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柳月如此一答,蘭心拿在手裡的木盒差點掉下來,柳月眼疾手快地接在手中,安慰道:“別擔心,它現在呈暈厥狀態,沒有特殊手段,它是醒不過來的。”
“什麽特殊手段?”海棠奇怪地插口,小臉上盡顯沉思。
柳月睥睨她一眼,淡笑不答,有些事她們了解了不見得有好處。
打開盒子,她用木棍將那蟲子夾住放入木盒中,而後將其鎖了起來,朝海棠遞過去,“海棠,邱禦醫這會應該來禦藥房了,你把這東西送過去,他如果夠聰明,應該知道怎麽用的。”
這東西雖說是寶物,留在身邊也挺危險,在不知如何處決這隻蟲子之前,柳月乾脆送給邱禦醫,作為禦醫,他們用得著,而且海棠不是挺想看邱禦醫嗎,如此也有借口去找他了,真可謂一舉兩得。
“送去給邱禦醫?”海棠驚訝地說罷,看著木盒,眨巴眨巴眼睛,不敢接,亦不想拒絕,送去給邱禦醫她倒是願意,就是怕這蟲子一個不慎又出來作亂。
“要不我讓蘭心送過去?”猜到海棠心中的矛盾,柳月抿抿嘴,將木盒轉向了旁邊的蘭心。
“那,還是我去吧。”在柳月手中木盒快要遞到蘭心面前時,海棠迭不失拿了過來,難為情地低頭道。
“好啊!”柳月狡黠地笑笑,拍了拍手上的塵土,戲謔道:“那你去吧,我先走了,話說這種事去的人多了是沒什麽好處滴。”
說罷她豁然一笑,轉身朝門外走去,白色的身影無端的透迸出一股邪氣來。
回到玉竹苑,柳月接下來的日子如履薄冰,她分析了翠娥日前與她發生的矛盾,以及之後崔掌事要對翠娥做出的懲罰,她不禁擔心翠娥的遭遇也會發生在她身上。
惶恐中,她越發的想回去了。
那日在藏書閣看書,最後拿到的那本有關佛法的書籍,上面記載了與玄法有關的事。
覺得那玄法下面的內容大概能探出什麽來,柳月拿著東方朝陽的賞賜又去了藏書閣。
守衛藏書閣的太監膽子越來越大,柳月幾次去都沒被人發現,他這次收了錢也是不加阻攔地放柳月進去,反正天冷,一般情況都不會有人前來。
進了藏書閣,柳月也不耽誤,徑直去找之前沒看完的那本佛法書籍。
同樣的位置,她沒有找到那本書,以為是被人放到別處了,她挨著書架找了半天,仍然一無所獲,不由得心中焦急起來。
“公公,那本天朝弭引怎麽不見了?”無奈之下,柳月隻好跑來詢問看守的太監。
“你自己找找看不就得了。”守衛太監抱著個暖爐,懶洋洋地看了柳月一眼,怕冷地舍不得移動分毫。
“我已經找過了,可是都找不到,這裡的書籍會亂放嗎?”站在守衛太監的辦公桌前,柳月急迫地道。
“咦,你這丫頭……”守衛太監不爽地睬了柳月一眼,來了些精神,“可別亂說話,咱鳳翎國皇宮的藏書閣在書籍分類方面從來就沒有出過錯。”
“這樣啊!”柳月頭疼地皺了皺眉,央求地問道:“那公公,那本天朝弭引是不是借出去了?”
“天朝弭引?”守衛太監仿佛此時才注意到柳月詢問的書名,“那是一本佛法書籍,月姑娘,你這麽年輕漂亮,也迷佛法?”
瞧柳月的容貌與打扮,守衛太監倒是奇了怪了。
“公公。”柳月苦惱地喊,“幫忙想想好不好?有沒有被人借出去啊?”
守衛太監不在乎地聳聳肩,“就是前些天皇上來過,除此之外,再沒人過來,那書要是沒了,月姑娘,你就隻有問皇上了。”
“皇上?”柳月一下被嗆住,那本書若是東方朝陽拿的,她怎麽問?又怎麽拿回來?
“皇上拿那本書幹嘛呢?”愣了半響,她回過神來問,
“月姑娘,皇上拿那本書幹什麽,哪是我們這些個奴才能問的呀?”守衛太監略微嗤鼻道。
柳月睜大著眼,希翼變成了失望,守衛太監說得不錯,皇上為何要來藏書閣,來藏書閣又為何要拿那本書,全都是他們不能問的。
“你要是沒事了,就快走吧,天要黑了,錯過了飯堂開飯,你今晚就得餓肚子了。”守衛太監擺擺手,像趕蒼蠅一樣,柳月和皇上同時瞧中了一本書,他可不想平白的招惹出什麽事端來。
柳月看看守衛太監的臉色,最後不死心地瞧瞧龐大的藏書閣,悻悻然走出門來。想要回去,所以她努力地尋著方法,覺得要瞧出點什麽端倪了,卻又半路出了岔子。
刺骨的冷風呼呼地刮著,帶起了一地的沙粒,傍晚的氣溫降下來,天更冷了。
柳月緊了緊身子,埋著頭趕緊回去。
拐角處的一個黑影出來, 看著柳月一步一步地走在大道上,濃黑的眉毛下,黝黑的瞳孔微一思索,轉身朝東方朝陽的臥龍殿走去。
*
“皇上,那女子名叫柳月,松城人士,今年二十三歲,未婚,是月前被皇后派出去的侍衛抓進宮的宮女,之前在浣衣局,隻是在那裡呆了兩天,就被李總管升上來了。”
臥龍殿裡間,蘇炳筆直地站在坐於桌前若有所思地端著茶杯的東方朝陽面前,向東方朝陽匯報他對柳月的暗查所得出的信息。
“李總管?”東方朝陽詫異地抬眼。
“這個屬下問了浣衣局的姑姑,說是李總管巡查浣衣局時風濕發作,無法行走,那柳月見機給李總管揉了揉,還教李總管用什麽袋子捂住,以後就能好受許多,那李總管依言行了,效果不錯,一高興就把柳月提拔了上來。”
“是嗎?這麽說她還懂些醫術了。”
放下茶杯,東方朝陽戴著血紅玉戒的手指摸了摸下顎,想起幾天前柳月探查他的身體之事,越發的覺得柳月可疑,有心懷不軌之人想要接近他,並了解他的身體,的確是要找一個會些醫術的才行。
“懂不懂醫術記事簿公公那裡沒有記錄。”蘇炳的一言一行永遠都顯得那麽正經嚴肅。
“二十三歲了,還未婚?”
過濾掉蘇炳剛剛的回答,東方朝陽撚著最奇怪的信息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