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颯颯秋風拂過官道兩旁的枝葉,發出簌簌的響聲,冷清的官道上,一官轎子停在君國王宮宮門。
“大人,到了。”轎外一侍衛提醒道。
官轎中出來一位身著官服的男子,明朗的眉宇間沒有的官場的城府,心計,反倒多了幾分出塵的淡然,這樣的人怎麽看都不適合待在官場,他心事重重地看了一眼朦朧的天色,若有所思。
宮門守衛聞聲,齊聲行禮道:“莫大人。”
到晌午早朝才結束,每天依照慣例和一群官員一起出宮,互相客套。
出宮的官員突然止步,不約而同地望向秋池。
精心修飾的假山下,瀉出一泓清澈無暇的泉水,緩緩注入花香四溢的秋池,繁花的常開,讓秋長長久久地留了下來,可冬始終都要來臨。
遙遙望去,秋池邊的雕欄,一嫣紅身影斜倚著雕欄,如夢如幻,如夢如畫,此等仙景只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
萁修腳步一頓,惜日司空府的明珠早已成為深宮一姝妖豔的牡丹,她不屬於他,多年前他是她的侍衛,多年後,仍然不變。
“朕需不需要給眾卿家準備午膳。”一聲不悅的聲音打斷了這美景。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排山倒海的聲音傳過秋池,我遙遙望去,秋池那邊跪了一地,不知為何,又很快散去。
起身告退的眾臣中,萁修回頭,見嫣紅的身影在向君王招手。
他欣慰一笑,轉身離開,這是最好的結局,經歷諸般流離後,還在身邊的人優為可貴,遙搖而望,驚鴻一瞥,也是另一種天長地久。
“在這等多久了。”每天都一樣,他回準時散朝。
可這些天,不知為何,總是會遲幾個時辰。
我迎過去,挽起他的胳膊,見他一臉疲憊,試探地問:“皇上,朝堂上出了什麽大事嗎?”
“若雨,朕可能要離宮一段時間。”他扶著我,走上虹橋。
我止步,笑道:“那好,我去準備一下。”
手腕一緊,被他拉住,回頭,見他一臉惆悵,我疑惑聽他道:“這次不能帶你去,你好好呆在宮裡。”
“皇上,是外面出什麽大事了?”我緊張地問,他每次出宮都會帶上我,難不成外面出了什麽事。
他眉頭一松,好笑道:“好好的,能出什麽事,等朕回來就是的。”
我正要問,卻被他打斷:“好了,你也餓了,我們還是回乾和宮用膳。”
和他一起下了虹橋,我看了一眼身後的明衝,明衝像有難言之隱,心虛地瞥過頭去,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五年平靜的生活即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