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右手被弄成一個大粽子,估計骨折了。萁修身上的傷疤一層又一層,讓人觸目驚心。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撐過四十多天。
我隻想找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好好活下去,怎麽會這麽難,萁修趕快醒過來,好不好。
車已經馬不停蹄行了三天,沒有追兵,沒有任何消息,這一切似乎太平靜。
心在忐忑不安中過了五天,今夜我們在郊外扎營,葉飛對外宣稱我只是個侍女,所以大家對兩個女子出現在這裡,也沒什麽奇怪。
我下了馬車,走出營外,無一人阻攔,偶爾有人看了我幾眼,但又馬上低下頭走開,這自己早就見怪不怪。
靜謐的夜,各懷心事的大家,仿佛又回到了大家去君國的時候。想不到只是短短幾個月,我的心已經變得那麽累,無意間看到地面拉長的黑影,我霍然轉身。
“想什麽那麽投入。”葉飛還是和以前一樣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我斂斂心神,這人走路怎麽連點聲音都沒有,淡淡道:“想怎麽謝謝你。”
自己也學會對人客套,畢竟我對葉飛不是很了解,一個人不計代價的幫幾個外人,這不像一個聰明人會做的事。
他突然走過來,右手挽起我披在肩上的一縷青絲把玩著,對他的舉動我沒有阻止,因為他的眼中沒有半分戲弄,眼眸純淨的像一潭見低的春水,笑道:“要謝我的話這簡單,好久沒看你笑了,你笑一個好了。”
我都有點錯愕了,如果你要我現在哭一場,一定比笑來得更簡單。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葉飛突然收手,上前一步,扶住我雙肩,緊張道:“你,你沒什麽事吧。”
看他一臉擔憂,這絕對不是裝出來的,我除了手還沒好,其余感覺都很好。
“葉將軍。”身後的秦楓突然打斷我們,冷道,“齊王的人到了。”
葉飛似乎早就料到,沒有任何驚訝,收回手,淡道:“我馬上回去。”才走出幾步,他又轉過頭對我道,“不要站太久。”
誰都沒有注意到葉飛轉身後的凝重的神色,更沒有注意到他手中的一縷青絲。
葉飛走後,我看著一臉冷漠的秦楓,淡淡問:“你不相信葉飛。”
秦楓仍是冷冷的,但我從他的沉默中已經知道了答案,徑直從他身邊走過,淡淡道:“回去吧。”
“若雨,你恨我嗎?”我沒有回頭,但聽得出他這一聲的落漠,這是他和司空府的恩怨,我只不過是一個無端的受害者。
我閉上眼睛,努力驅散心中的陰影,平靜道:“只要萁修能醒過來,我們還是可以回到從前。”
真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只要看到他,就會想起那夜的一幕幕,你大概永遠都不會想到我身上到底有多少傷痕,他們這一生都會留在自己的身上,烙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