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急刹聲嘎止!一輛黑色法拉利剛好在距離自己一公分處停下,平靜地看著這一公分的距離,不待車上的人說話,便打開車門上了副駕位,系好安全帶。
“少爺,事情已經辦好了。”黑磔專心地開著車,灰色的擋風窗將傍晚的夕陽反射到他冷峻、完美的面孔上,蒼白的面頰幾乎沒有血色,眼瞼下的淡藍如煙,隻有微薄、性感的嘴唇稍有點血色,看樣子又是在新寵那裡消魂一夜了。
“哦。”他疲憊地打了個哈欠,淡淡地應了一聲。
結束了,風過了,隻是一聲哦,別無太多……
“這個星期你怎麽安排的。”他調開音響,OUT-開始流動。
“和以前一樣,一天學射擊一天學柔道。”老實地把手放在雙膝上,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
“收好!”
準確地抓住少爺拋過來的物體,疑惑地看著他。
“給你的,本來晚上約了人的,剛好有事去不了了,送你了。”
“謝謝少爺,我不要。”打開盒子,是一個水晶吊墜,完美的切割令其豔光四射也灼傷了眼。關上盒子,遞給他。
黑磔淡淡地掃過我一眼,接過盒子便扔出窗外,我吃驚地想伸手去抓,卻重心不穩倒在了他的懷裡。熟悉的龍涎香灌滿鼻腔,臉剛好挨在他衣襟半敞的胸膛,慌張地扶好眼鏡請起身卻被他死死地按住了:“子夜,你的臉很燙。”
“是的,少爺。”在他的面前,我必須誠實。
“喜歡上我了?”車速放緩,音樂停了下來,寂靜得連他的心跳都若有似無,就這麽挨著,哪怕片刻也夠了。
“不!少爺永遠是子夜的主人,子夜不敢對少爺有任何妄想。”愛上了,得到的隻能是遺棄,這世界太孤單了,不想再被遺棄。
“那剛才的東西為什麽不收,威叔怎麽教的,對於主人的話必須選擇服從。”看不到黑磔的表情,但他低沉的語調令我的心也跟著下沉,他在生氣。
“子夜錯了。”
“那你下車去找。”
他有些不耐地把我的頭推開,我慌忙地起身,看向他:“少爺,請停車,我現在馬上去找。”
“不是很聽話嗎?就這樣下去!找不到就不用回來了。”他還是沒有看我,盯著前方輕描淡寫地說。
“是!”看看窗外飛快走過的公路,深呼吸一口,閉上眼睛在腦子裡把接下來要做的動作想象一下,定定神,快速地打開車門,雙手護住頭,跳下車。
滾落,如風卷秋葉無根地滾落在地,腦子裡一片陽春白雪,手和膝蓋估計被擦破了,火辣辣地陣痛著。卷縮在地,努力想起身可腿腳就是不聽使喚,白色製服已經被鮮血染袂,破洞黑汙鑲邊合著暗紅更是血烏滿身。
黑色閃電早已絕塵而去,奮力地爬起身,雙手環抱捂著傷口,跌撞地轉身向回走,公路彎曲蔓延似乎沒有盡頭,前方隻有黑色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