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開始吧。”隨著王琳的一聲吩咐，台上台下的聚光燈很刺眼地亮了。然然睜著眼睛，四周的東西在那一刻卻都看不到。孤單、緊張，然然正在彷徨，講解的配樂已經響了。然然看著台下，熟讀背爛的開場白隻說出了一句，“先生們、女士們大家好。”余下的話竟然全都忘了。好狼狽，然然無奈地笑笑，王琳跑上來，把文稿遞給她。“先照著讀一遍，沒關系，抓緊練，下午一定要脫稿。”

　第一天的展會在下午兩點開場。然然有三、五個小時熟悉場地、布景和燈光。然然站在台上，拿著麥克風一遍又一遍朗讀、背誦著她的台詞，拚命把狀態調整到最好。王琳很忙，她盡量抽出時間過來問問然然的情況。然然說:“我有點緊張。”王琳安慰她說:“自信點，講一遍就好了。”

　吃了午飯，站台的模特們都到了，王琳把然然和模特們招集到展台後面的準備間裡，把注意事項告訴了大家。模特們負責分發資料，簡單回答參觀者的提問。其實，模特們知道她們最主要的任務是吸引參觀者的眼球，做到這點就足夠了。“來吧，換服裝。”王琳講完，讓姑娘們穿上展會的服裝。

　轉瞬間秀色清涼，玉肌凝脂全露了出來。短衣短裙，身上能拿出來給人看的都拿了出來。模特們上好了妝，修修補補後，王琳讓同事把她們領到了外邊，給每個人分配各自的位置。準備間裡只剩下了然然和她兩個人。

　“我們也換上吧。”王琳從櫃子裡拿出自己的背包，裡邊是她和然然的服裝。兩身乳白色的西服套裝，王琳選了瘦些的給然然。衣服的料子很高檔，柔軟輕薄，泛著絲毛的光澤。看著然然把衣服穿在身上，王琳滿意地點了點頭，她努力克制著身體裡的衝動，喃喃地說:“很漂亮，感覺不一樣。”

　然然臉上有點紅，她在鏡子看了看自己，年輕的臉蛋，成熟的裝扮，是一個秘書模樣，老板的玩物。形象很成功，不需要露出很多，優雅純真的氣質應該有很多觀眾。

　王琳把然然衣襟上的紐扣系上又解開，然後再系上，她說:“都行，還是系上吧，正式一些。”裙子很短，在膝蓋上面。然然把漂亮的腿兒並在一起，形成筆直修長的線條，王琳努起嘴巴笑了，然然也向她眨眨眼睛，嫵媚著做出惹人憐愛的表情。心有靈犀，她們交換著彼此的約定。

　兩點多，開場了，參觀的人不是很多，人流集中在前面幾家國內大企業的展台上。場館裡喧囂得厲害，各家的音箱都把聲音調到了最大。然然抓緊時間，試講了一場，沒有幾個聽眾。心雖然跳得厲害，但解說比較成功。王琳放下心來，她讓然然放松一會，下午到晚上還有三場講解。

　王琳有別的事情，然然一個人在場館裡轉著參觀。如果說做展會的功夫，還屬附近的韓國公司厲害，與日本公司比起來，韓國公司相對開放， 更有活力。韓國公司在展會上下很大本錢，站台的小姐無論從身高、體型、表情上看都是職業模特，而且紛繁複雜的娛樂表演助興。

　國內公司截然不同，兩極分化得厲害。專業的大企業只是派本公司的員工站台，而一些小企業走野路子，濃妝豔抹的小姐與夜總會裡的演員完全一樣。

　然然逛了半個小時，又轉回到自己的展區。距離下一場解說還有段時間，她渴了，想去準備間裡取些水喝。準備間的門卻意外地鎖了，然然去找王琳，想讓她把門打開，很奇怪，王琳也不見了蹤影，她應該是展會的主管，一般不可能離開。

　時間到了，禮儀小姐已經安排好聽眾，講台上的聚光燈亮著，然然隻得站上去，伴隨著音樂開始了她的解說。觀眾手裡的照相機閃著光，然然的心情越發焦躁不安。

　九分十秒的解說，然然感覺說了一個小時。然然說了謝謝大家，觀眾們都領了禮品散了，王琳還是沒有過來。這兒的人然然都不認識，她沒有歸屬感。然然一個人轉到台後邊的準備間，好在那門已經開了，半掩著條縫兒，裡邊有人在走動。然然推開門，一個壯年的男人正在地中間系他的領帶。“有什麽事?”男人強硬的語氣表明這裡是他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