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的抓住馬鞍,心中的怒火開始上升,扭過頭凶巴巴的道:“你幹什麽?放我下去,你這個沙豬。”
“沒想到你那麽凶,居然還會罵人?”他有點驚訝的看著她,剛才明明還怕的要命,現在又像個刺蝟。
她真的是受夠了,這個年代的男人真是太自以為是了,她兩眼噴火的怒吼道:“聽見沒有,放我下去。”
“沒聽見。”好象越來越有意思了。
“你爺爺的!”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對準他的手臂就是一口,他一吃痛,手松了松,她重心一個不穩斜倒了下去,眼看著就要摔下馬了。
他嚇得趕忙煞住奔跑中的駿馬,“你瘋了嗎?”
她驚魂未定,可還是迅速的從馬背上滑下,逃脫了他的禁錮,剛跑了幾步手臂就被拉住,他一用力輕松的又將她攬進懷裡。
“放開我。”
“放開她。”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她驚恐的回過頭,看到的是一張盛怒的臉,是李繼遷,他身後站著的是一隊騎兵。
她下意識的往後面躲了躲,這個動作讓李繼遷更是憤怒,硬是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過來。”
見她不動,他又將視線轉向她身邊的那個人,冷冷地道:“李克遠,放了她。”
她一陣驚愕,也抬頭看向身邊的人,他就是李克遠,銀州刺使?這個玩笑開大了。
“憑什麽?”李克遠笑眯眯的回答,眼裡卻沒有笑意。
“就憑她是我的女奴。”李繼遷寒著臉,眼光始終停留在她的手上,因為此刻她正拉著李克遠的衣袖。
“哦?”李克遠挑了挑眉,女奴?只是如此簡單嗎?
“可是,她即將成為銀州刺使夫人。”他牽起她的手,大聲宣布。
“當。”她好象又被什麽東西砸中了,這是什麽和什麽啊?看著李繼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一把衝到他面前道:“等等。”
李繼遷躍身下馬,神情複雜的看著她。
馨兒清了清嗓子,指著李繼遷道:“第一,我不是你的女奴。”跟著又轉向李克遠,“第二,我更不會成為什麽刺使夫人。我就是我,我要去我想去的地方,你們兩個沙豬男都沒權利干涉。”
李繼遷猝不及防的出手,一把拽過她的胳膊,她毫無準備的就跌進了他懷裡,沒等她做出任何反應,他就霸道的吻了她。
赴宴回到營地就不見了她的蹤影,他帶著一隊騎兵在茫茫沙漠裡找了她十幾天,到最後她居然躲在其他男人身後,更是揚言他沒有權利干涉她。
再次呼吸到空氣的同時她揚起沒被抓住的那隻手,重重地一拳揮在李繼遷的臉上,“你這個瘋子。”
他扯起袖子擦掉嘴邊的血跡,沒想到她的拳頭還挺重的,攬過她的肩膀,望向還處於愕愣狀態下的李克遠,“謝謝你幫我照顧她,後會有期。”
語畢,將她丟上馬背,自己也側身而上,準備離開。
“慢著。”李克遠這時才回過神,早料到他們之間的關系非比尋常,只是剛才這一幕實在讓他瞠目結舌,完全超乎他對李繼遷的了解,不是說他不近女色嗎?
如果剛才他想帶她回去是出於小心謹慎,那麽現在他到是更有興趣知道眼前這個女子有什麽特別之處,會讓李繼遷不辭辛苦的親自帶著人四處尋找,會讓這個城府極深的男子做出這樣出閣舉動。
“不知刺使大人還有何賜教?”感覺到她真實的躺在自己的懷裡,他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臉上又掛上了那高深莫測的笑容。
未等李克遠開口,他身後的男子快步走到他身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李克遠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他居然忽略了李繼遷的能耐,他看見的是一隊騎兵,可他看不見的呢?精明如他怎麽可能隻帶著一小隊人馬堂而皇之的闖入銀州府呢?難道……其中有詐?
“其實並無特別重要之事,只是希望遷弟能代我向令兄問好。”小心謹慎的他就算對眼前這個女子有再大的興趣也不會拿自己的地盤做賭注,遲早有一天,他會新老兩本帳一起跟他們兩兄弟算。
“哈哈哈哈哈哈。”李繼遷放肆的笑著,仿佛聽到了天下間最好笑的笑話,“那繼遷先代大哥謝過了。”
李克遠看著滾滾的塵土,握著的拳頭緊了又緊,心裡暗自下著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