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英語十分流利,總台的接待人員微笑著看了她一眼,用中文說道:“尊貴的小姐來自中國吧。陳遠先生現在不在,他去一家名字叫做川外川的中餐館參加一個宴會了!”
小姑娘問明白了川外川中餐館的位置和走法之後,道了一聲謝,飛一般的衝出了酒店。
她,正是李思盈。
總是感覺陳遠將會遭遇什麽事情的她無論如何也睡不下去,立刻撥打了航空公司的電話,定了一張當天飛往法蘭克福的機票,然後拿上自己的護照和存著自己的私房錢的銀行卡就直奔飛機場而去。這幾天她的爸爸李協副市長一直為傀儡黨的滋事忙碌,媽媽也正好不在家,此次出行,絕對算得上是私自外出。
早年的時候,因為一次失蹤,爸爸媽媽嚴禁她私自外出,她自己也對自己的行程感到恐懼,但是想到陳遠那一邊的情形不知道怎麽樣,心裡怎麽也放心不下,所有的顧慮統統刨除了,義無反顧的登上了飛往法蘭克福的班機。
根據電話裡面陳遠告訴自己的酒店名字,李思盈第一時間趕到了瑪麗汀酒店;得知陳遠正在那個什麽川外川中餐館的時候,她心裡的不安的感覺更加嚴重,就直接奔向了這家餐館。
午夜的街頭是冷寂的,連個人影都沒有,只有偶爾在接上奔馳而過的車輛給這座城市帶來些些生氣。
某條小巷子的深處似乎有人在拚殺,隱隱可以聽到怒吼聲和慘叫聲,這讓李思盈有些害怕。她趕緊往前跑去。奔過幾條街之後,李思盈眼前一亮,立刻就看到了那家位於火車站附近的中餐館。
宴會已經結束,客人開始散了,一個笑容可掬的大漢正站在門口送客,看模樣應該就是今晚宴會的主人。
而且是個黃種人。
李思盈直接跑到了他的面前,問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陳遠是不是在這裡?”愣:“你是……”
李思盈想也不想,就說道:“我是他在國內的朋友,有急事找他!”
大漢笑得有些古怪,碩大的身軀微微前傾,將一個濃黑的陰影罩住李思盈地全身,緩緩說道:“找陳遠的話,你找到我算是找對人了。”
餐館後面的小巷子十分狹窄,陳遠這樣的身材也就夠兩個人並排走。至於杜神那樣的,也就夠他一個人橫著走了。
可能是到了晚上的緣故,這裡給人的感覺十分不好,汙水四處亂流,垃圾四處亂丟,小巷子上方不知道架設了什麽樣的管道,正在滴滴答答地朝下滴水。地面上已經積下了不小的一小攤水漬。
陳遠裝破餐館衛生間的玻璃之後,直接順著小巷子往前逃跑。他並不怕杜神,如果自己身體狀況正常的話,他相信自己絕對不可能對付不了杜神,但是可惡的雲承晚今天晚上又給自己下了瀉藥。即便是到了現在,肚子也十分不舒服。在這樣的狀況之下,想要對付杜神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他是第一次來法蘭克福,對這裡地地形並不熟悉,像是這樣的小巷子,他更加不知道具體的方向應該怎麽走,慌不擇路的情況下。陳遠很快發現自己走進了一個死胡同。
小巷子的盡頭,堆了一大堆地垃圾,一個黑影正在垃圾堆裡蠕動著;似乎是聽到了背後的腳步聲,這個黑影停頓了一下,慢慢轉過了身子,露出一張烏黑烏黑的臉龐,一雙瞪的大大的眼睛直接投注在了陳遠的身上。他亂七八糟的花白胡子把陳遠嚇了一跳,還以為見了鬼。倒霉!”罵罵咧咧地陳遠轉身逃離了現場,只聽背後傳來那個拾荒的外國人的喉嚨之中傳出難聽的笑聲。彷佛是貓頭鷹的嘶鳴一樣。
原路返回,有些事物看起來就要熟悉的多,只是,為什麽沒記得路上曾經堵了兩個人。
透過這兩個人身體之間的縫隙。正好可以看到遠處的街道上一輛車子飛速駛過。陳遠在心裡暗罵自己剛才出逃之前怎麽就沒有觀察一下地形。
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堵著這條小巷子的道路,尤其是剛才地時候還沒有這兩個人。
是兩個人高馬大的外國人。穿著黑色的風衣,戴著黑色的禮帽,嘴角上都叼了一根白色牙簽。(你是陳遠?)
一個外國人開口問道。
陳遠明白他地意思,卻不想搭話。媽地,肯定是杜神這小子找來的收拾自己地人,再不過幾秒鍾雙方就要你打我我打你了,還廢這麽多話幹什麽?
腳下不停,直接衝過去,陳遠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對準了其中一個人的肚子。
兩個外國人也不傻,就算是陳遠不搭話,也基本確定了陳遠的身份,陳遠直接這樣衝過來,兩個人早就提防上了;陳遠的拳頭打到的同時,那名將要受到襲擊的外國人雙手握拳,在腹下搭成一個十字,鎖向了陳遠的拳頭。
疼!陳遠嘴巴一咧,瞪著外國人喝道:“撒手!”
這個外國人嘿嘿冷笑。哪能這麽簡單,鎖住你的拳頭就是為了不讓你輕松撤拳!這個外國人愈發用力的鎖緊拳頭。他一得意,就沒注意到陳遠嘴角的冷笑,趁著這個外國人用力奇大的時候,陳遠突然改變了抽回拳頭的用力方向,借著這個外國人自己的力量,直接一拳轟在了他的肚子上。聲,捂著肚子連連後退。
陳遠揚了揚拳頭,算作示威。中國武術博大精深,兩個外國佬也想逞英雄,簡直是吃錯了藥!這一招壓根就不需要誰來教,83版的《霍元甲》上就有這一招!
另一個外國人看到自己的同伴鎖住了陳遠的拳頭之後本來以為事情已經順利結束了。n正在那裡暗歎指示自己兩人來這裡的家夥有點大題小作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己地同伴居然中招後退,大吃一驚,怒吼一聲,朝著陳遠揮來了拳頭。
一看他的拳頭上厚厚的繭子,陳遠就知道這兩個外國人都是受過嚴密訓練的打手,不敢怠慢,晃頭閃過他的拳頭。也回敬給他一拳。
重視敵人是因為要好好的保護自己,而好好保護自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好好打擊敵人。陳遠這一拳頭的力量雖然可能不如這個外國人大,但是出拳地角度要比外國人刁,出拳的速度也要比外國人快。等到外國人發現自己一拳打空的時候,陳遠的拳頭已經撩在了他的肋下。這個外國人哀鳴一聲,也向後退去。
陳遠心裡那個鬱悶;杜神這小子真不是東西,調來這樣的貨色對付自己。明顯就是拿著自己開涮,跟自己曾經交過手的杜神怎麽可能不知道陳遠地技擊能力是什麽級段,這樣的外國人別說隻來了兩個,就是再多上幾個,也純粹白來。
這場小架打到這個份上。陳遠自以為已經打到頭了;他不相信這兩個外國人還有再次站起來一戰的勇氣。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這兩個外國人很快的站了起來,兩個人雖然臉色都十分不佳,但是顯然都沒有退卻地意思。話!”
陳遠隻想著立刻離開這裡,見這兩個外國人似乎還有糾纏的意思,陳遠繼續前行的同時,已經準備再次一擊直接把他們徹底撂倒了。
兩個外國人退後一步。突然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間。
猛然之間預感到不妙的陳遠快速前竄,將身體堵到了兩個人身前,微一低頭,就發現兩個外國人的手裡各自多了一柄槍。
果然!拳頭不夠硬就要動槍!陳遠不能罵這兩個外國人卑鄙,只能說這兩個家夥的動作有點太快。
見不容發之間,陳遠身子一晃,扳住右側這個外國人地左肩膀,飛腳踩在右側牆壁上,閃開了左側那個外國人打過來的第一顆子彈。與這顆子彈差點撞在一起的右側的這個外國人嚇得出了一身冷汗,稍稍正了正趔趄的身子。右臂微揚,朝著陳遠的後背也開了一槍。
陳遠卻在他開槍的刹那閃到了他的背後,一雙鐵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五指用力,捏住他的喉管向外一扯。直接扯斷了他地喉管。
這個外國人捂著自己的喉嚨向前撲倒。
另一個外國人顯然不能適應如此迅速的殺戮。稍一愣神之間,陳遠那雙帶血的手已經抓住了他地喉管。血腥地味道讓他渾身發顫。手裡握著的手槍再也拿捏不住,啪啪啪地連開了三槍,全部打空。手!”陳遠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喉管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沒有絲毫的猶豫,陳遠扔下兩具外國人的屍體之後,再次朝著小巷子的出口奔了出去。
耳畔盡是風聲,足下一汪汪的積水在飛揚,眨眼間就已經到了巷口。
巷口,突然閃出一道人影。
雲承晚!都奈何不了你。”雲承晚的聲音冷冰冰的。誰能夠想到,大約30個小時之前,他還和陳遠一起稱兄道弟?
陳遠站住身形,長吸了一口氣。他不能怪雲承晚對自己下藥,即便是到了現在這步田地,他也沒辦法責怪雲承晚。因為,一旦成為杜神的傀儡之後,雲承晚就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雲承晚了。
各為其主,以前的雲承晚效忠於楊泊是正確的,現在成為杜神的傀儡之後向杜神效忠也不見的是錯,只不過角度不同罷了。是攔住我?”陳遠問他。
雲承晚說:“攔住你,杜先生說要親自收拾你。”
陳遠淺淺一笑:“你以為即便是攔我,你能攔的住嗎?”
雲承晚微微搖頭:“我不是傻瓜。不需要跟你交手,我就能很確定的知道,我絕對不可能攔住你。”
陳遠沉下臉來,說道:“既然早知道是這樣,你還不趕快讓開!”
雲承晚又搖了搖頭:“雖然我攔不住你,但是有人能攔的住。”
陳遠眉毛一揚:“是嗎?”
雲承晚身子閃開,露出後面一個長相猥瑣地男子。
但是,能夠攔住陳遠的也不是這個男子。而是這個男子左臂之中攬住的那個小女孩子。被這名猥瑣的男子緊緊捂住嘴巴的小女孩正在拚命掙扎,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跟陳遠會面,這名小女孩的眼神之中絲毫沒有恐懼,有的只是倔強地反抗和不屈的怒火。
陳遠吃了一驚,這個小女孩居然會是李思盈!
雲承晚輕輕一擺手,那名猥瑣的男子松開了緊緊捂在李思盈臉上的贓手。出口,李思盈的眼眶之中突然有了淚。被帶著朝這個方向走來的時候。李思盈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場卑鄙的劫持,等到到了這個小巷子口地時候,身後跟著的這名猥瑣的男子突然一把將她控制住的時候,她幾乎懵了。
然後,她就聽到了那個一直讓她牽掛著的聲音。救。異樣地沉著讓這個小女孩在異域的黑夜之中顯得尤其堅強:“我沒想到給你添麻煩,我只是不放心你!”——
我只是不放心你!
陳遠的心靈似乎被這句話撞擊的有點崩潰了。十幾個小時之前,這個小女孩還在萬裡之外的中國,就因為不放心自己,十幾個小時之後的現在居然已經飛抵了自己的眼前。
無來由地,街上起了一陣風,吹痛了陳遠的眼睛。事情,不要牽扯到女人!”陳遠正視著雲承晚:“你知道,惹火了我,你會很倒霉。”
雲承晚目光一凜。
中了杜神的傀儡術,改變的僅僅是他的思維方式、他的思維取向,僅僅會讓他的忠誠從楊泊身上改換到杜神的身上,他的記憶卻不會消失。當陳遠說完這句話地時候,關於陳遠的一系列的記憶迅速的湧進了他地腦袋:被陳遠殺掉地“如影隨形”、被陳遠強力阻擊的歐洲投資考察團、被陳遠滅掉地傀儡黨……
的確,沒有任何一個惹火了陳遠的人或者勢力最終得到了好下場。
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迅速淹沒了雲承晚的心,就像是墜落於萬丈深淵的孩子。雲承晚感覺這種寒意像是深淵之中萬載不變的密雲一樣,正在逐漸將自己吞噬。
豁然之間,一雙有力的手掌拉住了自己下墜的身體,一張剛毅而強壯的臉龐浮現在他的眼前……杜神!
呵呵。杜神可是已經成功的將陳遠擊敗的人。陳遠啊陳遠,你真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麽?
心思萬轉。猶豫卻只是一瞬。
雲承晚微笑著說道:“以前沒有人能夠奈何得了你,但是不代表現在沒有。我說過了,我只是想攔住你,不用我說,你也能很清楚,今晚真正的主角應該是杜神先生。如果你真有把握要我沒有好下場,不妨稍等片刻,最多再有十分鍾,送完客人的杜先生就會來到這裡;那時候,所有的事情就有你們來解決。”
那個猥瑣的男子伸出長長的舌頭,在李思盈的耳邊哈著讓人惡心不矣的氣,說道:“跟他廢話什麽,就算是杜神先生不來,難道我們就不能收拾他?”
陳遠死死盯著這個家夥,如果目光能夠殺人,他現在已經用目光將這個家夥殺死一萬次了:“無論雲承晚會不會得到好下場,我都不會讓你得到好下場!”
無知者無畏,那個猥瑣的男子完全沒有雲承晚對陳遠那麽深刻地記憶,在他的心裡記住的不過是下午的時候陳遠在杜神手底下的慘敗;嘿嘿冷笑一聲。這個家夥用一種鄙夷地目光望著陳遠說道:“敗兵之將,還言何勇?”
如同站在高山上一樣,出現一覽眾山小的感覺是難免的;剛剛這個猥瑣的男子剛剛出現的時候,陳遠看他的目光僅僅是憤恨——憤怒為了李思盈的被劫持,怨恨為了李思盈現在落在了這個家夥的手裡;現在,耳聽著這個猥瑣地男子肆無忌憚的侮辱,陳遠看他的目光多了幾分審視的意味。
只是輕輕地一瞥,陳遠就已經看穿了這個家夥的修為能力。
他的骨骼很強勁。肌肉柔韌度非常強,這表明這個家夥的靈活度很好,而且動作非常之快。
他地雙手上都有一層厚厚的繭子,十根手指的力度明顯多於其它部位的骨骼,這表明這個家夥在類似於鷹爪功之類的功夫上下了一定地苦功,而且,這個家夥如果使用武器的話。應該是需要雙手來使用的一類武器——他的虎口部位的繭子尤其厚,這表明他使用的武器一定經常會磨損到虎口,估計武器的類型應該局限在雙節棍或者雙鞭之類地武器上。
他的食指和拇指的尖端也有很厚很厚的硬繭,這表明這個家夥的這兩根手指之間經常會夾上某種東西,而這兩個部位的硬繭的眼色微微有點發黑。似乎還有一點淡淡的藍色,如果仔細用嗅覺去觀察的話,還可以嗅到這些硬繭之上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藥味,這表明這個家夥似乎還應該浸淫於小型暗器地發放。
但是,如果在比較公平的能力測評方面,陳遠能夠給自己劃出100分的話,這個猥瑣的男子最多只會得到30分。己留下遺言。”陳遠氣定神閑地望著這個猥瑣的男子:“如果你還有什麽牽掛地人的話。最好現在給他打個電話,不過,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還有機會握住電話。”那個猥瑣的男子神色之間冒出一絲凜冽;陳遠說的太具體,他不敢保證陳遠這話究竟是開玩笑還是虛張聲勢。然而陳遠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他的自尊,他看得出來,陳遠看著自己的目光仿佛是在盯著一個死人。托大了!”這個猥瑣的男子刻意隱藏著聲音之中的疑慮,卻不知道他的眼睛已經出賣了他。
陳遠仰頭看了看天:“不好意思,你似乎還剩下0秒。”
這種淡淡的語氣給那個猥瑣的男子造成了無盡的心理壓力,陳遠的話音一落。他終於忍不住尖叫一聲,一把將手中的李思盈推向了雲承晚。
同時,他揉身而起,憑空躍起一丈開外。凌空撲向陳遠。接過班。把李思盈控制在自己手裡的雲承晚厲喝一聲,正看到那個猥瑣的男子手裡多了兩根雙節棍。
雲承晚的心裡悲鳴一聲:“完了……”
這個猥瑣的男子叫做伊冥。混跡於阿拉伯、非洲、歐洲的“雙龍”伊冥就是這個男子。盡管看上去這個家夥似乎是一個色鬼加癆病鬼,但是實力不俗,乃是杜神手下最為器重的戰將之一,這幾年來,一直跟隨在杜神的身邊走南闖北,可謂功勞赫赫。因此,雖然這個家夥又嫖又賭還吸毒,杜神對他一直十分遷就,並且十分愛護。
這一次,早就有所預謀的杜神把他帶到了法蘭克福,本來準備著在自己不能獨立收拾陳遠的情況下,跟伊冥一起動手,但是事情出奇的順利,非但雲承晚下毒成功,而且那包軟骨散發作的時機也十分恰當,順順利利的從陳遠的手中搶到了議員的席位,因此,這個叫做伊冥的家夥一直沒有登場的機會。今天晚上,由於杜神不可能扔下一堆的客人出來阻擊陳遠,恰恰沒有怎麽過多思考地李思盈誤打誤撞的撞在了自己手裡。杜神將計就計,派遣雲承晚帶著李思盈前來攔住陳遠;後來又想雲承晚可能無法保住手裡的李思盈,才又把伊冥送到了陳遠面前。遠,其他的事情全部等我到了再說。”他們出發之前,杜神曾經暗地裡囑咐兩人,尤其對伊冥說道:“陳遠這個家夥十分狡猾,千萬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騙過或者是被他激怒,你們按兵不動等著我就好。”
杜神怕的就是伊冥和雲承晚跟陳遠動手。以他的眼光和對陳遠地了解,他怎麽可能不知道無論是雲承晚還是伊冥跟陳遠動手的話,無異於以卵擊石?
但是偏偏這個伊冥還是被陳遠激怒了,雲承晚想要阻攔已經不可能了。
在這一瞬間,雲承晚的心裡迅速地將眼前的形勢估算了一遍:如果要出手阻攔伊冥已經來不及了,唯一能夠抱住伊冥的性命的方法就是自己也插手這場沒必要的爭鬥,但是這樣一來。手裡地李思盈勢必會抓住機會逃走,這樣的話,唯一能夠留出陳遠的籌碼也就沒了……
按兵不動!雲承晚最終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如同陳遠估算的一樣,這個猥瑣地男子伊冥動作的確十分靈活而且迅速,所使用的武器也的的確確是雙節棍。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望著正向自己撲來的伊冥,陳遠地左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演變成一絲猙獰的微笑。
被怒火染紅了眼睛的伊冥愈是接近陳遠,愈是感覺不安;難道說這個家夥已經有了死在這裡的覺悟,不然他為什麽面對自己的攻擊無動於衷?這種想法如同日光下的螢火一樣,稍縱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恐懼。
是對自己的一舉一動已經完完全全被對方掌握的恐懼。
撤身已經來不及了。去買後悔藥更來不及!伊冥在半空之中施展開自己最最擅長的天羅地網棍法,把兩根雙節棍舞地密不透風——攻敵不成,自保總是沒有問題吧!
世界上是不是有不透風的牆?答案是沒有。同樣的道理,世界上也不存在絕對密不透風的防禦招數,所謂萬無一失,不過是不曾遇到過能夠破解這一招地敵人。
伊冥眼裡已經發揮到極限地這一招天羅地網在陳遠的眼裡,初看地確是萬無一失,只是集中精神之後再去觀察,卻至少找出了三處漏洞。
棍影穿梭來去,構成一張蜘蛛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牽一發而動全身,貌似已經將自己的全身完完全全的包裹在內了。但是。三點漏洞如同暗夜之中的明星一樣刺眼,任何一處漏洞。都足以給予伊冥死的教育了。
陳遠跨前一步,仰天一腳飛出。
他是正踢,從下至上,劃了一個180度的圓弧之後,直指伊冥的下半身。
這是伊冥這招天羅地網之中最為明顯的漏洞,天羅地網在正前方作為強有力的防護,但是在他的下部卻露出了破綻。
不需要太多的技巧,不需要太多的力道,找到了適合的點之後,只是簡簡單單的一記上踢就足以讓伊冥付出慘重的代價。
當陳遠向前跨出這一步的時候,伊冥就知道自己失算了;忙中出亂,他只是記得自己這招天羅地網是自己最擅長的防禦招數,卻忘記了這一招僅僅適用於與敵正面對戰,一旦自己凌空而起之後,這一招非但不會成為自己的防禦招數,反而還會成為自己的送死招數。
一如飛蛾撲火一般,這一招的弱點一旦被別人抓住之後,就不是別人來攻擊自己,而是自己把自己的死亡點送給別人。
啊的一聲尖叫之後,伊冥仰身跌飛出去,重重摔在陳遠的足下。
陳遠剛才那一腳直接廢掉了他的雙足,把他變成了下半輩子只能依靠輪椅生活的廢人。
驚怒交加的伊冥恐懼的望著陳遠,望著陳遠臉上鄙夷的神色。
再一腳出去,直接踏斷了伊冥的喉嚨。多算了100秒。”陳遠面無表情的又一腳踢出去,把伊冥的屍體踢到了雲承晚地足下。
雲承晚震驚。
一招擊敗名動阿拉伯、非洲、歐洲的“雙龍”伊冥!
這一腳足以堪比一拳擊敗“如影隨形”的那一戰!
最可怕的是,擊敗“如影隨形”的那一戰。陳遠還是在借助了饕餮紋戒指的力量的前提下,而現在這一招僅僅是依靠自己的眼睛和自己一腳地實力。
雲承晚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李思盈靜靜的待在雲承晚的挾持范圍之內,神色不驚,即便是伊冥剛才以雷霆之勢一撲而下的時候,她的眼神之中也沒有絲毫的驚惶。
她只是靜靜地望著陳遠,望著陳遠臉上那副淡淡的鄙視之色。靜的望著她:“我不應該讓你看到這麽血腥的一幕。”
李思盈輕輕搖頭:“沒關系,我知道陳遠哥哥無論做什麽都是為了我。我相信,如果我自己也有這樣的能力地話。我會親手殺了這個人。”吹得癢癢的。
李思盈說:“不怕,只要能夠看到陳遠哥哥,我什麽都不怕。我知道,陳遠哥哥會想保護自己的生命一樣保護我。”一笑:“我的生命遠遠不如思盈的安危重要。”
李思盈甜甜一笑。
多少年了,她一隻不曾忘記陳遠,在那個陌生的城市,正是陳遠給了她家地溫暖。讓她不至於哭泣;多少年來,她一直把陳遠當作自己的護身符,在不知不覺之間,她已經把自己的心完全拴在了陳遠的身上;為了陳遠,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她也在所不惜。她曾經把自己的這種念頭當作是自己青春期的懵懂,但是現在她不再懷疑了,她已經認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認定了陳遠。
驚訝於李思盈的萬裡追尋,驚訝於李思盈的牽腸掛肚,陳遠一度認為自己有一種擁抱李思盈地衝動,這種衝動似乎跟感情無關。僅僅是一種感激,然而,現在面對這張清澈的臉,面對這雙清澈的眸子,陳遠心裡不由得一動。
是的,他是在意李思盈地,這種在意甚至都不曾出現在劉虹樺和陳青縭地身上。
這,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在意呢?
此時此刻,兩個人雖然各懷心事,卻心意相通。各自清楚對方地想法和思緒。
一種無形的絲線連接在兩個人的心間,組成一種璀璨而絢麗的光網,讓人幾乎不忍打破這樣的一種氛圍。
既便,兩個人現在依舊面臨著險峻的形勢。了。”
杜神的聲音突然響起。雲承晚心裡大喜;杜先生可來了!
杜神不是自己來的。在杜神的身後還跟著他另外的兩個得力助手,在阿拉伯、非洲、歐洲名聲絕對不次於“雙龍”伊冥的“鐵甲”段章、“魅禍”孫眉。的漢子。身材不如杜神高,肌肉的強度卻絕對不次於杜神,據說這個家夥在非洲的時候,曾經靠扳手腕贏了四十三名強壯的黑人,引起了當地不小的轟動。這個家夥最出名的除了力氣之外,還有他的抗打擊能力;如果說杜神的抗打擊能力是要依靠手指上那枚魑魅魍魎戒指的話,他的抗打擊能力是天生的,最驚險的一次,三十米開外的一名敵人朝著他開了一槍,他硬生生的用身體擋了一槍。時候,醫生給他取子彈的時候發現子彈完全陷進了他的肌肉纖維之中。小可愛的女人,染成了火紅色的頭髮象征著她的熱情如火,一張狐狸臉則成為淫蕩的象征。這個女人公正的技擊能力雖然稍遜,但是在床上的功夫卻是一流的,杜神曾經依靠她搞到了很多絕密的情報,包括陳遠攜有一枚饕餮紋戒指的事情。孫眉、“雙龍”伊冥,並稱三傑。
望著躺在雲承晚足下的伊冥的屍體,杜神的目光之中閃爍出了仇恨的火焰。結果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他的語氣幽幽怨怨的,似乎是在埋怨伊冥,但是段章和孫眉卻知道,杜神的嘴裡一旦反常的吐出這樣的字眼,就意味著杜神已經真正憤怒了。
陳遠冷冷的望著杜神:“你不是要找我嗎?現在我就在這裡,什麽事情,就直接說說看。”
杜神獰笑著回首:“你說我會找你什麽事情?”
他不說,陳遠也能猜到。
第一,暗黑戒指的特殊能力往往都會促使暗戒之主變的貪婪,內心深處想要將別人手中的暗戒據為己有的**總是會催促著暗戒之主之間的爭鬥;杜神雖然當眾擊敗了陳遠,但是這種將饕餮紋戒指佔有的**卻沒有得到滿足,他需要找到陳遠,將饕餮紋戒指搶走。
第二,混黑道的人都十分清楚,放虎歸山絕對是愚蠢地行為,既然已經擊敗了陳遠,就要順勢痛打落水狗,堅決不能讓陳遠再有翻身的機會——陳遠翻身,就意味著自己的麻煩。
第三,杜神以為剛才的慶功宴上,那三個來自世界超級殺手組織的百合花組合是陳遠買通了來騷擾的,大丈夫有仇不報何謂大丈夫?這種在喜慶的時刻往自己臉上抹屎的行為一定要報復,不然,就算別人沒有想法,自己都會為自己的懦弱羞慚。
這些東西,都是擺在桌面上的,陳遠相信,他和杜神互換角度的話,他也會這麽做。
但是,陳遠不能不問。
因為,陳遠知道,自己已經陷身於出道以來最大的困境之中。
他不敢保證杜神一定對法蘭克福熟悉,但是他可以確定自己對這個城市相當陌生;自己在這座城市之中非但沒有跟自己站在一條戰線上的朋友和兄弟,甚至連個親朋故舊都沒有, 更加悲慘的是,英語水平極其有限的他一旦陷入逃亡的困境之中,連取得別人的幫助的機會都沒有——又會有誰會對一個完全沒辦法溝通的人提供幫助呢?
另外一個方面,目前李思盈是牢牢的控制在了杜神一幫人的手裡,保證李思盈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事情,在這樣的情況下保證自己的安全再擊敗杜神簡直是不可能的——天知道雲承晚這個狗娘養的下給自己的軟骨散和瀉藥現在是不是已經過了發作期,真和杜神對戰的話,萬一這兩種藥發作的話,自己可就慘了。
因此,陳遠需要觀察的時間。
他需要觀察這裡的地形,還需要觀察自己可以借助的有利條件,或者說,自己萬幸能夠擊敗杜神之後逃跑的路線。
對面的馬路並不是很寬,大約有六米左右,馬路的兩邊都有人行道,每段人行道大約有一米半寬,這也就是說,如果直線逃到對面的話,大約需要穿越九米的距離。
馬路對面是一家飾品店,厚重的玻璃窗子外面雖然沒有架設保險窗,但豎向加設了手指粗細的鐵柵欄——這意味著想要破窗而入,尋找逃生機會的可能性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