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退去,安久拿來熱毛巾細心地為我擦拭身體。他總是這麽體貼溫柔,那麽多的女人迷他,甚至可以為他自殺,比如嫻雅。可我偏偏無法對他敞開心扉,因為心有千結。
跟他上床是一年前的事,那個慶祝他進安氏,兩人喝得剛好頭昏,彼此多少有幾分衝動的夜晚。但我從來不要他在這裡過夜,甚至很蠢地認為這樣我們之間的事才會不彼此牽絆,風過無痕。
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麽心情,不斷地結交男朋友,在交往一段時間後很自然地與其分手,我從來不會與他們上床,甚至不曾親吻。但安久不知道,在我每段戀情結束後,他會狠狠地親吻我,瘋狂地與我。我不知道他到底愛我哪點,在大多數男人知道我有小孩都選擇退縮或是卑鄙地隻想得到我的身體,而他,選擇默默監守。
起身斜靠床頭,點上一根煙,煙是短暫的,所有的東西,都是短暫的。
不知道聽誰說過,沒有傷痕的女人是不會愛上吸煙的,而沒有受過傷害的女人,是不會愛上傷口的。傷害,傷口,這世上的紅男綠女,誰傷害了誰,誰又是誰的傷口。其實,黑磔並不曾傷害過我,而我的傷口是自己給的。我卻一直在是傷害安久,他的傷口也是我給的,一個情字,好苦。
“你又抽煙了,不好的。”安久皺眉地拿掉煙,我無謂地聳聳肩,滑入被窩,轉身不看他。
他的手伴著親吻輕撫著我的手臂,有著情人之間難言的曖昧,心卻莫名地煩躁起來。
“你可以走了。”閉上眼不看他,努力說服自己,並沒有任何對不起他的地方,就算有,身體也算是報答了。
“外面下雨了。”他的手指頑皮地擺弄著我的發,滿是委屈地湊到我耳邊說。
“自己開車小心點就是了。”安久的手機響起,熟悉的鈴聲讓我心更不安起來,她有多久沒有給我打電話了,就算在辦公室也開始疏遠我了。
“請你以後盡量少到我家來,小尹的學校是封閉式的,不用每天都接他回來。”不自在地躲開安久太過平靜的注視,接著說:“總之很謝謝你,還有,對嫻雅好些吧,多陪陪她。”
“這就是你想說的。”安久衣衫不整,鐵青著臉。
“是!結束吧,我總覺得自己是在偷人家的東西。”我故作輕松地對他說,甚至傻傻地認為自己的話比較幽默。
“哎,子夜,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吧。”安久長長地歎口氣,整理好衣服:“其實有些東西本就是你的,也隻想給你,而你卻不要罷了。你以為你這樣做是對嫻雅好嗎?你是在害她,我答應你與她交往,但不表示我會愛她。”
說完落寞地轉身站了好久,我卻咬著牙如縮頭烏龜般躲在被子裡,感覺他又走向我,親吻著我的頭髮,向我道晚安。
乓!
門合上的聲音從來沒有這樣巨大過,震得耳嗡鳴頭髮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