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時,學長們終於見到楊白被朱教授罵的狗血噴頭的景象,一作對比他們發現楊白被罵的更狠,於是本來有些抑鬱的他們立刻得到了安慰,個個興高采烈,換來楊白無數個白眼,但他們似乎渾然不覺,拍著楊白說咱們終於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楊白心中自然對他們瘋狂吐槽了一番。
七月十日給顧盼過生日,楊白作為哥哥當然也不能太小氣,畢竟他生日那天顧盼送了他一副眼鏡,防輻射的平光眼鏡,鏡片實際上不貴,可這鏡框就……
“一副Lotos鏡架的價錢相當於一輛Bentley汽車,不過你可以把它放在你的鼻子上。”這是蘇清歌看到那副眼鏡後說的,隨後她看楊白一臉無知的樣子,道,“就是說你這幅眼鏡的鏡框是Lotos的,很貴,你以為這鏡框是什麽材質的?”
楊白低頭看看眼鏡道:“鐵的?”
“白金的。”
——所以面對如此大方的妹妹,楊白怎麽著也得送一樣不低於那眼鏡價格的東西吧。
結果自然是大出血了,楊白隻覺得痛不欲生恨不得這輩子都不送給別人生日禮物了,一個白鎮洛一個顧盼幾乎要了他半條命。
三天后的魔都火車站,楊白拉著行李箱走出車站,有些茫然的環顧四周,倒不是說他離開半年魔都就大變樣到他認不出來,只是在找人而已。
結果還沒等他找到人,肩膀就被拍了一下,轉頭就看到一臉怨念的猴子,楊白嘿嘿一笑,沒有一絲半年不見的疏遠。
猴子看到他這副樣子只能默默捂臉了,胖子是坐飛機回來的,而這位,是坐火車,坐火車也就罷了,人家坐的還不是高鐵動車,若要問為什麽,因為便宜。
“你到底是有多窮啊?”
“非常窮。”
猴子打量著楊白:“你穿著這衣服,拉著這箱子,你還好意思說自己窮?許久不見你的臉皮又厚了很多啊。”
“謝謝誇獎,但是這不是我買的啊。”
這全都是蘇清歌買給他的,反正現在兩人還只是情侶關系,蘇清歌用的錢全部都能被稱為婚前財產,他無權去管,也懶得管,但如果婚後的話——楊白保守估計至少短命十年。
猴子一陣語塞,知道自己這死黨在錢方面已經是吝嗇到無藥可救了,現在的他就像是帝都的著名神獸——貔貅,所以他只能轉換話題:“話說你在帝都呆了那麽長時間,有沒有感受到什麽天子之氣從而進化出王霸之氣?”
楊白冷笑一聲:“王霸之氣沒有,王八之氣倒是有。”
“怎麽說?”
“我都覺得我快要成忍者神龜了。”楊白苦笑著聳聳肩,天知道他現在每次看到白符軍時是多麽想要揍死他,但是他只能忍著恨意。
“淡定吧,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再怎麽樣,你也要比之前過得好吧,我是說物質上,所以你也別老是一副別人欠你八百萬的樣子,對了,你住哪裡?”
“回虹口吧,那裡的房子還在呢,雖然說我也沒住上幾天。”
猴子眉頭一皺:“都大半年了那裡還能住麽?”
“有定期請人打掃的,所以應該沒問題。”
“隨你,不過現在已經是下午了,你是準備先回去把行李放好還是先去飯店,我覺得如果先回去的話時間會很急。”
楊白看看手表:“也是,徐老頭要退休了,這飯可不能遲到啊,那就先去飯店吧。”
關班訂的飯店是黃浦會,在寸土寸金的外灘那,所以人均消費自然也不低,不過好在這次是關班和班裡幾個土豪請客,所以楊白只需要放開肚子去吃就行。
從火車站到外灘也是有段距離的,況且那個時候臨近下班時間,車在路上也堵了不少時間,楊白和猴子是班裡最後到的。
“喲!白勞!好久不見!”一個男人從主座左邊站起來,笑得很是開心。
這就是他們的班長,關兆,畢業後就去了米國留學,和楊白關系不差,畢竟一個班長一個副班長,要是關系不好那早就有一個人撒手不幹了。
楊白在班中人緣是不差的,其他人見到他來了也紛紛打了招呼,除了——史淼。
史淼雙手環胸,近乎於是冷眼看著楊白和其他人說話,她左右的人感覺到溫度驟然下降,還以為是空調出了問題,結果看到史淼的冷臉,他們看向楊白的眼神就帶著些許的同情,當然更多的是等著看好戲。
作為徐老頭的得意門生,楊白當然就被摁到了主位右邊。此時徐老頭還沒來,他就和身邊幾個同學扯淡,扯讀書扯畢業後方向,當然,也扯到了男女朋友。
關於這個話題,大部分人都很感興趣,楊白在高中時人氣並不低,但是和他有深交的女生也就史淼一個,但這兩位並沒能湊成一對也是人盡皆知的,他們都很好奇史淼這個條件的女生楊白都沒能接受,那楊白的標準得是多高,而又有誰能符合他的標準。
楊白只是笑笑,他該怎麽回答呢,如果說是有女友的話毫無疑問會被問是誰,那接下來怎麽辦?回答說我的女朋友就是我們的歷史老師?
但如果說是沒有的話, 說不定也會惹起他們的腦洞大開,然後亂點鴛鴦譜,這可不是沒有先例的,而且楊白堅信他們一定會把他和史淼扯一起的——你看他們現在就要讓史淼坐到自己身邊了。
猴子知道他的難言之隱,所以趕緊出來打了圓場:“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啊?欺負純情少年?”
關兆回擊道:“猴子你這話就不對了,白勞他從來就不是什麽純情少年,再說了,又不是高中未成年,大學本來就是談戀愛的最好時間,現在不談不對女人有深入了解,白勞他上了社會才會被女人欺負呢。”
“你少來,白勞又不是你,人家上進心強的很。”
“先成家後立業嘛,人生總得經歷那些事的,你說是吧白勞?”關兆壞笑道。
楊白趕忙舉起雙手示意投降:“別扯我,真的別扯我,我只是想做一個安靜的小透明,至於那種事情,隨緣,隨緣。”
關兆“痛心疾首”道:“白勞這種事你隨緣可不知道要隨到什麽時候,隨著隨著你就隨成大齡未婚青年了,抓緊機會啊,要不要我介紹幾個?”
楊白正想著該怎麽轉移話題,此時救世主就出現了。
救世主姓徐,職業是人民教師,最大的愛好是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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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白就是一個葛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