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決和秦天走後,司徒盈輕輕拉著我的手,笑道,“姑娘,我們進去吧!”
我點了點頭,跟她一同踏進了她的閨房,愁眉不展,眼看天就快亮了,離上花轎的時辰也不多了,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點睡意的沒有。
司徒盈雖然也沒合眼,倒是興奮得偶爾發出一兩聲笑,真是暈死。
她的快樂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看到我這樣,虧她還笑得出來;但是,這個女子還真是堅強,不像其他有錢人家的大家閨秀,柔弱不堪。
古代為自己的幸福甘願放棄榮華富貴,追求真愛的女子確實少之又少,令人佩服。
司徒盈平躺著身子,抿嘴笑了笑,想到明天就可以跟決哥哥在一起了,她激動地睡不著,身體興奮地有些顫抖。
“司徒小姐……”看她笑得那麽誇張,我忍不住問道,至於這樣麽?
“嗯,姑娘在叫我嗎?”司徒盈停住了笑,悠悠轉頭看向我。
呵呵,不是叫她,難道還有第二個司徒小姐嗎?我苦笑了一陣,繼續道,“是啊,司徒小姐好像挺開心的哦!”
我這不是在說廢話嘛!
司徒盈笑著點點頭,清秀的小臉上透出絲絲紅潤,羞澀“嗯”了一聲。
“這樣啊,呵呵,司徒小姐跟那變態……哦,不,跟秦公子從小就認識?”無聊中想出點話題來談談。
“是啊,我和決哥哥從小就青梅竹馬”,司徒盈側著身體,臉上卻是幸福的楚楚動人。
看來這女子是愛慘了秦變態,他有什麽好的嘛,脾氣又壞,人長得嘛,也只能說一般,還不如跟他一起的那個標準的理想情人。
“你們好幸福哦,可惜……”我抿了抿唇,眨巴著雙眼看她臉上的變化。
司徒盈失落一閃而逝,輕輕咬了咬下唇,道,“是啊,曾經很幸福,可惜,我爹只為了他的利益,根本就沒顧忌過我的感受……”
哇,那老東西還真沒人性,也就只有這麽一個女兒,也不好好疼惜,我忿忿得為司徒盈打抱不平。
司徒盈帶有歉意地說道,“姑娘,這次真的是太為難你了,若不是有姑娘幫忙,恐怕,恐怕我跟秦哥哥都逃不出我爹的手掌,謝謝你……”
“呵呵……”我苦笑了幾聲,可不是麽?卻要用我的幸福來換取他們的自由,我還真是吃飽了撐著。
黎明漸漸將至,兩人都已經沒了睡意,起床準備行動了,我抿緊了下唇,手開始緊張得冒汗。
此時門外又來了陣敲門聲,“盈盈,是我……”秦決謹慎地望了望周圍,確定沒人來,才沉吟。
是決哥哥!司徒盈驚喜地開門,“決哥哥,你終於來了,都準備好了嗎?”
“嗯,趁現在,我替她易容。”秦決慌忙地關了門,將一包袱放在桌上打開,冷冷道,“女人,你坐在那裡別動!”
我鄙夷地別過臉去,根本就不想看到他,真得憎惡他到了極點。
秦決熟手地在我臉上弄了一刻鍾,時間越來越緊迫,他的額頭上涔出細汗,司徒府上的丫鬟們已經匆匆忙忙地過來了。
司徒盈愈發得著急,心“怦怦”直跳,催促道,“決哥哥,快點吧,有人要來了!”
秦決何嘗不著急呢,他的手慢慢停了下來,深深吸了口氣,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好了。”
司徒盈望著床邊坐著的跟她一模一樣的人,不禁欣慰地笑了。
我半天不哼一聲,想必是那變態已經幫我易容好了,只是恨恨地瞪著他,最好走後,別再讓我碰到,不然我一定讓妖精教訓他,還有天雩的那份也一並討回。
雖然天雩是被我熏昏的,但是罪魁禍首就是那個變態。
“小姐,小姐,您該起床了……”丫鬟使勁地敲門,司徒盈慌忙說道,“來了,正起著,你們先等等。”
秦決攬上司徒盈躲在了裡面隱蔽的地方,把爛攤子留個我收拾。
我氣急敗壞地蹬著步子過去開門,真是不教訓那變態難消心頭之恨,小臉緊繃得愈發難看。
“小姐……”丫鬟咬了咬小唇,說話吞吞吐吐,我瞟了她一眼,後面幾個丫鬟手上都捧著嫁衣和首飾。
我一開口說話就暴露了我不是司徒盈,只能硬生生地吞了吞口水,坐在梳妝台上任由她們擺弄。
一個時辰後,司徒府吹吹打打熱鬧非凡,司徒清老臉紅光煥發,笑呵呵地坐在堂前。
一位四十來歲的媒婆眉開眼笑地攙扶著嬌美新娘,小心翼翼地笑道,“司徒老爺,小姐出來了。”
司徒清撫了撫胡子,笑呵呵地點頭,站起來道,“好好,盈盈,爹的好女兒,你總算想通了。”
他的眼神犀利一閃而逝,通情達理地笑了笑,只要盈盈肯嫁過去,那他就可以實施他的第二步計劃。
嗬,這老東西說話也真冠冕堂皇,我蓋著紅蓋頭不屑地哼了一聲,就知道說漂亮話,什麽好女兒?
司徒清擦了擦雙目,不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歎氣道,“盈盈,時辰到了,爹這就送你上花轎。”
“恭喜司徒老爺,恭喜小姐……”
被媒婆緊緊攙扶著,哇靠,這肥婆的手還真大力,一行人面帶笑容地跟著新娘出司徒府。
鞭炮聲延綿不絕,就這樣被她們硬生生地拉進了轎子裡頭,吹吹打打熱熱鬧鬧往四王爺府走去。
————————————————————分界線——————————————————————
蘭軒內,歐陽天雩憤怒得猛捶著牆壁,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小欣被那兩個黑衣人帶走,而他卻什麽都做不了。
妖精從清早就趕回來了蘭軒,聽到昨晚小貓被擄走,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內力都快要把桌椅震碎了般。
敢擄走他的人,那些人都活得不耐煩了,妖精鳳眸眯著,不讓他們嘗嘗他舞毒宮的毒,實在是太對不起他們對小貓的“厚愛”了。
青衣紫衣愧疚地站在一旁,緊張兮兮地看著兩位憤怒的主人,本欲上前勸說,但是,這件事她們也有不可推脫的責任,沒有提防賊人的意識,才會讓人把主子抓走。
歐陽天雩鎮定了思緒,淡淡道,“青衣,你知道內情,對不對?”
不單是青衣愣住了,在蘭軒的妖精和紫衣也怔怔地看著說話的歐陽天雩,青衣不知如何是好,急忙道,“主人,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主人知道之前是她下得藥嗎?怎麽可能,那為何主人的眼神變得這般嚴肅。
青衣不安地看著歐陽天雩突然之間變得嚴肅的眼神,心虛地垂下頭。
“青衣,是不是小欣跟你說了什麽?”歐陽天雩厲聲說,如果這個時候不逼出青衣,恐怕小欣就……
青衣焦急看了看投來詫異目光的三個人,看來她不說也不行了,抿緊嘴唇正準備開口。
“青衣,你真的知道內情嗎?”紫衣不相信地搖搖頭,怔怔看著這位跟她相依為命的姐妹。
“紫衣,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你們都聽我說,其實……”青衣頓了頓,腦子又浮現主子千言萬語的交代,可是如果她的沉默會讓主子遇害,那她寧可背信一次。
“其實什麽?”三人都不約而同地望著青衣。
“其實主子她是有苦衷的……”青衣一字一句地道出事情的原委,只要主子能夠平安回到蘭軒,跟他們一起過著安寧的日子,這次就算背棄了原則,也在所不惜,青衣心裡這樣想著。
聽完青衣的訴說,幾人都微微皺了皺眉,不被人信任居然是這樣讓人憤怒,歐陽天雩和妖精拳頭捏緊著,青筋都快冒出來了。
“這個傻瓜,什麽噬魂丸,不管多辛苦,我都會找出解藥給她。”妖精猛然捶在牆壁上,平日的妖媚冷血蕩然無存。
他現在徹底生氣了,生小貓的氣,對他不信任,不肯把心事告訴他們,為什麽?妖精胸中的怒火一下子全都爆發出來。
歐陽天雩盡管心中不快,但是深深把那份憤怒埋葬起來,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讓小欣擺脫當前的麻煩。
他突然美眸一轉,道,“青衣,之前你跟小欣到過五王府,是不是?”
“嗯嗯……”青衣拚命點頭,雖然到過五王府,但是主子攆走了她,也不知道主子到底跟那個五王爺說了什麽。
歐陽天雩走了幾步轉了轉,道,“到了五王府,小欣把你支開,單獨跟那位王爺談,是不是?”
青衣目瞪口呆地望著她的主人,厲害!她以為主人會問她主子跟王爺的談話內容,沒想到主人居然猜到她不知道。
“主人,那、那我們下一步該做什麽?”青衣剛問完話,歐陽天雩和妖精眼眸謹慎地瞄向門外。
“嗖”得一聲,一支飛鏢急速地射到蘭軒內的紅柱上,飛鏢尖端還串著一張字條。
歐陽天雩迅速提步,扯下那飛鏢的字條,急忙地攤開,念道,“一個時辰後到十裡坡接應。”
十裡坡接應?幾人都愕然起來,難道還有第二路人來救嗎?
“主人,會不會有詐……?”青衣紫衣擔心問道,這件事除了他們,還有那晚的黑衣人,沒有第三路人知道。
歐陽天雩若有所思地搖頭,自言自語道,“不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風俊希給我們帶話。”
“風俊希?你確定是他?”妖精眯著鳳眸,語氣中摻雜著不明就裡的怒意,雖然不明顯,但常人都可以嗅出來。
“嗯,應該是他。”歐陽天雩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的波紋,目光像是在實行計劃,青衣紫衣都焦急地看著他。
妖精甩了甩袖子,憤然道,“他為何要通知我們?”他的語氣裡有明顯的醋味。
先是代替別的女人上花轎,再是私自與風俊希見面,現在又是讓風俊希去救她,她到底置他們於何地,妖精越想越憤怒,不禁再次用力使勁捶了捶牆壁。
歐陽天雩好脾氣地上來勸道,“喬兄,莫要生氣了,他來通知我們自是有他的道理,而且比起我們冒冒然去四王府救人,以他王爺的身份,我相信比我們要容易得多,一個時辰後,我們到十裡坡等。”
妖精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再望著歐陽天雩滿臉的嚴肅,驀然點了點頭,暫時把怒火收了起來。
不管現在他有多生小貓的氣,比起小貓的安危,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他的妖顏上有絲無奈,歎了口氣。
從來不知“無奈‘為何物的舞毒宮主,今時今刻卻嘗盡了人世間的愁與憂,那還不是拜一個人所賜,但是他心中卻是默然的興奮,至少證明他還是有情之人。
比起那些一直深處孤寂冷漠的人,他是幸運多了,他不禁莞爾一笑。
——————————————————————————————————
大家聖誕快樂哦,希望大家都天天開心,永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