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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皇》第一百五十六章 娛樂產業
陳遠是思慮萬千,楊泊則是酒入愁腸,雖然兩人都不說話,但是各自的心思都沒少轉,尤其是楊泊,自從與雲承晚一番推心置腹的深談之後,關於自己跟陳遠的關系怎麽處理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

 真的要承認眼前這個貌似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小子是自己的老大嗎?這個念頭每一次出現的時候,楊泊都感覺自己芒刺在背一般難受。

 當楊泊守著陳遠第十次莫明其妙的臉色慘白的時候,陳遠有些受不了了。勁?”陳遠主動提議說:“我看你臉色不好,要有什麽事就說,要是不能說呢,我帶你去酒吧喝。男人嘛,在那裡喝酒才有味!”

 酒吧?這個詞讓楊泊既熟悉又陌生。作為象州市地下皇帝一般的他,在以前的時候對於酒吧是非常熟悉的,就連他現在所在的卡迪亞夜總會內部也有一個小型的酒吧,但是自從他在象州市站住腳根把心思完全放在了十二暗戒的收集上之後,就已經很少涉足酒吧了。他總是認為,像酒吧那樣的地方環境不是很好,而且過於嘈雜,對於想要找一個安靜的環境進行思考的人來說,那裡百分之一百的不是一個理想場所。

 然而,當陳遠說出這個提議之後,楊泊的內心深處莫名的湧出一種衝動,彷佛是心上人的召喚一樣,楊泊毫不猶豫的同意了陳遠這個提議。

 半個小時之後,楊泊和陳遠已經來到了北方娛樂城。

 這個時間正是北方娛樂城生意正火的時間,尤其是陳遠帶著楊泊進入的那個混合大廳,昏暗的燈光下,數不清的腦袋擠在強光照射下的舞台之前,目不轉睛的盯著正在舞台上大跳特跳鋼管舞的四名比基尼女郎,扯著嗓子為她們叫好。

 夜地魅力就在於讓那些白天披著文明面紗的家夥露出本來面目,誰能數的清在這些雙眼通紅,幾乎能夠噴出**的火焰來的家夥之中有多少是被象州市民無限仰慕的商界高層抑或是任何一名在校學生都無限向往的白領、金領?如果不是舞台的四個角落裡都有兩名身寬體壯地大漢守衛著。這怕這些脫掉外衣的家夥們已經衝上舞台,將那四位比基尼女郎當場正法了。

 陳遠踏進北方娛樂城的第一時間,安娜-克倫勞迪就已經知道了消息,當她在混合大廳找到陳遠的時候,頗為楊泊的到來感到意外。當她還為歐黑盟效力的時候,就在紙面上對楊泊非常了解了,這個手握狴犴紋戒指的男人是強大如歐黑盟也不得不忌憚地人物之一,後來她轉為陳遠效力之後。雖然知道楊泊跟陳遠關系非同一般,但是看到這兩個人在一起尤其是一起出現在北方娛樂城還是第一次。們北方娛樂城蓬篳生輝啊!”雖然年屆四十,依舊風情猶在的安娜-克倫勞迪經過這一段時間對於北方娛樂城業務的熟悉,頗有交際花的風范,一頂隨口即出又略帶恭維的帽子套在楊泊地頭上之後,又笑吟吟的操著還不算流利的漢語問道:“不知道楊先生需要點什麽?”

 陳遠對她非常滿意。笑著說:“如果楊先生說需要你,你怎麽辦?”

 安娜-克倫勞迪掩口一笑,說:“我倒沒意見,就怕楊先生受不了我這個老太婆。”

 陳遠大笑:“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們。讓人送一箱啤酒過來。”

 安娜-克倫勞迪答應著,臨走之前還不忘開開楊泊的玩笑:“哪天楊先生有需要記得找我。”

 楊泊苦笑。給楊泊一支啤酒,自己也開始喝開:“比我們兩個在你辦公室裡喝熱鬧多了吧。”

 楊泊微微一笑:“多年不上這種地方來了,有點吵,不是很習慣。”

 陳遠笑了:“吵一點沒什麽不好,整天一個人憋著是會憋出病來的。像是這樣的環境才適合我們這樣地人,你不覺得在這樣的環境之中能夠讓你熱血沸騰嗎?”

 這簡直就是廢話。那些穿著稍顯暴露的服務生和穿梭於人群之中的暗娼不說,單單舞台上那四個比基尼女郎就夠任何一個男人熱血沸騰了。“熱血沸騰”這個詞讓楊泊若有所思,他想到了雲承晚稍早一段時間給自己提到的“霸氣”和“王者之氣”的論調;按照雲承晚的理解,所謂霸氣,並非霸道蠻橫,不講公理;而是膽識與才智的結合,要有敢拚敢闖的冒險精神,和惟我獨尊、俯視眾生的王者風范,那麽,身邊地陳遠呢。現在他表現出來的那種隨波逐流、隨遇而安的心態是否也是“王者之氣”的一部分呢?

 這個想法,楊泊有點拿不準,但是楊泊接著想到了自己以往人生經歷之中地種種,想當年。被勞動改造、遭遇一次次挫折地時候。自己豈不是也曾經像現在的陳遠一樣……不,不一樣。如果能把自己地那份“隨遇而安”看作臥薪嘗膽的話,陳遠的“隨遇而安”則是骨子裡帶出來的,都是“隨遇而安”,但是很顯然,自己的境界離著陳遠還是差了一截。

 孟子有雲: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這說得再明白不過了。朱熹一幫人創立的理學也強調了克己複禮的理念,但是理學這種理念的實現講究的是克制,所以,最終理學門生之中清正廉明的有之,貪贓枉法的也不乏其人,關鍵的原因在於,這種理念的實現依靠的不是本性。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本性使然地話,再好的克制也難免會出現瑕疵。

 在心底暗歎一聲的楊泊嘴裡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他跟陳遠的關系卻也算是得到了他的理智的默認……

 而作為當事人之一的陳遠,此時此刻對楊泊內心的這一系列艱難地思考和最後這個讓目空一切的楊泊幾乎難以接受的論斷一無所知的他正在和圍在舞台四周的那些男人一起大聲起哄。這麽感興趣。”楊泊今晚第一次主動跟陳遠碰了碰酒瓶,說:“看這些多沒意思,依著你應該是自己演習更爽一些吧。”

 陳遠白了他一眼:“有點文化好不好,女人這種東西,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最好的則是連偷也偷不著的。只能看,不能碰,才有意思。照你那理解,有點想法了,逮住一個女人就上,似乎有點不大厚道吧。”

 楊泊若無其事地一笑:“貌似某人曾經也在酒後亂過幾次吧。“再敢把你的情報網死盯著我不放,小心我把你變成活人妖。”然後。要裝作很神秘的樣子湊到楊泊耳邊說:“泰國那邊行情見好,據說尤其是像你這樣細皮嫩肉的小夥子最受歡迎。”不是也一同默認了“死人妖”的稱呼,這一次楊泊並沒有糾正陳遠地這個錯誤,再次跟陳遠碰了碰酒瓶。

 奧瑟爾議員的死加上之前米修迪諾的背叛讓歐洲地下秩序聯盟超級惱火,這兩個人身上發生的意外讓他們對於象州的真實情況有點茫然。尤其是後來米修迪諾的死亡更加讓他們感覺象州已經不再像是他們想象之中那樣容易暗中做點手腳的地方了。

 然而,綜合更方面地信息,獬豸戒的下落仍然可以非常穩妥的確定在象州,這個事實促使著歐洲地下秩序聯盟的教皇裡奧-查爾斯決定繼續針對象州采取一定的措施。議對於我們來說非常重要,但是關鍵的是,我們下一步究竟采取什麽樣的策略。”慕尼黑近郊卡維特莊園的會議室裡,聽完了迪奧-查爾斯的論述之後。歐黑盟意大利分部三大領導人之中最年輕地巴瑟羅爾起身說道:“象州的局勢已經不是我們能夠依靠暗中勢力能夠解決了,假設我們真的要針對象州有所行動的話,我個人認為必須采取一些非常規手段。如果我們依舊采取以前那樣地純暴力手段地話,我擔心我們會像是收到奧瑟爾議員不幸身亡的消息一樣,收到再次失敗地消息。”

 跟巴瑟奧爾議員站在對立陣營的立刻反對:“我反對!我認為我們前幾次行動之所以出現一而再再而三的挫折與我們的策略沒有關系,關鍵是我們派往象州的戰鬥力還不足夠強大。力量大小決定著我們行動的成功與否,我認為我們應該調動我們更為強大的力量進駐象州!哼,區區一個象州的實力,難道能夠跟我們遍布整個歐洲的聯盟更加強大嗎?”緊急關頭依然存在的愚蠢的爭吵感到遺憾。”彷佛是再也壓不住火一樣,迪奧-查爾斯的臉色陰沉。語氣也變得毫不客氣:“僅僅是在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上存在分歧的話,我恐怕也沒有心情理會你們之間的腿腳之爭,但是,面對這樣一個有可能影響到整個聯盟未來命運的緊要關頭。我仍然迫切的希望大家能夠靜下心來。一致對外。100多年前中國大清王朝的覆滅不是最好的教訓嗎?來自外部的武力入侵還沒有割到他們的肉的時候,他們自己內部先亂了套。我想在座的每一位都不希望聯盟也重蹈這樣的覆轍吧。”

 見慣了迪奧-查爾斯溫和面孔的眾位議員們看著他的臉色。多少都有些心悸;能夠做上歐黑盟教皇的位置可不是單單依靠一張溫和的臉就O的,哪個愚蠢的家夥膽敢因為教皇一直以來的溫和而認為教皇是個任人揉搓的軟柿子,就離死不遠了,誰知道這位日常之中不動聲色的教皇大人一旦生起氣來,會做出什麽樣地驚駭世俗的事情。

 好在在精神領域的修為之中遠遠高於眾位議員們的迪奧-查爾斯僅僅是因為對這些議員們之間沒有營養的爭吵有點忍無可忍,才擺出了陰沉的一面;等到眾位議員們噤若寒蟬的端正態度等他發話的時候,他稍一沉思之後,恢復了以往不溫不火地語氣:“采取非正常手段進入象州是非常必要的,這對於我們能夠在不影響目前象州各方勢力平衡方面將會起到關鍵性作用;此外。非正常手段也非常利於我們派出更多的高手滲透入象州。力量是唯一的,但是單純依靠力量是愚蠢的,要知道,人類最有效的武器是頭腦……”

 會議室角落裡,一座擁有200年歷史的古老地鍾表的指針指向了晚間二十一點,沉重而渾厚的鍾聲響起的時候,終於結束會議的迪奧-查爾斯臉上綻放出一絲釋然。

 是地,鍾聲響起。另一場戰爭展開……

 象州國際機場,人山人海,事前組織的有條不紊的歡迎隊伍揮舞著小型的中國國旗和由一塊藍色底上十二顆排成圓圈的金星組成的歐盟旗幟,讓整個世界領略著人口大國的人丁興旺,無數記者和接待人員焦急等待,數百名荷槍實彈地武警戰士在現場維持秩序。

 經常看報紙的人可以在現場看到象州市市長、招商局局長等來自象州市政府高級管理層的多名官員以及本市知名度較高的一批企業的負責人,有心的人也會記得。在前幾天的報紙上刊載了今天將會有一個來自歐盟的投資考察團來到象州的消息。

 並不十分顯眼的楊泊和陳遠夾雜在歡迎隊伍之中,目不轉睛地盯著已經停住腳跟的飛機,收到接待通知的他們本來就準備瞅準機會,看看能不能現場審視一下這些來自歐盟的家夥。歐盟與歐洲地下秩序委員會地簡稱“歐黑盟”之間雖然有著一字之差,代表著截然不同地兩種存在。文學網但是誰會曉得這麽大規模明目張膽的進入,是不是夾雜了一些歐黑盟地成員。

 最後一名投資考察團的成員走出機艙的時候,歡迎儀式也就基本接近了尾聲,分別跟歡迎代表握手的這些考察團成員在記者們手中多次閃爍的鎂光燈下留下印像之後,即刻在一大批身著黑西裝戴著墨鏡的彪形大漢的護衛下,鑽進了象州市市政府準備的防彈車之中。

 緊隨他們之後的記者們迅速行動起來,以豹的速度奔向自己單位準備的車輛;當歐洲投資考察團的客人順利入住了象州大廈之後。緊接著就要舉行一次正式的媒體見面會,想要搶到好的新聞,就必須要行動快捷啊!

 其他來自企業界的歡迎隊伍就要從容的多,反正根據象州市市政府的安排,這個歐盟投資考察團早晚都會參與研討對本市的投資,早一會趕上去無非跟這些語言不通的外國鬼子混個臉熟,深諳實力與發展前景的外國投資者面對投資風險的時候堅決不會因為非經濟關系而改變投資策略。

 楊泊與陳遠大概是企業界人士之中行動最慢的,他們就像是剛剛看完了雜技表演一樣,邁著不緊不慢的四方步,緩緩的走在撤離隊伍的最後面。微微皺起。

 這兩個字道出了他跟陳遠共同的感受。本來猜測著必然會有那個無孔不入的歐黑盟的成員混在這個考察團內部,但是通過簡短的歡迎儀式,兩人從那些考察團成員的眼神、身形、步法等各個方面進行的細致觀察之中幾乎可以得出一個兩人徹底沒有想到的結論:來的都是老實巴交的生意人!

 這可能嗎?

 在象州市地下秩序之中因為暗戒的爭鬥已經到了如火如荼的境地的時刻,楊泊和陳遠甚至都有理由懷疑一直覬覦暗戒的歐黑盟組織一個喬裝打扮的殺手隊伍來到象州都有可能。為什麽這次受到了象州市政府熱烈歡迎的正大光明的來到象州的投資考察團之中居然沒有夾雜一名可懷疑對象?

 難道說在歐洲勢力龐大的歐黑盟會不知道這個涵蓋了歐洲大部分發達國家知名企業重要投資分析員地投資考察團來象州的消息?或者是出於某種目的。歐黑盟主動放棄了這個難得派遣大批高手明目張膽的進入象州的機會?

 楊泊尚自為這些解不開的疑團苦思冥想的時候,陳遠已經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了。楊伯那輛法拉利地時候。陳遠說:“這個考察團裡面越是沒有一名可疑人員,越是證明這個考察團跟歐黑盟脫不開關系。我們習慣的思維是明的不行來暗的,誰說別人就不能實施個暗的不行來明的這樣的戰略思路?”

 有點明白什麽意思地楊泊問道:“他們怎麽來明的呢?難不成會把一枚戒指作為在象州市投資的籌碼?象州市市政府又不傻,本來可能對這些暗戒的消息一無所知,考察團真這麽做。估計象州市市政府也不會答應。”

 陳遠鄙視他:“我又不是歐黑盟那幫家夥肚子裡的蛔蟲,怎麽知道他們怎麽想地?”

 楊泊啟動車子,琢磨了半晌,終於還是放下臉皮,問道:“我們下一步怎麽辦?”綣身子,做好了在車上睡一小覺的準備:“老祖宗說得好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在象州這一畝三分地上。還輪不上歐黑盟的混蛋撒野。”

 歐洲投資考察團下榻象州大廈之後的新聞發布會現場,氣氛十分熱烈,象州市市長與招商局局長先後發表了歡迎詞之後,考察團團長也就本次考察活動進行了熱情洋溢的演說,先是盛讚了象州市的投資環境,又表示本次考察將會成為連接歐盟與象州的經濟橋梁,隨後。這位團長先生還就各家媒體地記者的提問展開了熱情的回應。在賓主都十分滿意的熱烈地掌聲之中,媒體發布會順利結束之後,市長大人宣布,當晚將在象州大廈宴會廳舉行盛大的歡迎酒會。

 酒會的規格是很高的,除象州市市政府的多位高官之外。本市稍上點檔次的企事業單位的負責人統統到場,表示對遠道而來地客人的歡迎之情。

 楊泊、陳遠、李一恆、莫有珩都在受邀之列。酒會正式開始之前,相互之間的自吹自擂一如往常般上演,平日裡這些低頭不見抬頭也很少見的高官富賈們通過各種各樣地話題溝通著彼此之間或深或淺地交情,而一些平日裡本身就有點小的罅隙地人則也收斂起商場上的橫眉冷目,以淡淡的微笑表示著不言自明的漠視。因為關系有親有殊,很自然的形成了大大小小的一些***。或三五成群,或三三兩兩,頻頻的問好聲中,嚴詞之間的暗戰此起彼伏。家夥在這裡表現的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架勢,其實誰知道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深有感觸的楊泊說道:“在商場上待的時間長了,你就會感覺到疲憊,就連笑,有時候都會懷疑自己笑得很假。”之妙。”因為不能像在楊泊的辦公室一樣拿著紅酒當水喝,陳遠捏著酒杯的手有點很不自然:“今天晚上咱們兄弟一起喝酒。好的和一個媽生的一樣,到了第二天誰知道是你砍我還是我砍你。沒有利益的把酒言歡,狗屁商業規則都不管事。”

 楊泊呵呵笑了:“你小子這話有點憤世嫉俗了,咱們不能否認這個世界還是有真正秉守道義的人存在的。”

 陳遠剛想黑他兩句。宴會廳門口一陣喧嘩。原來政府的高官們正在迎接考察團的那幫老外。

 象州市市長與下午的媒體見面會完全不同的歡迎詞誦讀完畢之後,歡迎酒會正式開始。分別攜帶著翻譯的考察團團員們開始穿梭於所有的賓客之間,根據隨行官員的介紹,展開或長或短的一番寒暄。

 介紹到楊泊身邊的時候,那位官員有點不好把握說辭,隻好模糊的介紹說:“楊先生是我市知名的企業家,他的主要經營范圍是娛樂業。”

 隨即,這位官員彷佛是要把燙手山芋一起扔掉一樣,也把陳遠介紹了一遍:“跟楊先生一樣。這位陳先生地經營方向也是娛樂業,他旗下的北方娛樂城是我市最大的娛樂場所,設施、服務都是一流的。”

 陳遠心想:“我們那裡的設施、服務當然是一流的,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

 按照這位官員的理解,像是規模如此之大的考察團,考察地主要方向應該是電子、生產、民生等等較有發展潛力的產業,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這位考察團成員對於楊泊、陳遠的所謂娛樂產業猶為感興趣,非但與楊泊、陳遠異常親切的握手示好,還一抹剛才模式化的微笑,十分親切的笑容爬滿了臉頰,隨即又說了一大篇英語。

 翻譯及時翻譯說:“跟傳統地朝陽產業不一樣,隨著中國經濟的迅猛發展以及中國投資環境的日益完善。娛樂業將會成為繼電腦、手機等電子產品之後適應范圍更加廣泛的常青產業。因此,作為這個考察團的副團長,斯特洛夫先生非常榮幸能夠認識兩位年輕有為富有遠見地企業家,並將會在適當的時候參觀兩位的產業。”

 陳遠心裡不爽,笑道:“日你媽的!”

 斯特洛夫問翻譯:“Whtddhsay”(他說什麽?)

 翻譯臉色有點不自然。轉換語氣說道:“。”(他問候你的媽媽。)

 斯特洛夫連忙致謝:

 陳遠、楊泊的英語水平雖然不高,但是這麽簡單的話還是聽得明白地,忍俊不住,哈哈大笑,斯特洛夫以為他們倆對自己的話非常感興趣,也哈哈大笑起來。

 本次歐盟投資考察團的效率超級高速,全團上下加上一個團長兩個副團長一行三十人短短五天之內就將歡迎酒會上初步看中的十一家企業考察了一個遍。幾乎平均到一天兩家多;當象州市市政府開始猜測這個考察團走馬觀花一般的考察活動結束之後,將會像以前的大多數考察團一樣最終不會達成任何投資意向的時候,投資考察團突然知會象州市市政府,本次考察對象州市的投資環境和產業構成十分滿意,一系列的投資意向短時間之內將會以合同的形式確定下來,而巨額地投資也將會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落實到位。

 這個消息讓象州市市政府大喜過望,當地的一批得到了考察團投資首肯的企業也相當歡欣;大家還沒有將考察團這個知會帶來地喜悅消化完畢地時候,十幾份經過國際知名律師行審定的投資意向書就很快地擺在了部分企業負責人的桌上,考察團聲稱,只要雙方沒有異議。這份意向書將會直接簽字、直接生效。

 大家感歎外國人辦事效率就是高的同時,這些意向書的內容也從不同的渠道的傳揚出去,成為象州老百姓街頭巷尾的談資。

 畢竟,如果這些意向書真的落在實處的話。象州市相當一部分企業將會被注入大量的血液。促使這些企業迅猛發展,改變象州市某些企業垂垂將死的命運。

 新的投資的到來。在股市上的影響也是巨大的,已經在泥潭裡掙扎了幾十個月,即將面臨SP命運的幾隻本地股票的價格迅速攀升,大有鹹魚翻身的架勢政府的反映、企業的消息、老百姓的態度、股市的上揚……等等一系列的消息迅速地匯集到了正在密切關注這一切的楊泊、陳遠的面前。了?”雖然對於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股市知之甚少,但是陳遠也不是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到的小娘們,多少也清楚,股市這種東西最能反映某些企業的未來,在歐黑盟時刻覬覦、強敵環伺的環境之中,他也不能不關注這些問題。電腦上的電子文件,非常鄭重的說道。

 陳遠有些驚訝:“這豈不意味著象州所有的股票都受到了波及?”及,而是被盯死了。”楊泊臉色有些黯淡:“考察團選定的十一家企業之中涵蓋了象州所有的上市公司,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是想用強勢地資金優勢把這些企業全部握進手中。”

 陳遠有種莫名的惶恐。問他:“這……意味著什麽?”

 楊泊語氣沉重:“這意味著最能代表象州經濟狀況的七家企業將會全部為這些歐洲人所掌握,也意味著,一旦這些投資落實到位,象州的經濟命脈將會全部落入歐洲人手中!”

 陳遠立時被嚇出一身冷汗,開玩笑,讓這些歐洲人掌握了本地的經濟命脈,那豈不意味著像自己掌握的地下勢力難免會受歐洲人牽製,假設這些歐洲投資者真的是別有用心的話。歐黑盟以半公開半地下地姿態進駐象州將會是眨眼即到的事情。一絲希望的陳遠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讓外人掌控了本市的經濟命脈這種事情,應該不是政府想看到的吧。”

 楊泊輕輕搖頭:“不見得。政府考慮的主要是一些企業地發展,還包括一些企業的生死,能夠解決這些問題的話,政府不會過多插手。更何況,無論是本地企業也好,合資企業也好。還是純外資企業也好,只要在象州地面上,都要向象州市交稅,象州市市政府就算是出於某些不能公開的考慮,對於外國投資者的投資比例進行限制。但是大局倚定,不會發生太大變化地。”

 陳遠沉默了。

 煙,一支接一支的抽著,煙氣彌漫了楊泊的整間辦公室,以致於門口的秘書小姐誤以為裡面失了火。

 快到傍晚的時候,陳遠的電話裡再次傳來陳青縭的邀請,多次地接觸之後。已經習慣了跟這個清純的小姑娘一起共進晚餐的陳遠對她徹底失去了免疫力,答應下去學校門口接她的要求之後,陳遠掛上電話,對楊泊說:“商業運作的事情,我不是很懂,這個事情還要你來拿主意。你好好想想,我也好好琢磨琢磨,活人不能讓尿憋死,總會有辦法的。我還有點事情,先走。”

 楊泊送他出門之後。一臉的苦笑。這是一個什麽主啊,什麽事解決不了了,直接做個甩手掌櫃,到時候做不好還要挖苦辦事的人。抱怨歸抱怨。事情卻不能不慎重。如果事情發展的方向真的和預料地一樣的話,歐黑盟必然會佔據不可逆轉的優勢。那時候,象州地面上的弟兄們就都沒好日子過了,更加讓人擔憂地是,暗戒地所屬權問題……

 無意中看看時間,發現時間已經臨近陳青縭的放學時間了,陳遠地臉上也是苦笑;敢情這丫頭是考驗她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了。

 心裡想著不能給這個明顯對自己頗有那種意思的小丫頭造成某些錯覺,陳遠手底下卻幾乎是出自潛意識的加快了速度。可是,學校放學的時間也是大部分單位下班的時間,象州街頭的交通壓力立時上漲,多個街頭出現了堵車現象。眼看著跟陳青縭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陳遠最終還是忍不住操起老本行,做起了違反交通規則的大戶。

 陳遠的名氣在象州市大增的同時,他的車號也成為交通部門登記在冊的特殊號碼,當他在這個傍晚第一次闖紅燈的時候,一個新交警剛剛準備鳴警笛開始追趕這個肆無忌憚無視交通法規的家夥的時候,他的搭檔,一位老交警連忙製止了他。

 新交警說:“那輛法拉利闖紅燈!”

 老交警歎了口氣:“小夥子,你還年輕,別說闖紅燈的是他,就算是別人,能夠開上法拉利的,你想想能是咱們惹得起的人嗎?”

 新交警有些茫然:學校裡可不是這樣教的啊……

 在十三次闖了紅燈,造成了三次小型的車禍之後,陳青縭剛剛走出學校門口的時候,陳遠的火紅色法拉利非常拉風的來了一個漂移,停在了陳青縭正好能夠看到的范圍之內。車哦!”陳青縭身邊的同學兩眼放光,直直盯著陳遠的法拉利。笑開花的陳青縭跟同學告別之後,蹦蹦跳跳的跑過來,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陳遠捏了捏她的鼻子:“過馬路注意點,正好是人多的時候,車來車往的,多不安全!”

 陳青縭舒舒服服的伸個懶腰:“沒辦法,誰讓咱家靈巧呢!”

 陳遠笑了:“再說自己靈巧,就把你買到動物園耍猴去!”

 法拉利的車尾也看不到的時候,跟陳青縭一起走出校門的三個女生才有點回過神來的樣子。啊!”的車,是法拉利耶!哪像我們那個小明,來接我都是自行車……”歹是捷安特,我那個小安還是永久呢!”

 因為不需要再趕時間的緣故,陳遠同志在再次將法拉利駛上馬路之後,成為了正在相互聯絡以備應付突發事件的交警們眼裡的良好市民。只是這些交警們並不知道,坐在這輛火紅色法拉利副駕駛位置上的那個小丫頭對著窗外那些正在處理剛才的小型交通事故的交警們指指點點的時候,良好市民陳遠同志的臉上稍稍有點發熱。

 還有誰比陳遠更清楚這些交通事故事怎麽出來的?盡管有些剛剛拿到駕照的馬路殺手粗劣的駕駛技術也是這些交通事故出現的原因之一。吃?”陳遠收回投向窗外的目光,問陳青縭:“別告訴哥哥你還想去通和屋吃。 ”

 並不是通和屋的飯菜不好吃,只是陳遠有點受不了那個地方出出進進的全是年齡偏小的學生之類的顧客群;雖然他自己的年齡也不是很大,但是坐在那樣的環境裡面還是有些不自在。但是,事先否定了去通和屋吃飯的可能的陳遠萬萬沒有想到,當他說完那話之後,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小狐狸一般的笑容的陳青縭會把自己指引到……地攤。

 沒錯,就是地攤。當親愛的陳遠同志遵照陳青縭的指示,把車子停在一個商場的停車場之後,立刻發現,陳青縭帶自己去的是一片由很多輛掛著電燈泡的小推車組成的地攤區。

 是在一條街上,街口左側首先是一個賣煎腸的,商場裡三塊五一包的香腸此時此刻正被攤主一根根的排在不停轉動的鐵滾子上,散發著陳遠久違的香氣,接著就是一個賣盒飯的,一盒盒裝好米飯的一次性飯盒碼在桌子上,緊挨著五六盆裝著諸如辣炒雞塊、香辣土豆絲、西紅柿炒蛋之類的菜,再往前走就是一個小岔口,賣水餃的、賣涮牛肚的、賣麻辣燙的、賣米線的以極其緊湊的形式挨在一起,一輛桑塔納正在非常艱難的朝陳遠的方向開著,車主把脖子從車窗裡伸出來,吆喝著那些似乎完全沒有看到他這輛桑塔納的行人;在它前面,三輛自行車正在努力的想從它的邊上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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