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她一路狂奔,沒有方向的只是往前,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最終跑到了懸崖旁,心中暗叫不好,現在只希望那人沒有朝這個方向追來,但往往事與願違。
“你以為這樣就能跑的掉嗎?”他居然追了上來,一步一步的逼近馨兒,月光照在他那獰笑的臉上顯得越發醜陋。
他居然沒有受傷,她方才明明聽見那個聲音的,再仔細一看,那人的右手正在淌著血,原來只是扎到了他的手而已。
後面是萬丈深淵,如果掉下去一定是粉身碎骨,屍骨無存,而眼前這個男人必定也會要了她的命,甚至拿她去要挾逸風,她到底要怎樣做才能逃出升天呢。
“放心,我已經決定暫時不殺你。我要將你賞給幫裡的兄弟盡情享用,等他們玩膩之後再將你好好折磨,最後我會給你放血來祭奠我弟弟,我要讓你慢慢的死去,直到你身體裡的鮮血流盡那一刻,哈哈哈哈。”那人狂囂的笑著,尖銳的猶如死亡序曲般刺耳。
突然笑聲驟止,皮鞭再次纏上她的腰際,眼裡充斥著嗜血的瘋狂,“不過一切都要以你做誘餌引出那個親手殺死的弟弟的男人為前提,等我抓到他,立刻將他活活絞死。”
馨兒淡淡一笑,冷豔的讓那人有一瞬間的失神。
她舉起匕首,用力割斷皮鞭,那淡淡的笑容在夜空中綻放開來,淒婉卻美麗。
“你沒有這個機會。”她一字一句道,隨後縱身跳了下去……如果一定要死的話她寧願由自己來選擇死亡的方式。
她像自由落體般的直線向下墜落,風在耳邊呼嘯而過,硬生生的刺痛著臉頰,一滴淚從眼角流下飄散在空中。
忽然一道強光劃破長空照射在她身上,在漆黑的夜裡顯得尤為刺眼,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席卷而來,身體像要被撕裂般的痛,手腳也不能動了,意識開始逐漸模糊,慢慢失去全部感覺。
空氣中彌漫著她最討厭的味道,對!是消毒藥水的味道,她在哪?怎麽會有這種東西的味道。一雙粗糙的手正輕撫著她的臉,她猛的睜開眼睛,眼前出現的是現代化的醫療器械,幾雙充滿期待的眼睛,一張張熟悉的臉龐,爸爸,苗苗,還有
她驚慌失措的看著面前的這些人,腦裡閃過一個個支離破碎的片段,她跳下了懸崖,強光,難道是那道熟悉的強光又將她帶回到了現代?
她發瘋一般的扯掉身上的輸液管,衝進廁所,在鏡子裡是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紅色的波浪長發。
她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她已經不是羽陵馨兒了,不是那個耶律逸風深愛的女人了,可為什麽,為什麽要在她好不容易找到所愛之後才帶她回來,老天爺為什麽要一次次的和她開玩笑。
“不……我不要回來,我不要。”她扯著嘶啞的聲音狂吼,心痛到無法自抑。
一個溫暖的手扶住顫抖的肩膀,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拽住那人的衣袖哭訴著:“讓我回去,求求你,幫幫我,我要回去。”
震驚的看著之欣,當時警方在海裡搜救了一天一夜沒有發現她的屍體,說很有可能因為漲潮屍體被衝走了,最終放棄搜救行動,可他不信邪,動用了所有的關系希望可以找到她。
半年了,她失蹤了半年,他就找了她半年,他無法接受她已經死亡的定論。直到一星期前闖進他的辦公室對他說收到消息,有人在高速公路上發現一個著裝怪異的女人,像極了她,現在已經被送進了市醫院。
他沒有絲毫遲疑的衝出辦公室,當見到面色蒼白的她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他覺得半年的尋找不是白費,她回來了,她真的沒死。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她蘇醒之後的第一句話居然是“不要回來”,這些日子她到底去了哪?心底裡的疑問一個個浮出水面。
抬頭見到身後的人影,她一把衝進那人的懷裡,肆無忌憚地放聲大哭,任眼淚濕透他的衣服。
湯振興老淚縱橫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緊緊的抱著她,激動的已經說不出話來,失而復得的心情讓他久久開不了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