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若雨交給你,天亮之前按計劃行事。”秦楓靜靜注視著若雨蒼白的臉,修長的手指不自覺拂上她絕美的臉頰,他輕輕撫幹了女子眼角的淚水,滿眼歉意。
為什麽在夢裡還在流淚,你在夢到了什麽。放心吧,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這是對她的承諾,一生一世。
可是誰又能明白所謂的一生一世到底有多長,有多遠。
“知道了。”胡子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麽還不走,對了臭小子,我們的帳以後再算,你要是再把丫頭弄成這個樣子,我廢了你。”
秦楓沒有理會胡子的話,這個時候自己說什麽也於事無補,他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人。為了她,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葉飛真的信得過嗎,還有左明行,和這兩個人明爭暗鬥多年,有多深的心計,他都猜不透。
估計明日葉飛一出城,齊王就要對自己動手,按計劃現在必須去接思燕,越快越好,為什麽心會那樣不安,還是不放心將若雨交給葉飛,但願明天一切順利。
“什麽人。”刑牢守衛聞風動,立即警惕。
“本官來了,也不用那麽大陣仗。”葉希含著淡淡的笑容從夜色中走出,只是笑中卻夾雜著一絲陰冷。
守衛馬上放松,一個稍微年長的賠笑道:“葉大人不是明日要同葉將軍去渭國,怎麽這麽晚了還來刑牢。”
“怎麽說都呆了一個月,來轉轉。”話音未落,夜色中,一群人從天而將。
在所有守衛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有人封住他們的鼻口,黑夜中,無數道寒光一閃,來不及驚恐,來不及看清,所有守衛的脖子被人砍斷。
葉希的眼裡再也看不到半點笑意,掃了一眼眾人,利索道:“留下三十人清理這裡,其余人跟本官進來。”
也不知道少主為什麽這個時候要趟這趟混水。少主該不會看上司空小姐,不會不會,要是這樣就麻煩了。估計在一個月之內,這裡就要納入渭國版圖。
齊國都城東門
“老王,出什麽事了,一夜之間調動了九門兵馬,是不是要打仗了。”一個剛來的新兵問一個老兵。
正打噸的老兵立即清醒,故做鎮定:“你管那麽多幹麻,專心守你的城門就對了。”
雖說嘴上那麽說,但心裡還是不安,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估計要變天了,這個時候他怎麽還睡得著。他無奈搖了搖頭,通紅的天邊像夏日的晚霞,映照在那張久經滄桑的臉上,使滿臉的溝壑似乎更深了。
幾隻孤鴉在天邊盤旋一周,雖著一聲悲鳴消失在眼簾,天要亮了,老兵放眼望去,一隻龐大的隊伍朝東門奔來,好像是葉將軍。
“葉將軍。 ”城門頭一聲嘹亮的聲音傳來。
“藍侍郎。”秦楓聽到葉飛與來人客套,心一驚,這人的聲音,守東門的不是左明行的心腹於謙,為何突然換人,藍子冉心可是去年齊王親點的探花,沒想到現在升得那麽快。
估計齊王現在已經發現刑牢被劫,秦府已是人去樓空,不能再拖延,萁修還沒醒,若雨還在萁修的馬車上,自己現在要照顧身邊的思燕,肯定沒辦法顧忌他們,胡子不可能同時照顧兩個人,要是萬一動起手來,葉飛會不會臨時變卦。
“哥哥。”思燕小聲提醒道,怎麽這時在走神。
“噓。”秦楓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讓他意外的是,藍子冉只是和葉飛客套了幾句,就命人大開城門放行,這是怎麽會事,事情未免進行得太順利,莫非藍子冉是葉飛的人,他在齊國的勢力竟然滲透到六部。
一車隊安然出了東門,藍子冉看著寬廣的地平線上,唇邊突然勾起一抹笑容,很淡很淡,幾乎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