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幾天之後,李繼捧就命令全力攻打費聽氏,李繼遷被命為先鋒,帶領五千騎兵打頭陣,很快費聽氏就節節敗退。
費聽氏的首領居然帶著家眷半夜潛逃,逃去李克遠處避難,不顧族民的生死。費聽氏群龍無首,在幾個長老的出面和談下,很快就遞上降書。
“指揮使大人準備怎麽做?”
雖然這次是打贏了,但李繼遷身上還是掛了彩,現在她正熟練的幫他換藥呢,見他靠在躺椅上享福,都懶的搭理她,她用力往傷口上一戳。
“哇……”他猛的從躺椅上跳起來,手捂著傷口,臉上先是微怒,可是很快又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跟著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放心吧,一定會是個好結果。”
如他所說李繼捧果然采取了比較溫和的做法,不但對費聽氏的族民以禮相待,更是釋放了所有的戰俘,這樣李繼捧在部族中的威望有了顯著的提高,而費聽氏的幾位長老為了感謝李繼捧的厚待,更是打算設宴款待他們。
李繼遷自然也隨其一起前往,相信這場宴會一過,就會拔營離開了,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草草的收拾了幾件衣物,她安靜地呆在帳裡等著赴宴的人們離開,沒多久,就聽見轟隆隆的馬蹄聲漸漸遠去的聲音,她拿起包裹,小心翼翼地閃出帳外。
騎上從馬廄偷來的馬一路向東跑去,只要一直向著這個方向,她就可以到大宋,那裡總會有商隊去大遼,只要找到機會,她就可以回去,就可以回去了。
連續趕了幾天的路,她始終沒有見到一個人,沙漠的風光是迷人的,可她卻沒有細細品賞的心情,乾糧和水越來越少,按照原先的計算,現在已經到達大宋邊境了,可是為什麽還是一望無際的黃沙,遠遠的伸向天際,時而滾著陣陣熱浪向她襲來,時而狂風肆虐讓她睜不開眼,難道……她迷路了?
筋疲力盡的一頭栽進沙子裡,她真的已到了極限,渾身軟綿綿的一點都不想動,馬兒用舌頭舔著她的臉,仿佛在對她說,別睡,千萬別睡。
突然,大地開始震動,她費勁地抬起頭,看見的是不遠處卷起的陣陣煙塵,伴隨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巨大響聲,她的心好象就快要震出來了。
很快,一隊人馬在她的面前停下,她半眯起眼,看清了為首的男子,剛毅的臉龐,俊氣的容貌,此刻他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面色冷俊,眉頭微皺。
她注意到他的目光,有點不明所以,心也跟著莫名的緊張,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平複了一下心情,剛想開口說話,反被他搶了先。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沙漠裡,這樣很危險。”他輕笑出聲,笑容猶如一絲暖風拂過,語氣溫和。
她的心咯噔一下,他笑起來好象一個人,像那個該死的瘋子,只是他的笑更真實,更溫暖,清朗的眸子彎成一道漂亮的弧度。
他側身下馬,走到她面前,略帶探究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看她的打扮也是黨項人,而且並不像一般人家的女子。瀑布般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背後,長長的直到腰間,只是上面蒙上了一層黃沙,顯得不是那麽黑亮,同樣臉上也是髒兮兮的,嘴唇也有些開裂, 可這一些都遮蓋不了她那雙漂亮有神的眼睛,因為現在這雙眼睛也正來回審視他。
“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麽一個人在沙漠裡?”
馨兒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後的人,心又沉了下去,他們都有佩刀,說明這些人並不是普通的商人,她冷冷開口,心裡卻在打鼓,“哪條王法規定不可以一個人在沙漠裡?”
“呵呵,有意思。”他饒有興致的看著她,“既然你無處可去,那就跟我走吧。”
她冷哼一聲,“我自己認識路,不勞您費心了。”這個時代怎麽沙豬男滿街跑?到了哪都能碰上。
她翻身上馬,快步走開,繞過這群人繼續向東去。
他也上馬追了上去,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個女子帶回去,現在這個特殊時期容不得他半點大意。
她的馬已經連續作戰那麽多天,怎能和他的坐騎相比,很快就被追上。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彎下腰,輕輕一撈便勾住了她的纖腰,順勢一帶她就落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