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重新回到自己生活的城市,現在看見的會和以前看見的不一樣,其實就是一樣都會感覺有了改變。
同樣,對很多人的感覺也會不一樣的,要是你離開前和哪個人關系不好的話,可是你要現在去和那人說說話,你會感覺一切都不一樣了,那人不像以前那麽討厭了。比如,從譚磊接我們出機場到市中心的路上,我不斷想到的卻是嫻雅。
種種往事,樁樁情事,我、磔、安久還有她,一直在漩渦裡執迷不悟,形成一個悲哀傷心的輪回。
拿出電話,按出她的姓名,撥打。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合上眼,腦子裡不斷盤旋著那首她最愛的歌:
三人行場面愉快的三人行
能容納我等於憐憫
你信我有多開心
三人行誰人願每天三人行
藏頭露尾的小陪襯
我信你也會不忍
寧願沒朋友不想再依靠你……
“在想什麽?”譚磊吩咐傭人把我們的行李提回房間,小尹已經睡著了,看著他,又想起了磔的眼眉。
“在想黑家應該找一兩個人不成問題吧。”我把小尹交給傭人,脫掉鞋,斜靠在沙發上說:“或者還是先打開墓,驗DNA。”
“我覺得先驗DNA的好。這件事交給我去辦,不過我的條件是放我自由。”譚磊一臉討價還價的樣子,嚴肅地說:“知道我有多少個夜晚失眠嗎?知道我有多久沒有和我的倪可寶貝共度良宵了嗎?所以,我安排妥當了就去驗DNA,然後在確定那裡面不是磔那小子了,找派人去找他們,以後的事就是你的了。當然,在這期間,公司和財團裡的所有事務統統交給你了。”說完,他松了口氣,想著未來的自由生活他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我……我行嗎?”當初,磔的死對我是巨大的打擊,那段時間腦子裡根本裝不下其他的東西,失眠、健忘,老是心不在焉的。去了小鎮後,除了偶爾上網寫點文和看看財經報道,基本不去想太多感覺已經和商業這邊脫節了。
“誒!那就不用找磔了。”譚磊起身欲走。
“我答應好了,不過先要帶我熟悉幾天再說。”我坐襟正危。
“那好,磔的事,我就拖幾天再說。”
“喂,不是這樣吧?幾天都不給?”
“是你連幾天都不給我!”
“好好,那你總得給下面的人說說吧?”
“安啦,都幫你做好了。”
“都做好了?”無奈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有種走進圈套的感覺。
感覺電話震動,拿出來一看,是安久。
“喂,安久。”心裡酸酸的,對他,虧欠太多。
“……”電話那頭一陣沉寂。
“安久,我是子夜,在嗎?”
“……”
“不說我掛了。”
“你還沒死。”
“你希望我死?”
“既然沒死,為什麽不給我電話。”
“我有打電話的,是一個女人接的,我想,自己這樣會不會打擾你,所以,乾脆不打了。”
“……”
“怎麽, 現在你的話比我的話還少?”
“是嗎?”
“當然。”
“……”
“呃……我回來了。”實在很不習慣與他這樣的對話方式,因為以前都是他的話比較多些。
“……”
“我明天會來公司,代表黑耀。”
“……”
“那就這樣,我掛了。”
“子夜,現在能出來嗎?我想見你。”他一字一字地慢慢說出來,艱難的言語讓我覺得心哽得慌。
“好,在哪裡見面。”
“來學校吧。”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