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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帝卡努特》一十一 卡努特的教學
  面對卡努特的問題,傭兵頭子沉默了一陣,之後才遲疑著開口:“你的禦前侍衛畢竟都是最優秀的武士,久經戰陣,隨便哪一個都同樣的優秀。而我們這邊,雖然最優秀的戰士也許可以和您的侍衛們交手,但大多數人是不行的。所以一對一的時候還看不出來,多對多,就很明顯了。”

  卡努特笑著搖了搖頭:“當然,不算那些跟著我征戰多年的換血兄弟,我的禦前侍衛們已經是王國裡最優秀的一批戰士了。可要說久經戰陣,那是胡扯。雖然確實見過幾次大陣仗,可大多數時候,不等我和我的侍衛們參戰,被我留在王國裡看家的那群狼崽子們就已經把敵人砍光了,一個也不肯留給我們。”

  這個說法讓剛剛還在為巴德的恭維感到沾沾自喜的禦前侍衛們有些不自在。雖然卡努特承認了他們是王國裡最優秀的戰士,但顯然還是有所保留的。而且,確實如同卡努特所說的那樣,禦前侍衛們實在沒有多少能夠拿來和人吹噓的豐功偉業——這和一個著名武士的身份完全不符。

  “不過,我相信,他們都是最好的戰士。為了讓他們的名聲配得上他們,我才把王國軍隊留在國內,臨時募集了一群人就直接過來征服英格蘭了——雖然這麽做有些冒險,可有這幫家夥在,那就完全不是問題了。”

  聽卡努特這麽一說,禦前侍衛們頓時覺得被賦予了征服英格蘭的重大使命,一個個興奮的漲紅了臉,將身體挺得筆直。

  不動聲色的敲打了一下禦前侍衛之後,卡努特才把話題轉回來:“至於為什麽一對一和多對多差別這麽大,很簡單——比武和陣戰是完全不同的。”

  “任何一個人,只要有把子力氣,又拿得穩武器,他就可以上場和別人打兩下。要是他再夠機靈,那麽說不定還能學到點東西。”

  “可若是上陣廝殺,雖然他的武勇和勇氣還能派上用場,可光靠他自己就不成了。如果他身邊沒有可靠的幫手,他就要靠自己面對許多敵人。攻擊可能來自面前,也可能來自旁邊——除了極少數最優秀的武士之外,大部分人是沒本事獨自處理這種事情的。”

  巴德皺著眉:“可我們也是一起的啊?”

  卡努特笑著擺手:“人多不代表你們是一起的。五對五的時候,你衝得最靠前,兩個人比你慢了一步,另外兩個人根本沒衝。這樣,最開始是五對一,接下來是五對二和五對二。上了戰場,你和你身邊的人得心意相通,同生共死。要是三心二意,即不知道身邊的人是不是可靠,也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想做什麽,那麽一百個人和一個人的差別也不會太大。”

  傭兵頭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我們怎麽才能……心意相通?”

  “這對你們來說應該不算太難。畢竟,你們都是同鄉,許多人相互還認識,基礎還是很好的。你們缺乏的是戰前的交流,以及對自己,對別人的信任——而這個,則是慢慢鍛煉出來的,急不來。”

  這個回答讓巴德大感失望——原本他的期望是卡努特教他們幾招,讓他們變得厲害一些,可卡努特說的卻是要提高信任,還要慢慢鍛煉……

  “當然,也有別的辦法。”說著,卡努特看了禦前侍衛們一眼,“我在國內是怎麽操練他們的,他們都知道——負重、長跑、摔跤——每天把所有人操練到筋疲力盡,站著也能睡著。這樣下來,有幾個月的功夫,你的力氣、速度、體力都會比之前強很多,打起來自然也比之前厲害。”

  “可是眼下我不能給你們這種訓練。咱們現在是在異國,正在征戰中,我也說不好英格蘭人什麽時候會到。要是我今天把你們操練得筋疲力盡,明天英格蘭人就到了,你們不能給我幫手到在其次,萬一我輸了,你們就只能由著英格蘭人宰殺了。”

  看到巴德謙恭笑容下一臉掩飾不住的失望,卡努特笑了起來:“不過,你也不用這種表情。我還是有些東西可以教給你們的。”

  “首先,你們需要準備一面足夠堅固的盾牌。”

  巴德皺起眉,之後遲疑的看著卡努特:“為什麽是盾牌?”

  聽到這個問題,卡努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說明,對方確實聽明白了他的話:“確實,頭盔、鎧甲、盾牌,我們通常能夠用來保護我們自己的防具,最主要的是這三件。但是這三件中,最重要的是盾牌。”

  “精致的、帶有棉襯墊的鐵頭盔能夠有效的保護頭部,而堅固的鎧甲則可以隨時保護身體。但問題是,如果你的對手是個體格強壯,力量驚人,又揮舞著一柄和他本人一樣高的長柄戰斧,那麽任何頭盔和鎧甲的保護都是無濟於事的。”

  說著,卡努特停頓了一下:“當然,即便是一面最堅固的盾牌,在這樣的打擊下也會瞬間破碎。但問題是,當斧子砍開頭盔的時候,腦袋就破了;斧子砍開鎧甲的時候,身體和內髒就完了;可當斧子粉碎盾牌的時候,只要你持盾的姿勢正確,你是不會受傷的——這就等於你多了一條命,而在戰場上,有兩條命的人總比有一條命的人活得長久。”

  本來,巴德想說,大部分人是不會將雙手斧當作武器的。但是回想一下他在卡努特的軍隊裡見到的景象,巴德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人在北地作戰的時候,他是必須做好時時面對雙手斧大力劈砍的準備的。

  “而且,”說著,卡努特得意的一笑:“如果敵人用斧子砍你,他一定有一個舉斧子的動作。這時候如果你足夠勇敢,大可以上前一步,用盾牌抵住他的斧子,一劍結果了他。而用鎧甲或者頭盔就做不到——你總不能用臉去架住對方的斧刃。”

  這話說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所以,你可以看到,包括我自己在內,還有我的禦前侍衛們,以及我留在北地王國的戰士大營裡的所有戰士們,他們未必有鐵葉子的鱗片甲,也未必有用鐵條加固帶護面和襯墊的鐵頭盔,但是每個人一定配備了至少一面盾牌,中間有一個鐵的盾突,可以用來把敵人的鼻子砸進他的肚子裡;外面蒙著厚實的牛皮,即增加它的耐用性,也防止敵人順著木紋發動攻擊;邊緣還箍著鐵圈,既能阻擋不夠分量的劈砍,也可以用來砸斷敵人的骨頭。”

  “甚至,就算是那些使用雙手斧的戰士,我也要他們配上一面盾牌,背在背後。這樣,萬一他們在戰場上衝得太深,被人從背後攻擊了,這就能救他們一命。”

  巴德連連點頭,但是並不感到滿足——這是配備裝備的問題,和戰技無關。

  “而我要告訴你們的第二件事就是,如果你想在戰場上活下去,那麽就必須保持勇敢。”

  “我們無所畏懼,陛下。”

  卡努特笑著搖頭:“不,不是無所畏懼。你得明白,勇士是天生的,而戰士則是鍛煉出來的。”

  說著,卡努特歎了口氣,認真的看著巴德:“而且,勇敢和無所畏懼是兩回事。無所畏懼是一種令人羨慕的狀態,因為他這世上有多少值得他害怕的東西。而勇敢……你知道有些事情是你必須去做的,然後你去做,無論為此付出多大代價。”

  巴德懷疑的看著卡努特——這種話很繞,完全不象一個北地人會說出來的。

  擺了擺手,卡努特看了看巴德,又看向自己的禦前侍衛們:“你們中的一些人知道,另一些人則不知道。當年我在家裡殺了人,不得不離家出走。我最先到了克文蘭,帶著一船人,都是莊園上的奴隸,去給克文蘭國王做傭兵,對付卡雷利亞人——當然,現在大家都是一家了,不必再那麽廝殺了。”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離家,到一個完全沒去過的地方,身邊也多半是些不認識的人。在那種情況下,一個人能證明和保證自己價值的唯一手段,就是在戰場上證明自己是個真正的勇士,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其實當時我很害怕。我害怕我其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麽厲害,我更害怕被別人看出來這一點。我害怕我其實不是一個合格的北地武士。”

  聽卡努特說到這個,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傳奇人物,得到神靈的眷顧,短短幾年時間就奇跡般的崛起,打下了偌大江山,不但統一了北地,而且擊敗了德國,即將征服英格蘭——可這個人卻說,他曾經害怕自己不合格……

  看著一臉驚訝的戰士們,卡努特笑著擺了擺手:“總之,就是這麽回事——為了證明自己驍勇善戰、無所畏懼,每次上陣,我都帶頭衝殺,一開場就徑直奔著最危險最要命的地方上,很快就闖下了大好名頭,讓克文蘭國王都親自見我。”

  “陛下身具王者之姿,即便落難流落,仍舊不掩天縱英才。”

  “胡扯。”卡努特不屑的一擺手,“我還沒告訴你們的是,我在克文蘭呆了大概一年時間,打了十幾場,最早跟我一起到克文蘭的戰士們,在我離開克文蘭的時候還能跟著我一起上陣的,只有一半。而如果當時我能勇敢一點, 不要那麽害怕,不要那麽急於證明自己,跟大家並肩作戰而不是一頭衝進敵人中間,我的戰士中的很多人不會死,不會殘。”

  “不過當時我並不知道——畢竟,對北地人而言,我那麽做才是勇士——我也是到後來,去了君士坦丁堡,被那些結陣作戰的希臘人教訓了,才懂得這些道理。”

  說著,卡努特也笑了起來:“要是一對一的放單,那些希臘人裡能擋得住我的,一隻手就數得過來。可要是給他們結成陣勢……”

  “那幫混蛋打起人來可真疼——當然,等後來明白了該怎麽做,我也沒讓他們好過。”

  在一陣哄笑聲中,卡努特收斂了笑容:“所以,我要告訴你們的第二件事就是,保持勇敢。你可能會害怕送命而想要退縮,也可能會因為害怕別人認為你是懦夫而想要率先衝鋒,但是,保持勇敢,想明白你該做什麽,然後,去做。”

  “那我們該做什麽呢?”

  這個問題再次讓卡努特笑了出來:“首先,舉起盾牌;其次,和你的人維持住陣型,頂住敵人的進攻,別突前也別落後,被被敵人分割開;最後,如果敵人不幸露出了破綻,在你確保你能活下來的情況下,宰了他。”說著,卡努特走近前,輕輕的拍了拍巴德的肩膀:“你肯學習,這很好。一個肯學習的人總會比別人獲得更好的成就。不過,我光這麽說,你很難明白——咱們實際練練你就知道了——這一次,我們會放輕一點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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