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很暖和，卻再也暖不了我死寂的心，我由著一群宮女替我更衣，一臉麻木地對軟塌上的他道:“我都按照你的話做了，現在滿意了。”

　“滿意倒是滿意，若雨的演戲工夫，連朕都自歎不如。”他一臉笑意地嘖嘖歎道，突然話鋒一轉，冷道，“不知道你在朕身邊有多少事是在演戲。”

　軟塌上的他揮揮手，止柔她們馬上魚貫退出。

　我麻木的神情翻不出半分波瀾，他走到我身邊，沒有再逼問我，只是疼惜地摟過我，撫著我及腰的長發，輕哄道:“若雨，別難過了，這樣對他有好處。”

　“當然有好處，你達到自己的目的了。”我漠然接道。

　多年之後，我才知道我傷葉飛有多深，當時搬出他母親，只是想刺激一下他，沒想到……

　“是達到朕的目的，諒誰也受不了自己的女人當著自己的面和別的男人眉目傳情。”他在我耳邊有些惱怒地反問道。

　“我覺得這句話應該葉飛說比較合適。”我瞥過頭，木然地諷刺道。

　“你。”他眉宇間怒氣橫生，又矛盾的壓下，捧起我的臉正對著他，異常溫柔地道:“算了若雨，我們還是別鬥氣了。”

　“誰想和你鬥氣了。”我拉下他的手，準備轉身，卻發現雙腿發軟，又跌回他懷中。

　“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他一臉竊笑抱起我，曖昧地我耳垂邊道。

　“等等……”也不管我的抗議，把我平放在軟塌上後，就開始熟練地解我的衣服。

　我雙手按住他的手，努力驅散那個驚痛的眼神，驚慌地道:“我現在還不困，你陪我聊聊天好嗎?”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和他談談，我滿腦子都是另一個人，我真的沒辦法在這個時候去接受他。

　“好。”他為我蓋好被子，自己也擠進來，摟著我問:“我們聊什麽?”

　“聊……”我愕然發現我們根本沒什麽共同語言，以前總是在敷衍他，聊什麽，高遜，對了，“聊聊君國的聖祖皇帝吧。”

　“祖父。”他詫異地伏首問，“若雨，你對君國的歷史也了解。”

　“知道一點點，只是對你爺爺這個人有點好奇。”我胡亂接道。

　“好奇，他確實是個謎，朕從小就跟著祖父也搞不清楚他這個人。”他有些悵然地道。

　“你為什麽從小跟著你祖父，而不是跟著你父皇呢?”我疑惑地問。

　“別提我父皇這個人，他為了和祖父賭氣，終日不理朝政，沉迷酒色，什麽荒唐的事都做盡了。”他的口吻似乎很不屑，怪不得當時聽到自己父親的死訊，連點反應都沒有，我還以為他謀朝篡位。

　“他們是父子，怎麽會弄成這樣。”想到死在車禍中的父親，我連他最後一面我也沒趕上，有些悵然地問。

　“朕也不清楚，聽人說，好像是父皇下江南的時候帶回一個青樓女子，祖父不喜歡那個女人，就叫人悄悄把她處決了，之後，意氣風發的父皇就變成一具行屍走肉。”聽不出他對他父皇什麽感情，感覺就像是個陌生人。

　“這麽說，你父皇挺癡情的。”我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點的位置，暗歎道。

　“癡情，癡情頂什麽用，他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他沒好氣地道，抱著我大手又緊了緊。

　“你父皇挺酷的， 為了個女人連江山都豁出去。”我瞥了他一眼，賭氣似地接道，這人真是一點沒有遺傳到他父皇的‘優點’。

　“你喜歡這樣的男人。”他突然來這麽一句，在我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翻身壓住我，我警惕看著他修長的五指曖昧地描繪著我的唇線，湊在我唇邊輕聲問，“若雨，你為什麽總是在敷衍朕，朕比你在外面的那些男人差嗎?”

　我瞥過頭去，又動手動腳，這不是差不差的問題，是感覺的問題，有感覺就是有感覺，沒有就是沒有，難不成誰更優秀我就喜歡誰，跟他說這些，他也聽不進去。

　我對著白牆，悶悶道:“我對你的第一影響不好。”

　第一次和他見面，這人在浴池做得也太過分了，我當時的身份還是他未過門的母妃。

　“哦，你是說在總兵府。”他搬過我的臉，一臉好笑地道，“那次看你緊張的樣子，該不會是第一次。”

　我瞪了他一眼，他卻輕笑出聲，臉皮厚得沒得救地道:“實在太可惜了，要是知道是你的第一次，那次就應該把你吃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