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痛苦,無非是從一群禿鷲轉向將她撕裂的猛獸。
解脫的終點……,死!
她沒有活下去的意識了!沒有希望的呼吸……
她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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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焰驚惶了!
他不想讓她這樣!
得活下去——!
雖然痛苦!
可是……
“若榛,你有沒有聽到我在叫你!”
黑皮大笑。
敝開了皮衣,將若蓁裹了進去。
“寶貝,別凍壞了,凍壞了,一會就不好玩了!”
“放開若榛!”
“你活得不耐煩了,敢管我的事情。”
夾角的牆壁上,那扭曲拉長的人影糾結在一起,駭人的拳打腳踢,更駭人的影子操起什麽硬物,像冉焰的影子狠狠的劈了下去。
一下!
兩下!
三下!
直至那廢木架完全散架。
牆上黑影四射。血濺四開。
淒慘的女生尖叫,衝到了那倒地的影子面前。
她什麽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來到冉焰的面前。
哆哆嗦嗦的跪坐在他的面前。
他腫著臉,在衝她笑。他拚命的撐起身來。
“對不……起!”他笑著,血從嘴角流下時,他強忍著痛說,我來晚了!
伸手……
想去扶他起來。
後領卻突然被人用力揪住,並把她的身體拉提起來。
好大的力氣!大得不像人類。她被一雙有力的手緊緊的箍住。抱住她人的腳,穿著發亮的皮鞋,向著冉焰的腦袋狠狠的踢去。
冉焰不及呼應,便後仰著向後倒去。危急時刻,她看到牆角那邊有暗光在閃!掙脫那個人後,沈若榛揀起牆角的一個瓶子。向牆角狠狠的砸去。
轟然一響,墨綠色的酒瓶斷成兩半,斷口之處呈銳三角的利器!動作迅猛,令人措手不及。
“你們再敢傷害他,我就殺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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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榛雙手握住了瓶勁,銳口向著黑皮。她的目光發狠,她的手腕在顫抖。那些人圍著他們,就像一圍餓狼圍住兩隻抵死一博的獵物。
她竟敢威脅他?
黑皮是什麽人?
黑皮是群架單挑——打遍此地無敵手的人。
能做老大,是靠實力和狠勁的。
他實戰經驗好得不像話。
沒有想到被他視為案板之肉的若榛會有如此之舉。
他著實的嚇了一下,就看到若榛發抖的手。
黑皮大笑,笑著將手一擲,甩開冉焰,像扔一件廢品。
“你想殺我?”
黑皮冷笑!扭過臉去,誰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麽。
這很容易讓人松懈下來,放松防備。
若榛的手在抖!黑皮猛然轉身上前,一手製住若榛的手,一把將她拿瓶的手連著她的身體,反扭過來。
“你裝什麽正勁,你是什麽貨色,這裡的人誰不知道?老子看得上你,算你的運氣,你敢跟我不識抬舉!”
他熊掌一伸,虎口緊緊夾住了若榛小如心型的臉。
她的背對著他,她的身體不能動彈。那個男人代著強烈剌鼻的煙氣,在她的勁後吹氣。
“你喜歡這個男的吧?我們就當著他的面ML!你也會覺得很剌激吧,寶貝?”
*****
“變態——!變態!”冉焰口吐鮮血,撲倒在地上。身邊是劈在他身上,劈散的碎木架。他以手捶地。“你敢動若榛一根手指頭,我決不放過你,決不——!”
“是嗎?”黑皮輕視的笑道,你有種就過來!
過來就過來!
可是……
爬不起來!
他竟像蟲子一樣蠕動,怎麽也爬不起來。
好不容易爬到黑皮腳下,黑皮起腿,當胸一腳,一下子把他踢翻了過去。
轟然一響,撞到身後的生了鏽的鐵棚。一撞之下,竟有了絕然巨響。
“冉焰——!”
若榛撕心裂肺的叫著他的名字。在這空蕩的場地,有了淒慘的回聲。
黑皮肆無忌憚的大笑,笑得快感和肆意。
“冉焰!”哭了,叫了他的名字,看著他一點一點的向著自己這邊爬。額頭破了,血從上面流淌下來時,粘粘熱熱的,湧進他的眼睛。
視野蒙上了一層紅!可是,他竟笑了!若榛終於回復了神志了!她終於曉得現實了!
“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不許你碰若榛!”
他爬著!
“放開若榛!”
他爬近了!
他又爬近了!
到了黑皮的腳下,就要撐起身體爬起來時,黑皮又一腳踹開了他。
他仰摔到了地上。
拚命全力翻了身,又想拚盡全力從地上爬起。
黑皮不為所動。冉焰的舉止,再激起了他的興奮。他不停的笑著喊著,過來呀,爬過來呀!你爬過來,我就把她還給你!
他們像魔鬼一樣張揚狂笑。冉焰像可憐的蟲子在地上爬。
“他很愛你吧?哈哈!”黑皮在若榛耳邊說, “你和他做過那事了嗎?所以他才肯為你拚命吧•;!”
“你閉嘴!我們沒有你想得那麽齷齪!”
黑皮怒了!“你敢叫我閉嘴?你敢跟老子用這種語氣說話?”他放了若榛,就要再次上前。若榛緊緊的拉住黑皮的衣服。
“對不起冉焰!”她慘然一笑。“你這麽拚命的保護我。……我唯有這樣,才能救你!”
她慘淡一笑,好似解脫!
別了!
這個蒙上灰色的蒼穹!
別了!
冉焰!
反手……
她將銳口瓶狠狠插進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