聲爆響,淫婦在真正的花海下,父親的引導下走上主席台,隨後——楊白覺得左手骨頭都要裂了,就算不裂那手也得變形。
萬一一會敬酒的時候奸夫要和自己握手怎麽辦?總不能把酒杯放到桌子上再握吧,那似乎有些不自然啊,可左手又是那副樣子……
這麽想著楊白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他把左手抽出來重新把右手塞回去,一會蘇清歌吃東西總沒辦法握住他的手了吧,他的恢復能力也不差,手上的紅印子應該過一會就會消掉,反正看這架勢,奸夫要敬酒到這裡需要不短的時間。
楊白一直到燈重新亮起,對奸夫淫婦的結婚儀式的影響也只有手疼兩字。
奸夫淫婦開始敬酒,賓客們也開始動筷子了。
盤子中都是價格不斐的美食佳肴,不過楊白只能看著其他人動筷子,而他在瘋狂的揉著自己的一雙手,於是他對面的那位就不理解了,說來這位也算是他的本家——姓楊,為人很老實,所以外號就叫老實最後做了老師。
真是可喜可賀的人生,至少在楊白看來比這結婚可喜可賀。
“你怎麽了?”
楊白扯謊扯的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有高血糖,飯前都要用降糖藥,這藥在飯前半小時用藥效最好,現在半小時還沒過呢。”
若是其他人一定會問出看你樣子一點都不像有高血糖這樣的話,不過楊老師非常老實,所以他一點頭,相信了。
“對了,你什麽時候用的藥,我怎麽沒看到?”提問的是楊白左邊的男人。
楊白繼續面不改色心不跳:“你們剛剛不都在看奸——新郎新娘麽,我就在那個時候吃的,你們沒注意到而已。”
“哦。”
連續扯完兩個謊,楊白看了一眼蘇小姐,他剛剛可是很擔心目前沒有智商的蘇小姐會戳穿他的謊言,不過現在看來——蘇小姐大概是化悲憤為食欲了。
楊白萬分無奈,所以說千萬不要陪女友去參加她前男友的婚禮,還好蘇清歌只有一個前男友。
好一會覺得手沒問題之後,楊白終於拿起了筷子,雖然說沒一會他就不得不放下筷子拿起酒杯。
來的不是奸夫淫婦,他們正在給長輩敬酒。
來的是王女士,王女士笑眯眯的看著楊白:“哎呀,這不是……楊醫生麽。”
王女士今天穿的一身紅,臉塗得也很紅,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要和淫婦比誰更加紅,但是楊白還是很想要用酒把她染得更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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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一下,是二十五號桌,不是五號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