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實在是悶熱難忍,幾乎是閉著眼的,馨兒從床上將腳挪下地,嘴裡還不停的嘀咕,“如果有空調該多好”,左搖右擺的摸索到窗前,剛伸手準備去開窗,“砰”的一聲窗戶居然自己打開了,準確的說是被另外一雙手打開了,一個黑影就這樣跳了進來,落在她跟前。
想叫的念頭剛從腦袋裡萌發出來,只可惜還未付諸行動,唇就被對方牢牢鎖住,下一秒大腦就處於休克狀態。
她不停地亂踢亂打,可對方根本不為所動,天哪,這是什麽情況?
她憋紅了臉,就快無法呼吸了,見對方似乎有所“松懈”,忙抵住那人的胸口,為自己留有一絲空間,破口大喊:“救命啊,救……”接下去的求救又被吞沒在那人如暴風驟雨般的吻裡,“唔,唔……”
終於對方放開了她,她被吻的找不著北,一時間只是拍著胸口,大口大口的為肺部補充氧氣,一雙手捧起她的臉,“叫吧,如果你想我死得快點,就大聲地叫吧。”
她呆呆的望著那張完美無缺,妖魅無比的臉孔,結巴的居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怎麽會。”
“混帳。”李繼遷瞪著她,眼裡居然滿布血絲,“你這個笨女人。”
她將那雙捧著她臉的手拽下來,別過頭關上窗戶,“你來這就是為了罵我?”
“為什麽把頭髮剪了?為什麽?”掰過她的頭,李繼遷眼波湧動,沒有了當初的魅惑,沒有了當初的狠絕,剩下的是苦楚。
“我以為你會喜歡那份賀禮。”說到這她突然想起,今天是初八,今天是李繼遷成親的日子,他居然……心裡的火一下滅了一半,“你不該來。”
“為何我不該來?”他哀痛地看著她,雙手滑落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我不該來,那誰該來?那個逸風嗎?我不知道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為何你會被李克遠這個混蛋抓來,可有點我很肯定,要我眼睜睜地看你在這受苦,我辦不到!”他低吼到,一把將她拽了過去,胳膊被他拉得生疼,嘴裡噝噝抽著氣,可他全然不顧,硬是將她拉進懷裡。
“李繼遷,你放開。”她毫無成效的反抗著。
“不放,不放。”他咬著牙,面色鐵青,恨不得將兩人合而為一,下顎頂著她的頭頂,沙啞地開口,“跟我回去,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求她,他居然在求她,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會,不能跟他回去,不說自己曾發過誓,賭咒不再進入黨項的領土,最主要的她不愛他,她不愛他呀,就算不可能再和逸風在一起,也不代表她要把他當做救生圈,就像當初對他說的一樣,一個人也可以過的很好。
她憋足一口氣,冷下臉道:“你快離開這,快走。”
為什麽要來呢?為什麽?為了她拋下還未過門的妻子值得嘛?為了她去得罪一心想與平夏部修好的野離氏值得嘛?為了她千裡迢迢從夏州趕來值得嘛?為了她奮不顧身隻身潛入這裡值得嘛?萬一被發現可是會死的,會死的!為什麽要那麽傻,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這樣做值得嘛?
“馨兒。”他一把將她摟的更緊,滾燙濕潤的唇不斷落在她的短發上,顫慄的不停呢喃著,“不,我不走,不走,除非帶上你,不然我是不會離開的。”
“別傻了,帶著我你根本走不了。”按他的身手和才智既然可以進來,相信要出去也並非難事,但加上她就另當別論了。
“那就不走。”他有些激動的叫道。
她忙捂住他的嘴,深深吸了口氣,斬釘截鐵的說道:“你來救我,我很高興!可是我不會跟你走,你應該很清楚銀州城現在的守衛有多森嚴,我只會成為你的累贅,到時候萬一被抓……”
“我不要聽,一個字都不要聽,總之今天我一定要帶你離開,哪怕用綁的,而且就算被發現,甚至被抓也無所謂。”他居然在這個時候還能露出那抹妖魅般的笑容,眸裡閃著堅定,“難道你不信我能帶你離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