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慘!好慘!”一大早,祝曼不住地顧影自憐著。宿醉搞得自己頭疼得厲害,還要洗這成堆的茶巾!胳膊一動就好痛,可是又不能告訴依絲妮自己受傷了,否則她會盤根問底的。“好慘!”實在忍不住,祝曼大喊起來。
“幹什麽?酒還沒醒嗎?”洗衣間的門被推開,進來了咧著嘴笑的一大一小。
“說你自己吧!”想他安德烈昨天晚上就那麽醉倒在自己的肩膀上,現在居然說自己醉了。祝曼轉回頭,嘟著嘴瞅著他。
安德烈羞澀地笑笑,不動聲色。其實早上醒來,一看到自己整整齊齊地躺在床上,他就已經後悔得不得了了!那麽好的機會……自己卻沒出息地醉到不省人事!也難怪,已經有七年沒有喝那麽多了,珊琪在遺書裡不準他碰酒的。“原來酒量這個東西也是要經常練習的!”安德烈感歎著。奇怪,現在再想起珊琪,心已經不會痛得那麽厲害了。他走到水池邊,伸手搓著水裡的茶巾。
“喂!你幹什麽?”站在旁邊的祝曼一怔,不解地問道。
“幫你洗茶巾呀。你的胳膊應該會痛吧?!幹嘛那麽驚訝?”看著她驚訝地張著嘴巴,口水都快流出來的樣子。安德烈用手指提了一下她的下巴,幫她把嘴巴閉起來。
“可是,可,你是王子誒。要是被別人看到王子替我洗茶巾……”
“好新鮮喲!你居然知道我是王子呀?!”安德烈誇張地斜著眼睛看她,露出招牌式的笑,加重了“知道”的語氣。
“怎麽回事?!”祝曼一愣。以前她覺得沒透水準的這個笑容,現在看起來居然那——麽那麽勾魂。
“曼妮,這個給你。”沒注意到兩個人怪怪的神色,弗蘭特打開手裡的一個黑絨盒子,“謝謝你救了我。”盒子裡躺著一條手鏈。“這是我和安德烈哥哥一起做給你的。手鏈是安德烈哥哥買的,這些是我栓上去的。”
“那是我用自己的錢買的。我可沒有亂花錢滿足自己的私欲。”安德烈邊洗著茶巾,邊解釋著。沒有忘記祝曼昨晚的“教誨”。
弗蘭特把手鏈舉到祝曼面前:“你喜歡嗎?”
祝曼笑著看了安德烈一眼,接過手鏈,放在手中:“好漂亮!”設計精細的白金手鏈上栓著各種稚氣的小掛件,看上去很不協調。但是卻在她心裡蕩起一絲感動。
“我幫你戴上。”安德烈擦乾手,拿起手鏈。
“不,不行!我來!”弗蘭特跳著腳嚷著,“我來給曼妮戴!她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這還是安德烈第一次聽到弗蘭特對祝曼一直以來的稱呼。他驚訝地看看仰著臉的弗蘭特,又看看笑得很開心的祝曼。
“對呀!他可是我的大男人呢!”祝曼拿過安德烈手裡的手鏈遞給弗蘭特,蹲下身,把手腕伸給弗蘭特。她已經對這個稱呼免疫了。
“喂!誰說她是你的女人了?!”安德烈也立刻蹲下,抓住弗蘭特給祝曼戴手鏈的小手。
“本來嘛!曼妮早就答應做我的女人了!”弗蘭特一臉認真地說。
“不行!她不是你的女人!”安德烈的聲音居然有點急,一把搶過弗蘭特手裡的手鏈,“她是我的女人……呃,女傭!”一時的失言,讓安德烈立時滿面緋紅。
“是是是!她就是!”弗蘭特也急了,小腦袋一點一點地,跳起來要著被搶走的手鏈。
“喂喂!你們兩個!把我當什麽了?!物品嗎?什麽你的我的的?!”祝曼站起身,掐著腰,不滿地說,“安德烈,你多大了?和弗蘭特爭什麽?!”她的臉也因安德烈的失言而紅得亂七八糟的。
這時,洗衣間的門被轟地踢開了。
“安德烈!你怎麽跑到這兒來了!”米蓮達氣喘籲籲地衝進來,“害人家到處找你!”
“你來幹什麽?”安德烈看到米蓮達,臉色一沉。
“什麽來幹什麽呀!來看你咯!你這幾天不是去開什麽會,就是接見什麽人的。根本都沒有時間陪我了!”米蓮達嬌嗔著,不由分說地挽住安德烈的胳膊。“哎?那是什麽?!”突然看見安德烈從弗蘭特手裡搶來的手鏈,她一把奪了過去。“好漂亮!給我的嗎?”
“不行!那是我和安德烈哥哥給曼妮的!她救了我的命呢!”弗蘭特見米蓮達開始把鏈子往手腕上戴,急得大喊起來。
“弗蘭特!”祝曼眉頭微皺,一下子按住弗蘭特,不讓他再說話了。自己救弗蘭特的事不能讓別人知道。
“曼妮?救你的命?”米蓮達疑惑地翻翻眼。弗蘭特被綁架的事對外是嚴加保密的,她當然不知道。停止了帶手鏈的動作,她看看祝曼,好像直到這時才意識到她的存在。“怎麽又是她?!我們在哪兒,她就在哪兒!真是跟屁蟲!”
“米蓮達!”安德烈低聲喝道,他當然不允許她侮辱祝曼了。
“對,我是跟屁蟲。”出乎意料地,祝曼居然揚著眉毛這麽說。安德烈和弗蘭特同時驚訝地轉頭看向她,“不過,我可是您米蓮達小姐的跟屁蟲呢。”看著他們驚詫的樣子,她一本正經地說:“我總是跟著屁的!是什麽屁呢——”說著,她湊近米蓮達,做吸鼻子狀。
“呀!”米蓮達小跳著躲開了。
“哎!”祝曼苦著臉,用手扇著,“恩!不知道是什麽屁。不過,真的很臭!簡直是狗屁不如!”
零點五秒的發愣後,安德烈和弗蘭特同時爆發出一陣大笑。兩個人捂著肚子,就差滿地打滾了。
再看米蓮達臉氣得通紅,一時間居然說不出話來。“你!”她把手鏈使勁往地上一摔,狠狠地拉開門,衝了出去。
德奇裴公爵宅
看著米蓮達一副氣呼呼吃不下飯的樣子,德奇裴公爵沉著嗓子問:“怎麽了,米莉?又誰惹你不高興了?!”
“還有誰!那個臭安德烈唄!”米蓮達一路從皇宮氣回家。這會在晚餐桌上,也還沒有消氣。
“我就說你不可能追上安德烈的!”利帝列奧說著,眼睛沒有離開自己盤子裡的煎魚,“那個家夥整天亂七八糟的,有什麽好?!”
“什麽嘛!人家可是帥得亂七八糟的王子耶!”米蓮達看著利帝列奧,不屑地撇著嘴。
“王子有什麽?!我也是……”
“利帝!”利帝列奧負氣地強辯,被德奇裴公爵喝斷,“安德烈又不把你放在眼裡了?”
“就是!還有那個小弗蘭特!哼!一根破手鏈有什麽了不起的!居然大喊大叫地管我要!說什麽是送給曼妮的!曼妮救了他的命!”米蓮達絞著餐巾,憤憤地說,“你說!那個叫曼妮的臭丫頭有什麽了不起?!”
“救了他的命?”利帝列奧一聽警覺地抬起頭,“弗蘭特是這麽說的嗎?安德烈呢?他有沒有說什麽?”
“他只會幫著那個臭丫頭!真搞不懂,不是就是他的貼身女傭嗎?!居然還為了她吼我!氣死我了!”米蓮達使勁地把手裡的餐巾摔在桌子上。
坐她對面的利帝列奧此時卻眯起了眼睛,展開一絲冰冷的笑。他站起身,走出餐廳,拿出了手機。
“弗蘭特的綁架……利帝列奧……維彭特大臣……”沒有時間多想別的,祝曼一接到哥哥回來的短信便跑出皇宮,隻想在第一時間把所有發生的事都告訴哥哥。還有,哥哥那邊到底發現了什麽?!去裡昂的調查有什麽收獲?!走在去祝鷹鵬住所的路上,祝曼的腳步因心焦而加快了速度。
穿過桑德利佳華美的第一大道凱遜基爾,祝曼拐進引領那迪奧尖端時尚潮流的愛華貝街。每次去哥哥那,她都喜歡特別拐上這條街。雖然這裡的東西價錢高到讓人怎舌,可是這裡流行款式之華美也足以讓人驚歎連連了!買不起,一飽眼福總可以吧!祝曼很享受這個時刻,並不一定要擁有才算是幸福!
“啊!這裙子好漂亮!”祝曼剛走過那扇櫥窗,卻被裡面擺的裙子牽著視線,扯了回來。別致的剪裁,精心的設計,她站在那裡瞠目結舌地看了許久。可是……“好貴喲!”祝曼瞥見價簽,意料中的挑起嘴角。“做出這麽貴的衣服簡直就是罪過嘛!”她心裡埋怨著設計師的巧手與想像力,終於勸動了雙腿,向旁邊移了移。“等等!”這一移,卻被她發現櫥窗的玻璃上反射出一個正注視著她的身影,就在街對面。她沒有回頭,只是愣了少許,然後開始慢慢地向前走去。
接下來,幾乎每路過一個櫥窗,她都會逗留幾秒。不為櫥窗裡的衣服,隻為從玻璃上查看那個身影是否還在跟著她。他衣著隨便,但是碩大的黑色太陽鏡卻把他從來往人群中顯現了出來。他始終和她保持著距離。每當她稍微停下來或是“偶然”看向經過了的櫥窗時,他便會“隨意”地掉轉身子,假意看著別處。
“我被跟蹤了?!”繞了幾條街,身影一直都在,祝曼明了了。“是誰?怎麽會跟蹤我?”一邊繞來繞去想甩開“尾巴”,一邊思索著。眼見那個人跟得特別緊,看樣子今天不能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去哥哥那了。想著,祝曼拿出電話,準備打給哥哥。卻在這時聽到有人叫自己。
“曼妮!”米卡埃爾從車子裡伸出頭,“你怎麽在這兒?”
“米卡!”祝曼欣喜地俯下身,看著許久未見的米卡埃爾。
“上車!”米卡埃爾手作了個上車的手勢。
“這下可以甩掉尾巴了。”祝曼心中竊喜,立刻鑽進米卡埃爾的車。
“真高興遇見你。我正要去皇宮看你呢。”米卡埃爾滿臉的興奮,看著坐在副駕駛座上,不住回頭的祝曼。
“你不是集訓嗎?怎麽有空出來?”“尾巴”已經甩掉了,祝曼放心地回過頭,仍不解到底是誰在跟蹤自己。
“我們這個星期休息一天。每天被關著太無聊了。”米卡埃爾的臉泛著健康的古銅色,看樣子是十分努力地在為溫布爾登做準備了。
“你……最近還好嗎?”和祝曼一起坐在咖啡廳裡,米卡埃爾看著讓自己心動的面容居然有些憔悴,擔心地問道。
“還好。就是有點忙。”祝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中午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暖的,舒服極了。剛給哥哥發完短信說自己臨時有事不能去了。她沒敢提及自己被跟蹤的事,生怕“大驚小怪”的哥哥又逼著自己退出調查。
“忙著和安德烈……交往嗎?”米卡埃爾遲疑了一下,說出了心中的疑問。心裡酸酸的。想起那天晚上突然收到的安德烈的短信,自己著實驚訝了一陣。
“恩?”祝曼沒明白,奇怪地看著他。
“沒有嗎”米卡埃爾輕輕地笑著。安德烈的心意不是明明白白的了嗎?難道這個丫頭還不知道?“安德烈,據說現在開始忙著外交事務了。他決心從政了?那個家夥以前那麽厭惡政治。”
“好像是吧。他這幾天確實很忙。這樣也好。他以前不就是學外交的嗎?”
“他終於想明白了。”米卡埃爾臉上露出放心的笑容,“我還以為他永遠都會這麽自暴自棄下去呢。”
“他一定是指珊琪的事。”祝曼佯裝什麽都不知道,喝著咖啡。
“我,也許會……放棄了。”安靜了一會,米卡埃爾突然抬起眼睛看著祝曼。
“放棄……什麽?”
“你。”米卡埃爾黯然地笑笑,“那個家夥這次看來是認真的了。”
“你在說什麽呀?”祝曼聽得一頭霧水。心裡卻釋然著自己終於不用給他任何會傷害到他的答案了。
“安德烈呀!”米卡埃爾放下咖啡,認真地說,“只要是他決定的事就沒有做不到的!從小就這樣。我了解,所以從來不跟他爭。知道自己的勝算不大,我就不會浪費時間了。”看著祝曼尋求答案的眼神,他繼續解釋道,“那個家夥現在突然改變自己不是沒有原因的。我想我那天對他說的話起了作用。他也明白自己的心了吧!這樣很好呀。”
自從那天說了安德烈配不上祝曼以後,他居然就正兒八經地重新做人了。報紙上還說他終於帶了個女孩去珊琪的墓前了。不熟悉安德烈的人,可能看不出來照片上改了裝扮的他,還以為是那些無聊的娛記瞎炒做呢。可是米卡埃爾卻一眼就看出那確實是安德烈,帶去的女孩……不用說,應該就是祝曼!作為安德烈最好的朋友,雖然心愛的女孩子被“搶”有些不甘,但好朋友的洗心革面不是比一段戀情更讓他珍惜嗎?!友情和愛情有時候真的不能兩者兼得。再說,運動員出身的他太知道“實力”這個詞的定義了。不是自己沒有出息保護不了喜歡的女人,是因為他太了解安德烈的實力了。而且祝曼到現在也沒有對自己表現出好感,自己的勝算實在不大。與其在無法駕馭的感情中受挫,還不如早點轉向把握很大的溫布爾登呢!
“利帝列奧還沒有放棄吧?”米卡埃爾開玩笑地笑道。
平時開朗溫柔的米卡埃爾今天怎麽淨說些讓自己聽不懂的話?祝曼皺了皺眉:“恩?”
“你應該知道了吧?我們曾經的約定。一起追第一個沒有被安德烈迷住的女孩。你,正巧就是那個女孩。我都開始追你了,利帝那個家夥不可能沒有舉動。”看著祝曼不自然的笑容,米卡埃爾知道自己猜對了,“他就是學不會。受了那次教訓還是沒讓他記住不能和安德烈爭。”
“那次教訓?”祝曼一挑眉毛,反問道。要了解利帝列奧,米卡埃爾當然是最好的信息來源了。
“啊。他十七歲的時候,我十五歲,安德烈十六歲。我們經常騎馬比賽。利帝在鄉下的時候騎慣了的,所以開始的時候他總是贏。可是後學的安德烈下了決心一定要贏過他。很快地,安德烈就變得特別厲害了,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利帝也常常開始輸了,可是他就是不服氣。那次比賽,安德烈把利帝的馬逼下了大路,馬蹄子被絆,利帝從馬上摔了下來。右手腕至今還有個傷疤呢。現在他就一直帶著表遮著。”米卡埃爾搖了搖頭,不明白利帝列奧為什麽一定要逞強和安德烈爭個高低。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就是那道傷疤了。”祝曼心裡暗忖著,“想不到那時的年少輕狂,居然留下了讓別人可以識別他的印記。”“對了,你說利帝列奧在鄉下騎慣了的。他什麽時候去過鄉下?”
“利帝其實小的時候一直在鄉下長大。直到十歲的時候才被接回德奇裴公爵家。那以前我們都沒聽說過公爵在鄉下有個兒子呢。”米卡埃爾給祝曼點了塊巧克力蛋糕,享受著她投過來的感激的笑,“他剛回來的時候,很自卑。經常被別的孩子嘲笑是鄉下人,安德烈那個時候總是替他打抱不平。雖然安德烈比我們都小,但是因為他是王子,加上他打架很厲害,我們這一票人都對他言聽計從的。後來,大家因為安德烈的關系,也就不敢再嘲笑利帝了。”
“怪不得他古裡古怪的,讓人搞不懂他在想什麽。”祝曼含著吃蛋糕的杓子,恍然地說。
“他是有點那樣了。我覺得這麽多年了,他還是挺自卑的。”
“那,他有過很多女朋友吧?”米卡埃爾會不會見過或聽過菁萱呢?
“女朋友?那個家夥可從來沒有固定的女朋友。他在各個酒吧認識的女孩子不少,真正稱得上是女朋友的就沒有了。他總是神神秘秘的,我們都懶得問。”
“這麽說他從不把自己的事情說給即使是米卡埃爾和安德烈。”聽了米卡埃爾的話,祝曼想著,“這點倒是跟菁萱那個”神秘王子“很像。可是搞不明白的是,如果凶手真的是利帝列奧的話,他根本就不是王子呀!怎麽敢撒那麽大的慌對菁萱說自己將來還要成為那迪奧的國王呢?”
“曼妮,”米卡埃爾的呼喚把祝曼從沉思中拉了回來,他明亮的眼睛盯著她,“雖然我說了不會和安德烈爭,但是只要你還沒有愛上安德烈,我就還有希望!我會等的!”
“誰會愛上那個笨蛋?!”祝曼臉一紅。想起在酒窖裡的那晚,對靠過來的安德烈自己當時竟然沒有一絲抗拒……一定是因為酒喝太多了!
“好好照顧自己,你臉色不太好的樣子。我下次休假再來看你!”在宮殿門口,米卡埃爾有些不舍地看著祝曼下了車,朝自己揮了揮手,轉身進了大門。
一進門,迎面地慘敗著臉跑來了瑪婭:“曼, 曼妮!你去哪了!”
“怎麽了?依絲妮小姐找我?”祝曼嚇了一跳。會不會又要被罵呀?!自己出皇宮前可是已經告訴她了呀!
“不,不是。索婭公主剛才到處找你呢。打你電話又打不通!”
“我電話不通?”拿出電話,祝曼“哎呀”了一聲。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沒電了。“索婭公主不是在荷蘭嗎?什麽時候回來的?”
“中午的時候。一回來就急得到處找你呢!”
“有事嗎?”
“好像是跟王后。剛才還接了王后打來的電話,在電話裡跟王后吵得好凶!我從沒見過公主那麽生氣。”
跟王后吵起來了?難道是,她和斯傑裡的事?!“公主現在呢?”祝曼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接了電話就哭著跑出去了。後面的小樹林……”沒等指著小樹林方向的瑪婭說完,祝曼已經拔腿轉身,往那裡飛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