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然然忽略了很多，王琳還是猜到了事情的過程。她不快，心裡很難過，王琳沒有想到她愛的女孩這樣霉運。“男人都很髒。”她告訴過然然，可然然還和他們。“我看看他，他在哪裡。”王琳很想看一眼她的情敵，她是一個爭強好勝的女人，她有保護然然的，女人保護女人的。

　汪海躺在很大的玻璃窗後面，樣子慘慘的，很多管子和導線纏著他。衰弱、垂死，王琳感覺到了厭惡和汙濁。“這麽老的男人。”王琳不滿地看著然然，然然有些怕她。然然知道王琳後面的話，王琳一定會問她為什麽要和這麽老的男人玩。可王琳沒再說下去。

　“多少錢?”王琳站在付費的窗口問那裡邊的護士，護士算了一下，說先交5000押金。王琳把信用卡遞進去說:“刷卡。”護士很快把預凍結的單子打出來，交給王琳簽字。王琳歎了一口氣，她頭一次為個不相識的男人付款，都怪然然。不過更可恨的是那個男人，那個差一點死去的男人。

　王琳拉著然然的手說:“走吧，回去換換衣服，你穿什麽出來啊?”穿什麽然然哪裡顧得上，可有很多男人的眼睛在看她。

　星期二大明沒有回家，他給瀟瀟發了條短信說還要去一趟南京。瀟瀟沒回他的短信，瀟瀟想:“愛去哪就去哪，不回來更好。”

　瀟瀟到辦公室已經是中午了，剛開門坐下，博士就跟了進來。瀟瀟說:“你怎麽象個鬼似的，也不敲敲門，嚇了我一跳。”博士說:“著急，著急啊。”瀟瀟問博士:“程總給你回郵件了嗎?”博士說:“回了，也抄送給你了。”瀟瀟說:“我還沒看呢。”

　“是這樣，”博士說:“老板想看實物，國內有正在運行的樣品嗎?”“我想想。”瀟瀟想了半天，她告訴博士:“北京沒有，只在上海安了一套。”博士說:“上海也行。怎麽去看?”瀟瀟說:“不知道行不行呢，我先聯系，你等我消息。”博士問瀟瀟:“對了，你們公司老板是誰?”瀟瀟說:“老汪，認識嗎?”博士搖了搖頭說:“不認識。”瀟瀟說:“有機會給你們介紹一下吧。”

　博士要走了，瀟瀟心裡想留他，她找不到理由，只能用眼睛看著他。博士的臉紅了，瀟瀟會用眼睛說話。博士說:“有事嗎?”瀟瀟搖了搖頭。博士說:“那我走了。”瀟瀟也沒說話。

　博士看了看窗外，天氣格外的好。他笑了，他說:“藍天白雲啊，我們去紫竹院裡玩，行嗎?”瀟瀟終於笑了，她說:“那你等我一會，我把機器關了。”

　一前一後，博士跟著瀟瀟在中關村南大街上由北向南走，瀟瀟時不時回過頭向他笑笑。空氣真清爽，瀟瀟有了想跑、想跳、想飛的。她對自己說:“我下班了，我年輕，我自由，我的感覺真好。”

　夕陽從樹梢上投下金燦燦的光芒，瀟瀟靠在長椅上扭過臉盯著博士，那博士正傻傻地看著水面，好象在思考一樣。“想什麽呢?”瀟瀟問他，博士的眼睛一眨都沒眨，繼續盯著水面上的光。“想什麽呢?”瀟瀟提高了聲調。博士說:“沒想啥，有一年，我和同學坐在沙灘上，也是這樣看水裡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