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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皇》第一百五十七章 過橋米線
“米線米線!雲南米線……”菜的,蘑菇的,豬肉丸的,羊肉丸的……”的新疆羊肉串……”

 各種各樣的吆喝聲加上行人的耳語、自行車的車鈴聲,組成了一幕象州市民再熟悉不過的生活場景。米線了!”陳青縭跨著陳遠的胳膊,直奔那個賣米線的攤子;可能是臨近的商場也正趕上吃飯的點的緣故,攤主擺下的四十幾個座位幾乎座無虛席,一大批統一著裝的商場售貨員坐在高不過半米的小桌前的馬扎上,呼呼啦啦的喝著盛在套有一次性方便袋的海碗裡的米線。

 猜著陳遠可能不喜歡在這個環境裡面吃飯,陳青縭拉著陳遠走到一個擺在挨近旁邊居民樓的散水位置的一張小桌上;巡攤的小夥子個子不高,手裡端著三四個從客人剛離開的桌上收拾來的海碗,問陳遠:“兩位?兩碗?”

 陳青縭搶著說:“要一碗米線,一碗清湯!”

 小夥子扭頭就走,一邊走一邊吆喝:“一碗米線!一碗清湯!”

 攤主是為胸圍、臀圍絕對堪比林熙蕾,腰圍絕對能讓摔跤選手汗顏的中年婦女,一邊夾起團成一團的米線扔進鍋裡,一邊回應:“好咧——”哥哥等我一下!”陳青縭撂下這話,蹦蹦跳跳的跑到賣麻辣燙的那個攤位上去了;等她捏著一大把的麻辣串跑回來的時候,米線已經端上來了。“看,哥哥,這個雞肉串給你,羊肉串給你,鴨胸肉給你……這個給我。”陳青縭把一大把的肉串統統交到了陳遠手裡,自己留下了一個卷心菜串和一個炸年糕,然後又抄起一次性的筷子,從那碗米線裡面挑了兩筷子到了那碗清湯裡面。最後把清湯拉到自己面前,把多半碗米線推到了陳遠面前。吃了!”陳青縭興奮的彷佛又減了一半的年齡,嘰嘰喳喳的說:“以前我在這附近上小學,可喜歡這裡地米線了。後來上了高中之後就很少回來了,有時候想回來吃,爸爸不讓。”

 用行動表示不討厭在這裡吃飯的陳遠嘴裡叼著三根米線問她:“為什麽?”

 陳青縭說:“爸爸其實不知道我經常來這裡吃飯,有一回我想讓他帶我來這裡。他就堅決反對,以後就不敢跟他說了。他說這裡的飯不乾淨。其實我都是在這裡吃飯吃了四五年了,也沒出一次事。”

 陳遠笑了:“能去大酒店吃飯的人畢竟是少數,大部分人的生活都是平淡無奇的。像是哥哥一樣,以前也經常在地攤吃;那是沒辦法,窮啊!”

 陳青縭嘻嘻一笑:“好在哥哥沒守著你那輛法拉利說這話,不然周圍得有一大批的人自卑到自殺。”

 陳青縭這話倒是被旁邊兩個商場的售貨員聽見了。兩個相貌平平地售貨員小姐扭頭看了陳遠好一會兒,才注意到身邊這個帥帥的男生身上穿的居然是西裝。兩人雙眼立刻放光,看到與陳遠對面而坐的陳青縭之後,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嘀咕了一句:“嫩草的年齡層次普遍降低了。”

 她們嘀咕的話陳青縭沒聽到。陳遠卻聽清了,稍一琢磨立刻明白這兩個售貨員的意思是說自己“老牛吃嫩草”;他有點鬱悶,難道自己已經老了?

 夜幕降臨地時候,陳遠陪著陳青縭漫步在地攤後面的小區裡,六七層左右的居民樓在這個平靜的夜晚,顯得異常祥和,偶爾亮起的一盞盞燈光照亮了一個個地家庭。

 遠處是一個雜貨鋪。看店的老太太蹲在門口的燈影裡,正在逗地上那隻大花貓;她的背後是一個小姑娘,抱著公用電話給遠方的親人傳遞著平安的信息:“媽,這裡挺好的……”再裡邊,一個陪著女朋友地小夥子探出頭來問:“大姨,恰恰瓜子有大包的嗎?”

 此時此地此景,與家鄉的那時那地那景截然不同,卻有異曲同工之妙,一時之間,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籠罩在陳遠的心頭。候最大的願望是什麽嗎?”陳青縭不等陳遠回答。抬頭望著樓群之間略顯昏暗的星空,接著說道:“我最大的願望就是開一家米線店,然後拉著爸爸整天去吃,告訴他說。吃米線挺好的。吃別人地覺著不乾淨,吃自己的絕對沒問題。”

 陳遠笑了;他並不是笑陳青縭的這個願望。而是想起了自己在初中的時候地一些事情。那時候,他在鎮中讀書,最喜歡去學校附近地一家小書店租書看;陳遠最喜歡看這家租書店出租的武俠小說,尤其喜歡看古龍地《陸小鳳傳奇》,有一回,鎮中一個高年級的學生搶在他前面把他預定好的《陸小鳳傳奇》之《鳳舞九天》租走了,這讓他非常惱火,就跟那個學生打了一仗;時年十二歲的他自然不是那個高年級學生的對手,這一仗下來,陳遠被打了四拳,踢了三腳,眼青鼻腫。那是陳遠第一次舔嘗被人欺負的滋味,那天晚上的陳遠並沒有像其他人想象的一樣,躲在某個角落裡哭泣,而是找到那名打他的學生,告訴他:“你租書看有什麽了不起,總有一天,我要把所有的武俠小說全部買下來!”

 這是陳遠記憶最深刻的一次願望。

 可笑嗎?就像是陳青縭的米線店一樣,陳遠不認為自己的那個願望可笑,每個人都有願望,或長遠,或在眼前,每一個願望都是一種憧憬,一種生命的印記。望了吧?”聽完陳遠的訴說,陳青縭問陳遠:“不過哥哥似乎很忙的樣子,不要因為看書太勞神了。”

 陳遠一笑:“不會的。哥哥想跟你說的是,並不是每一個願望都能實現。但是當每一次我們想起這些願望的時候,都會發自內心的微笑。有句話怎麽說,好像是不在意結果,隻注重過程。過程地美麗,就足夠我們體會了。”

 陳青縭嘻嘻笑了:“哥哥說的這話好深奧,像個……像個哲學家!”了。”微微皺眉的陳遠說道:“最近被一件事情難住了。”

 陳青縭問:“什麽事啊?妹妹能不能幫你?”

 陳遠稍稍想了一下,覺得不方便把事情的原本告訴陳青縭,緩緩說道:“我一個朋友非常喜歡一個地方。覺得只有這個地方保持原狀才是最好的。可是最近有一個投資者想把這個地方買下來,估計一旦真讓這個投資者得逞的話,這個地方就會大變樣了……所以,很愁。”陳青縭有點疑惑:“這個問題不複雜啊,咱們搶先把那個地方買下來就好了。”

 彷佛是暗夜裡的一點星光,陳遠的眼前豁然開朗。

 午夜十二點鍾,接到了陳遠電話地楊泊、莫有珩、李一恆進入陳遠的辦公室的時候。發現在場的除了陳遠之外,還有陳遠獨立掌控的夢華電子實業的創意總監楊進林和公關部經理唐文靜;三人正圍在陳遠的辦公室旁邊拿著計算器和白紙計算著什麽東西。好意思。”陳遠站起來迎接三人:“不過事態緊急,所以不得已而為之,三位千萬不要見怪。”

 李一恆笑道:“阿遠還跟我們客氣什麽?”

 莫有珩也說:“咱們都是一個團隊之內地,有事情當然是我們一起上。”

 落座之後。因為秘書已經下班了,陳遠招呼唐文靜去倒茶,回頭對三人說:“歐洲人來勢凶猛,對於我們來說不見的是好事,今天下午我跟楊先生商量了一下,都認為任由歐洲人注入大量資金的話,將會影響整個象州市的經濟命脈。各位怎麽看?”

 李一恆是商場上的老狐狸了。自然清楚陳遠這話地份量,緩緩點頭,說道:“這的確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一旦歐洲人掌控了象州市的大部分上市公司,我相信一方面肯定會對象州本地的企業發展增加新生力量,而另一方面,則會對另外相當一部分沒有獲得投資的企業造成衝擊。一旦這個衝擊大到一定限度,象州的很多企業都會面臨倒閉。以我們自己地永明電子來說,雖然就國內的技術能力來說,我們佔有一定的優勢。但是一旦歐洲人的資金和技術進入象州之後,永明電子勢必會在技術上落後於對手;前期的角力,我們可能會依靠長期的市場份額和消費者的認知度稍佔上風,但是我估計不超過一年。我們就會被對手擊垮。得到市政府的消息之後。我也一直在考慮這些問題,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方法。”

 說完這話。他饒有深意的看了莫有珩一眼,正看到莫有珩也在看他。

 莫有珩慢慢說道:“我同意李董地意見。有句古話說長此以往,國將不國。這句話放在象州目前面對的經濟形勢上,再合適不過了。”回頭又說:“陳先生這麽晚召集大家,是不是已經有注意了。”

 面對這樣的自己不甚熟悉的事情,陳遠習慣性地撓了撓頭:“主意是有一個,但是需要大家合力才行。具體地事情我也說不清楚,我想這個問題還是由楊總監講一下吧。”

 楊進林輕輕咳嗽一聲,坐進幾人對面的沙發裡,說道:“其實最適合分析這個主意地還是陳總,考慮到可能我說的一些事情更能為各位所接受一些,我就越俎代庖一回。諸位很清楚,歐洲人選定的十一家意向投資企業大部分是非常有針對性的,尤其是被他們選定的本市僅有的七家上市公司,其產業包括電子、餐飲、生物科技、娛樂業、製造業等等;這七家企業雖然目前都有一定的麻煩,但是一旦被歐洲人掌握,將會對我們夢華電子實業、永明電子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而除了這七家上市公司之外,其余的四家公司雖然在本地擁有一定的影響,但從其產業結構上來看,均屬於技術含量較低、主要依靠人工的產業。對於我們現在地主營方向短時間之內不會造成影響。”

 他見在座的諸位紛紛點頭,表示同意自己的分析,便又接著說道:“坐視歐洲人的折騰,最後吃虧的是我們。既然歐洲人的目的是為了把這七家企業掌握進自己的手裡,那麽,我們是不是可以先下手為強,搶在對方動手之前,把這些企業搶過來?”

 楊泊、莫有珩、李一恆深知楊進林說到這個份上。算是正式進入了正題,眼睛都不由得一亮。

 這時候,陳遠說道:“楊總監說得這些道理有些我聽不明白,但是我清楚一件事情,既然這些企業地歸屬問題最終必然會對我們產生或好或壞的影響,那麽,我們就不考慮其他的了。直接把這些企業的歸屬定為我們這一方,讓他們的存在對我們產生好的影響!”

 楊泊等三人在心底歎服。

 楊泊已經在心裡默認了陳遠的老大位置,自然是希望他們兩個人地利益團體不受侵害,針對歐洲人的投資風暴展開一系列的阻擊,是他最希望看到的事情。事實上。在這天下午的時候,楊泊已經想到了對策,但是,有些事情是他不方便去說地,他也相信只有陳遠能夠促成這件事情的實施。

 而莫有珩方面,因為只有貼近陳遠,才能讓自己獲取“生命能量”的緣故。從內心深處,也是維護陳遠利益的;盡管他沒有和楊泊事先溝通,但所謂英雄所見略同,他的主意跟楊泊的主意不謀而合,同樣的,他也認為,有些話還是陳遠說出來再好不過。

 至於李一恆,盡管站在他地角度上,不像是楊泊和莫有珩一樣對陳遠有一種潛在的膜拜的心理,但是出於永明電子利益的考慮。當他獲知了歐洲人的投資舉措之後,也想到了處理這個問題的最佳方法,但是,也是由於他的位置的原因。有些問題他不方便對莫有珩這個合作夥伴講。更不方便對楊泊這一位僅僅跟陳遠本人有私交的人物講,他也一直期待著陳遠說這個話。

 莫有珩開口說道:“大家的出發點都是保護好我們現在所擁有地一切。陳先生不必繞了,你的意思就是我們的意思。你就說怎麽辦,我們都支持你!”

 李一恆也說:“是啊,阿遠,我一向看好你,關鍵的時候你可得給大家掌好舵。”

 陳遠不好意思地笑笑:“自己人不廢話了。我地意見是大家合計合計自己手裡握著多少資金,再找找關系,搶在歐洲人之前,把這些公司握到我們手裡來。”

 李一恆說:“咱們永明是有一部分流動資金的,在不影響正常運轉地前提下,需要多少錢,咱們永明能出多少就出多少。”

 莫有珩說:“好歹北方科技我也玩了十幾年了,除了流動資金之外,還有大批的存款,這些錢都可以用……

 楊泊直接說:“你別看我了,只要用得上,我在國內、香港、美國的所有資產都可以動用。”

 大家都笑了。

 資金需要多少,到目前為止,誰也沒有準確的估算,但是大方向確定下來,這個問題也就算八字有了一撇。陳遠說道:“好,這樣最好!夢華電子、永明電子、北方科技還有楊先生,這次的對歐阻擊戰,咱們就算是達成統一共識了。不惜代價,把這批居心叵測的歐洲投資者趕出象州,就是我們共同的目的!”

 幾隻手掌拍在一起,發出震耳欲聾的一聲響。

 楊進林默默的站在四個人的外面,心裡感慨萬千。

 他自己原本就是頭腦精明的商業奇才,但是因為某些原因,最終企業倒閉,做起了出租車司機;被陳遠從出租車司機直接任命為夢華電子實業的創意總監的時候,他對陳遠的了解並不是很多,僅僅能夠確定陳遠是那種劍走偏鋒、擅長超常規出牌的人物,但是今天的事情讓他對陳遠有了新的認識。想想吧,盡管永明電子、北方科技都不是上市公司,但是這兩家公司地實力都是象州市乃至本省屈指可數的。陳遠隨便一個電話,就能調動這兩家公司的高層,而且一段侃侃而談,就能讓這兩家公司把所有的流動資金全部拿出來,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力量?單單靠熟識是可以做得到的嗎?

 由此,他不由得開始思考,究竟是什麽讓陳遠的身邊能夠聚集這樣一些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的朋友。

 大主意雖然是陳遠定,但是具體地實施卻不是陳遠能夠掌控的了的了。通過半個多小時時間的討論之後。已經在這場被陳遠命名為對歐阻擊戰的行動中達成共識的莫有珩、李一恆等人一致決定,由負有操控股票經驗的楊泊來全權處理這件事情。

 這個決議得到了陳遠地支持之後,楊泊立刻馬不停蹄的行動起來。根據他的授意,在第二天股市剛剛開市的時候,隱藏在被象州股民譽為“超級黑馬”的操盤人背後地楊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吃進了本地七家上市公司的大量股票,最多的持股達到19,最少的也達到了7。一躍成為這七家公司任何一家都不敢小窺的董事之一。

 楊泊的幕後操盤立刻引起了歐洲投資者的注意,這些人幾乎是在得到“超級黑馬”認股成功地消息的同時,展開了行動,也開始瘋狂的認購這七家上市公司的股票,形成了跟“超級黑馬”相對抗的另一股勢力。

 股市幾乎瘋了。手裡握著這七家公司股票的股民們待在證券公司之中,守望著電子屏幕上股票價格一再攀升的數字,無聲的流淚;這淚水是喜悅的淚水,是喜極而泣,尤其是那些老股民,何曾見過一隻股票一天之內攀升68.67元的?只要手裡有這七家公司股票地股民們都清楚一個事情,只要股價繼續攀升。自己鐵定要發了。而那些手裡沒有這七家公司股票的股民則是真正的痛哭流涕,誰他媽說本地這批企業沒潛力,誰他媽當時硬是把外地一些勢頭正勁的企業股票往自己懷裡塞?天殺地,現在想要搞到這七家公司地股票難於上青天,人家吃肉自己連湯也喝不上的命運讓他們連腸子都悔青了。

 象州股市大起地時候,又又接連有三架來自歐洲某國的飛機降落在象州國際機場上,幾十個歐洲人像是趕死鬼一樣,下了飛機以後,直接飛撲象州市所有的大大的小小的證券公司營業廳,幾乎就在半個小時的時間之內。這些歐洲人迅速登記注冊完畢,然後參與進象州本地七家上市公司的股票爭奪戰之中。

 歐洲人資金迅速流入股市的同時,這些歐洲人也沒閑著,開始借助翻譯向股民們認購這七家上市公司的股票。市值已經達到1.02元的股票。歐洲人願意出五倍的價格購買。

 正在坐著股票發財夢的股民們哪能這麽容易就范,誰知道這七隻股票最後會漲到一個什麽樣的價?五倍?呵呵。或許十倍也不止,現在就拋的話有點太對不住自己了。

 當天,這七隻象州本地的股票以最低的股票市值186.98元的價格收盤。

 股市的跌宕注定象州的這個夜晚絕對不平靜,街頭巷尾的小酒店裡出人意外的坐滿了人,慶祝的有之,借酒消愁的有之,於是乎,大吃二喝大肆慶祝吃完一個菜再添一個的桌位興高采烈,守著一盤花生米喝掉三斤二鍋頭還沒有餓的感覺。

 正所謂一家歡喜一家愁是也。

 同一時間,自認初步在股市上掌握了主動權的歐洲人聚集在象州大廈的宴會廳開起了party一直沒有離開象州的那些歐洲投資考察團的團員們臉帶笑容,頻頻舉杯,共同慶祝這一場用歐元堆積起來的勝利。

 而當一位身著晚禮服的氣度優雅的一位紳士款款走進宴會廳的時候,考察團的團長和兩位副團長一起迎了上去,四人碰杯,低聲頌讚了一句:“教皇大人萬安!”

 誰都沒有想到,挑起這場股市大戰的對歐阻擊戰的三位成員此時此刻正坐在象州某處小區內地羊肉串攤上吃串喝酒。裡的啤酒,剛剛聽完楊泊關於今天一整天形勢匯報的陳遠笑道:“我們突然殺出來,估計歐洲人有點懵。”

 莫有珩笑道:“何止是懵。簡直傻了。那幫笨蛋今天一天都泡在證券交易所,一邊拚了命的吃進,一邊四處找股民認購。股民可不傻,哪有現在就拋的?這不,根據咱們目前的統計,歐洲人吃進最多的才有25,而我們最少的也達到了

 楊泊臉色有點白,說:“我們付出地代價也是慘重的。”

 陳遠問他:“今天總共花了多少錢?”

 楊泊伸出了一個手指。

 陳遠倒抽了一口涼氣:“一個億?”口酒。又補充說:“美金。”

 陳遠大笑:“你個死人妖,嚇人都要分批嚇,什麽玩意

 楊泊苦著臉,說:“我自己都快被嚇得不行了,還有心思嚇你?”

 莫有珩笑道:“十億美金的確是一個足夠嚇人的數字了,據估計,歐洲人今天至少也付出了十三億歐元。他們吃虧在出手比我們晚四十多分鍾。所以算是吃了大虧。”

 陳遠輕輕搖頭:“若讓這幫歐洲人達成目的的話,他們會認為這個虧吃得很值。”

 莫有珩試探的問道:“陳先生地意思呢?我們是要繼續吃虧也要吃進?”遠說:“畢竟從我們目前的持股數來看,我們似乎還沒有把這些企業握進自己的手裡,只有徹底決定了這些企業的歸屬之後,這場對歐阻擊戰才算是分出了暫時的勝負。”

 莫有珩、楊泊兩人點頭同意。雖然由於歐洲人大量資金地進入。前路可能會更加難走,但是在這樣的關頭撤兵的話,所有的努力都將功虧一簣。再苦再難,這個事情也要堅持下去。

 大口吃掉一串烤雞翅中之後,陳遠問楊泊:“你給我們透個實底,現在咱們還能調動多少資金?”

 楊泊稍稍盤算一下,說:“初步估計。咱們至少還有三十億美金可以調動。”

 陳遠說:“這麽說我們還能堅持一陣?”

 楊泊說:“照目前的股價來看,咱們是能再堅持堅持,不過,按照現在這七隻股票的攀升勢頭,我不認為我們還能堅持太久,最後的勝利究竟屬於我們還是歐洲人,還是一個未知數。”

 莫有珩咬咬牙,說:“北方科技地固定資產之中至少還能調動十億美金,如果我把一部分產業進行抵押的話,銀行至少還能貸出十億美金來。”

 楊泊說:“你的固定資產之中的十億可以考慮在必要的時候調用。但是銀行貸款就不要指望了。現在銀監局控的很死,就算是最快的速度,估計也要一個月才能貸下款來,根本來不及。這個方法如果可行。今天我就做了。”

 陳遠輕歎一聲:“看來贏得這場勝利還需要出點奇招啊!”

 這話一出。楊泊、莫有珩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他卻在沉默,盯著前方某處的目光悠遠悠遠的。讓人猜不透。

 同樣是在這個羊肉串攤上,另外一個方向,是一位正為手裡沒有象州本地這七家公司的股票而煩惱地股民,國字臉上滿是沮喪,平日裡梳的油光發亮的頭髮現在像個雞窩。

 這不是他自己抓的,是他老婆抓地;十分鍾之前,他老婆在這裡找到他,把他罵了一個狗血淋頭,罵他沒有眼光,罵他簡直就是一個白癡,就差沒有問候他地祖宗十八代了。

 他隔壁桌上坐著的是李高歌,象桐大街上地超級老大,陳遠的鐵杆兄弟,今晚負責陳遠等三人安全的他閑極無聊,開導這位老兄說:“想開點老兄,錢財身外物。強求得不來,煩惱也解決不了問題……嫂夫人是有點吵,但那也是為了你們這個家不是?你生她的氣當個鳥用,日後還得一塊兒過日子,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現在鬧這麽僵,以後不麻煩嗎?”

 這位老兄歎氣連連:“大哥你不知道,我本來是象州柴油機廠的。後來看著企業沒什麽發展前途,就內退了。內退之前,單位發行過內部股,那時候咱傻啊,老覺著這個單位也就這樣了,發行股票不過是唬弄唬弄我們這些人給企業扔錢,就沒買。這下慘了。那時候被逼著買了得那些老家夥都發了……”

 他說到這個點上,鼻子一酸,差點沒開始掉眼淚,抽抽鼻子,接著說:“尤其是單位那些領導層。最少的手裡也有個百八十萬股,持股到了35還多,我命苦啊……”

 他自怨自艾,楊泊、莫有珩那邊卻有點開竅了,如果這位老兄所言屬實,那麽市面上流通地股票最多只會佔到65左右,而經過一天的拚殺之後。實際上除卻散戶手裡握著的少量股票之外,其余的基本上都已經被自己一方和歐洲人瓜分了,也就是說,繼續在股市上拚殺已經沒有多少實際意義了。我們這邊的一些國情,這些內部股是不在股市上流通的……”莫有珩緩緩說道:“如此說來,我們需要在歐洲人發現這個問題之前,把這批股票爭取過來。”的思緒在不知不覺之間回到了眼前:“是無論用什麽辦法都要搶過來!”

 當天晚上,三個小時時間之內,幾乎是傾巢出動的陳遠和楊泊地所有得力乾將搞到了七家上市公司所有持有內部股的人員名單、家庭住址、聯系電話。

 接下來的四個小時之間,這些人又提著一箱一箱的現金拜訪了這些持股人。除了當事人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些出去辦事的家夥動用了什麽樣的手段,總之,在第二天的早上回到陳遠辦公室地時候,擺在陳遠、楊泊、莫有珩等人面前的是本地七家上市公司所有的內部股的股單。

 這樣算下來。這七家公司之中。陳遠一方最多的持股比例已經達到了89,最少地也達到了76。可以說,這場對歐阻擊戰股市方面的較量已經決出了勝負。方喝酒,吃肉,玩女人!”雙眼通紅的陳遠哈哈大笑:“弟兄們一人再發一萬塊!”

 李高歌、李文進等人立時歡呼起來。

 出來混,圖的不就是快活嗎,有這樣的老大,前途大大的。

 安排大家分別回去養精蓄銳,陳遠在給李一恆打了電話之後,跟楊泊、莫有珩兩人一個熱情的擁抱。兩人都已經習慣了這小子地興之所至,也回應他一個擁抱,當然,更主要的是,這場戰役自己一方贏了!

 李一恆得到這個消息之後,興奮不已,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趕了過來,四個人決定中午好好搓一頓,慶祝慶祝。

 在分頭休息之前,楊泊又給手裡的那些操盤手打了一圈電話,指示他們拋售手中51以外的這七家公司的股票。這一天一開盤,“超級黑馬”的突然拋售,造成了股市的再次震蕩,拋出的股票迅速被歐洲人買進之後,七隻股票的價格大跌,昨天還喜極而泣地那些散戶股民開始皺起了眉頭,一部分股民非常聰明的立即在股價還在持續下降的時候,趕緊拋售。

 股價下跌,歐洲人歡喜的勁僅僅持續了半個小時,大量買進之後,歐洲人發現手裡這七家公司地股票持股額最多也沒有超過43;當他們發現市面上幾乎已經再也買不到這七家公司股票地時候,不得不思考剩余的那些股票哪裡去了。外地地持股者因為不在象州的緣故,手頭上應該還有一部分股票,但是這一部分股票再多也不會超過5,已經頻臨SP邊緣的這七家公司的股票,只有傻瓜才會去買。這樣算下來,最多最多能夠買進的股票不會超過50。

 歐洲人有些茫然,昨晚在party上那種興高采烈的情緒再也找不到了,部分腦袋靈光的家夥已經意識到自己被人算計了。

 他們不知道,他們非但被人算計了。而且被人算計地不輕。

 昨天晚上四個小時對那些內部股的收購總共花掉了二十億美金,楊泊手裡握著的現金還留下了十億,在今天早上開盤之前,這場戰役算下來,陳遠一方總共投入了三十億美金;然而,通過上午的拋售之後,手裡握著的那些51比例之外的這七家公司的股票為陳遠一方收回了四十八億美金,通盤一算帳。這場戰役非但沒有損失,反而淨賺了十八億。

 獲知這個消息的陳遠大喜過望,立即指示手下弟兄們開始著手籠絡另外四家沒有上市地公司。

 由於歐洲人還沒有在股市這場大戰的大棒打擊下回過神來,事情非常順利,這四家企業的負責人雖然清楚的知道歐洲人的投資很快就能到位,但是這個還沒有到嘴的蛋糕怎麽也不如一箱一箱的現金來地刺激,加之跟歐洲人簽的是投資意向書。而不是正式的投資協議,這四家公司可以接受歐洲人的投資,也可以拒絕。因此,正式的投資協議在當天下午就簽了下來。

 投資協議確定了陳遠一方對這四家公司地掌控權,原有的負責人則被委任為全權管理人。反正僅僅是是為了這些公司不被歐洲人握住,而且花掉的十四億也是來自歐洲人,不花自己的錢不心疼,以後的管理和發展就讓原來那些折騰去吧。

 當歐洲人湊在象州大廈的宴會廳愁雲慘淡的時候,北方娛樂城內一片歌舞升平,成箱成箱地啤酒,整打整打的盤子到處都是。弟兄們熱鬧的喧嘩聲幾乎能把北方娛樂城的房頂掀掉。

 而在卡迪亞三樓的貴賓廳內,陳遠、楊泊、莫有珩、李一恆、劉虹樺、顧婉亭、楊進林、唐文靜等人亦是歡欣雀躍。這場股市大戰是你搞出來的。”顧婉亭由衷的對陳遠說:“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本來對這個女人還心有余悸,但是誰讓陳遠今天高興呢,笑嘻嘻的說:“這個事情嘛,我可不敢專美,是大家的功勞,我呢,頂多就是在旁邊扇點風點點火。”

 劉虹樺撅撅嘴巴說:“難得陳大先生學會謙虛了。”

 大家哄堂大笑。

 賓主盡歡,酒足飯飽之後。大家作鳥獸散,分頭回家。這幾日的夜戰讓陳遠對家地概念有點模糊,看看表,才不過11點多鍾。也就決定暫時不回家。說實話,他有點想紅蜻蜓了。

 自從上次被好好的收拾了一頓之後。紅蜻蜓的老邵見了陳遠,全身上下都打哆嗦。好在走進紅蜻蜓的陳遠滿身洋溢著笑意,老邵才有點心安地感覺。

 看場地小弟之中只有一個認識陳遠,帶著四五個小弟給陳遠問了好之後,又謝了陳遠今晚的慶功宴,陳遠說:“辛苦兄弟了,今晚值夜,沒玩夠,改天咱們再玩過!”

 幾個小弟激動萬分。誰不知道老大是一拳打敗了“如影隨形”地大人物,誰不知道老大拚起命來,幾十口子人都能砍倒,現在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已經夠讓自己激動了,沒想到老大居然如此的和氣,如此的照顧小弟。幾個小弟千恩萬謝,正要說上一大堆的感謝話的時候,陳遠的電話響了。

 是劉虹樺。

 陳遠笑笑:“我在紅蜻蜓呢。”麽晚了,你這幾天又這麽累。”家的感覺。”癮!我過去陪你好不好?”的答應下,給她說了紅蜻蜓的具體地址之後,就要了一打啤酒,找了一個稍稍僻靜的卡座坐了下來。

 本來他是想約幾個兄弟過來一起喝的,既然劉虹樺要過來,他也就打消了原來的念頭。

 陳遠把一瓶啤酒喝掉一半的時候,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美人不請自來。外國美人德漢語有點繞口,但並不難聽。

 這是經典的一夜情開頭語,雖然從來不曾遭遇過這樣的事情,陳遠卻也心知肚明,但沒有拒絕。這場股市大戰盡管他沒有上前線, 但是心智耗費不少,感覺頗為疲憊。他選擇較為清靜的紅蜻蜓,而不是喧囂的北方娛樂城就是為了小小的放松一下。

 外國美人叫安娜,據她自己說來自荷蘭,在象州留學。陳遠對外國人的特征不是很熟悉,不能從外貌上判斷這位美女是不是真的來自荷蘭,但是感覺這位美女長得和美國影星出演《霹靂嬌娃》的德魯-巴裡摩爾長得有點像,所以對她頗有好感。人很熟。”算給這個陌生的女人說實話:“這個地方有時間我會來坐一坐。”

 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對這個話題的喜歡程度遠遠低於眼前的安娜。下身牛仔上身襯衫的安娜胸口的兩粒扣子沒有系上,裡面露出來的白皙的春色和傲於國人的高度讓陳遠的下半身有點蠢蠢欲動。息,有時間來這裡坐一坐放松一下身心還是很不錯的。”安娜顯然注意到了陳遠的目光焦點,吃吃笑道:“你在看什麽?”一邊問,還一邊挺了挺胸脯。外國女人在這方面的開放是出了名的,看到陳遠在看自己的胸部非但沒有感到害羞,反而感到十分驕傲。

 陳遠呵呵笑了:“你的胸部很豐滿,而且很美。不介意我這麽說吧?”

 安娜的臉頰微微一紅:“是嗎?想不想感受一下?”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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