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拉住的爺長相相當平凡,平凡到扔在人堆了也不會有人注意,這會被我們拉住,想來以前從未遇到這等美事,望著我們半天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待到冷靜後方支吾地說道:“那是……去八大胡同的方向!”
“八大胡同?”我們三人同時異口同聲問道,敏兒的手略偏重地將他拎起,臉上的慍色清晰可見。
“是……是呀!爺,還請饒了小的一命!”晃蕩著兩條細圓規腿哀求道,怕是心裡在想,如此俊秀的三為帥哥竟也如此暴躁和激動。
“敏兒,將人家放下!”敏兒也覺得自己的鹵莽,放下後連道歉也來不及說便追了上去,我和靜雪亦在後面跟著。
八大胡同是娼寮叢處,是煙葉花柳的代名詞,也被稱為‘八大埠’。那裡是年輕貌美女人含淚賣笑的地方,是官僚政客、公子王孫的銷金窟。北京城的青樓分幾等,一二等為高級青樓,用京話又叫“堂”和“大地方”。“八大胡同”是頭等和二等青樓較為集中之地。也是貴族阿哥王爺公子大人常捧場的地方。有甚者這幕後的老板便是他們其中之一。
很好找,轉了幾個彎後憑借著刺耳的喧嘩聲並不需任何人帶領便找到了。
燈紅酒綠的場所,門口幾排碩大的燈籠將整條街照的通亮如白晝,鶯鶯燕燕的聲音絡繹不絕,有的人乾脆上街拉客,一口一個‘大爺’‘公子’的叫,有甚者整個身子掛在你的身上。
敏兒的怒氣衝衝成功地將那些‘紅兒’‘翡翠’隔絕與外,我和靜雪在敏兒的護衛之下成功地躲過了肉彈的阻擊和香粉的圍繞。
貌似八大胡同真的很興隆,車水馬龍,雖不是人山人海,但也是絡繹不絕。因此也讓我們沒有費任何精神便跟上了弘普他們的馬車。
弘普的馬車拐進了胭脂胡同停在了一個叫‘臨春樓’的勾欄苑邊,並未停在燈火通亮的前廳,而是閃到後門停下。
弘普和哥哥在小廝的帶領下從後門進入,敏兒本欲上前大發雷霆,被我及時糾住。
待他們隱身進入樓裡的時候,敏兒懊惱低聲問道:“軒兒,你為何將我攔住?”
“拿賊要拿髒,捉奸要在床,而且男人多是要面子的人,這會當眾與他打罵並不是上策之選,而且會給人留下譏笑的把柄,再說那也不是咱斯文人該做的事。”我拉著她衝動的身子亦是低聲解釋道。
“軒兒,那你說該如何?難不成放了他們回去再行盤問?那他們能承認才怪!”敏兒嘟嘟囔囔地抱怨道。
“當然不是!不然這麽辛苦地追過來,我吃飽了撐的!”弘普別叫我看見你和別的女人乾那種事情,發現了我直接叫你天天守在皇上面前一天二十四小時!
“軒兒的意思?”敏兒附耳過來準備聆聽我的計劃。
我眉眼輕轉,但笑不語,轉身繞回正門,敏兒明白我的意思,樂呵呵地跟了上來,對於這沒有禮教的行徑她似乎比我更樂於去做。靜雪是典型封建主義思想下的小女人,這會說什麽也不願踏入這煙花之地,可是這煙柳之巷除了妓院就是青樓,放她一人在外我不放心。
最後被我和敏而嘵之以利動之以情終在死拉硬拽進入了那‘臨春樓’,‘臨春樓’從外看是雙層小樓建築,典型的北京樓閣建築,兩排數十個大紅燈籠高高掛起,樓中央的匾額金色大字!精致的雕欄刻花,珍飾燈掛,當然,最顯眼的莫過於樓閣之上,那身披薄紗,身姿曼妙,臉帶媚笑,風騷地舞弄著手絹的小姐們!
“三位爺第一次來我們這‘臨春樓’吧!看的面生的很呀,爺既然來了,就讓我們姐妹幾個好好的招待一番!”剛進到‘臨春樓’裡被幾個迎面奔過來衣著暴露滿身香氣的女人牽扯勾纏起來,中等之色,不過身材卻是相當的棒。
“是呀!是呀!我們樓裡可好久沒遇到像三位爺這樣的人拉!”一位身著黃色抹胸,外皮一嫩黃薄紗的女子語帶嬌笑地說道。
被幾位美人如此拉扯擁抱,別說是靜雪,就連我和敏兒都有點承受不住,連個話都插不上,隻能大眼瞪小眼。
“嬤嬤……嬤嬤過來!”情急之下,隻有求助老鴇了。
“來了……來了!三位…………三位爺好生俊俏呀!爺看上哪個姑娘了?”一個穿紅色衣服中等偏胖約四十歲的中年女人拿著扇子搖曳地過來了,愣了片刻又迎了上來形式主義地問道。
“嬤嬤可是再說我們不男不女?”敏兒臉色一暗,一伸手將旁邊的姑娘甩了老遠,圍在我們身邊的姑娘看這情形也閃了老遠。
“爺,誤會了!”鴇母上前打起圓場,一個眼色掃過,兩個丫鬟模樣的姑娘將地上的女子扶起匆匆離開。
“上房伺候著!”敏兒將身邊的女人甩了出去,大方地擲了一錠銀子給鴇母粗聲粗氣地說。
“貴子,帶三位爺上‘飄香閣’好生伺候著!”鴇母接過銀子整張臉跟彌勒佛他爹似的,都不怕經常這樣笑會抽筋、長皺紋。
“來了!”一位藍衣粗布小衫的男子滿臉笑容地在前面帶路。
走進一間看起來很雅致的房間,雕花的紅木圓拱門將整間房子分隔成裡外兩間,門上垂了粉紅的絲簾,投過絲簾可見一紅木雕花大床,紅羅帳暖。床頭有座精致的梳妝台,床的正前方不遠立著一扇織錦屏風,上面繡著一群薄衫仕女,我們所處的是廂房的外間,房中央同樣紅木雕花桌椅,不算大雅卻也不俗。
“三位爺可滿意?爺們喜歡什麽樣的姑娘?”剛落坐,只見鴇母推門進來,搖著蒲扇進來說道。
“喜歡的姑娘?剛才那些?嬤嬤,您這是欺生還是以為我們好糊弄?就樓下那姿色平庸之人,你以為能入得了我兄弟的眼?”敏兒痞子兮兮地說道,對於這個扮相她遊刃有余,且屢試不爽。
“爺說的是!看三位爺的衣著打扮就知道爺們不是平常人,一般姑娘哪能配得上你們!”鴇母趕緊上前恭維道,並招呼著丫鬟上菜倒酒。想來混跡妓院多年的她多多少少可以看出我們並非一般的客人。
“既然知道,就找點絕色的來!”左手抬起,白玉酒杯碾成沫,臉上的怒意扭曲道:“哪個姑娘在對面小房彈唱?”
“是……是我們樓裡的紅牌藍若姑娘!”鴇母看著被粉碎的白玉酒杯唯唯諾諾地回答著。
“藍若姑娘?小曲唱的不錯,我聽著入耳的很,就是她了。”我接口要道。藍若?我到要看看是什麽樣的女人能迷住你弘普的心,怕又是一個清吟吧。
“爺,真對不起,藍若已經被人包了!所以爺是不是可以換一個姑娘!”鴇母很為難地說。
“包了?那是你的事!我不管,今個我們就要那藍若姑娘陪了!”敏兒一甩手並不理會鴇母的難處,遠比樓下那些自稱為大爺的人來的大爺的很。我忙著揩上菜丫鬟的油詮釋著高貴的流氓。靜雪哪見我們如此這般的我們,拿起筷子夾菜掩飾自己欲暴笑的衝動。
“爺,您這可就難為小人了,對面坐著的人咱們可是得罪不起主呀!”從虛掩的門縫中,弘普手握青瓷酒杯放於唇邊點點小酌,子淵坐於他右側,坐於首位的竟是弘歷,弘歷左側依次坐著兩位看起來很面熟的人。
“嬤嬤的意思是說他們得罪不起,我們就得罪的起?”敏兒慢語輕言右手抬起,又一白玉酒杯碾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