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難題是什麽?”嶽清寒放下手中的筆,沉穩地直視著羅裟問。
羅裟輕蔑地瞥了一眼嶽清寒,勾唇冷笑一聲,說了一句“跟我來”,便轉身進入他的書房內。
我和嶽清寒互相對望了一下,他朝我點點頭,示意我跟著他進去,我心領神會他的意思,跟著進入了羅裟的書房。
進入羅裟的書房後,我掃了一眼他的書房,書房不算大,但乾淨整潔。一張木桌子旁聳立著一個大書架,裡面放著很多動植物知識方面的書籍,琳琅滿目,值得注意的是書架未見半點灰塵,一看就知道羅裟是個書不離手的人,而且十分愛惜書籍。
在他書桌上擺著一盤未下完的圍棋,只見他掠起衣袖,坐在書桌的一邊,看了一眼十分警惕他的嶽清寒,便悠然自得地拿起未下的一黑子,輕放在棋盤上,接著他再一次看了嶽清寒一眼,冷然笑問:“第二道難題,下完這盤棋,必須讓白棋贏。此局由一位德道高人所布,三十幾年仍舊無人破解,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否破解此局。”
我瞥了一眼該棋盤,心裡暗暗偷笑,不就是一盤棋局嗎,有什麽難解的?本小姐最喜歡的棋就是圍棋,以前我與我爹地下圍棋的時候,經常把他老人家殺個片甲不流,連連搖頭說不下了。
我唇角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正要上前與羅裟下棋,嶽清寒卻伸手攔住了我,他朝我淡然一笑,說:“讓我來。”說著,他便上前輕揚衣袖,坐在棋盤的另一邊,鎮定自若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請公子先走第一子。”羅裟收斂起輕蔑的笑容,面無任何表情,讓人無法揣摩他的心思。
嶽清寒拿起一白子,眼眸定定地盯著棋盤,片刻後毫不猶豫地下在一空白處。
我走到嶽清寒身後,靜靜地觀察他們兩人下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因為我深知觀棋不語真君子這個道理,周圍的一點風吹草動就會擾亂下棋者的心志。
接著,羅裟拿起一黑子,思考片刻後,下在嶽清寒剛下的那顆白子的附近,檔住了嶽清寒白子的去路。嶽清寒輕蹙眉頭,拈起一白子,思量片刻,再一次下在棋局之中,而羅裟跟著又下了枚黑子,再一次阻擋了白子的去路。
連下幾子,嶽清寒對著這局棋凝思的時間越來越長,拿著白子的手停在空中的時間越來越長。最後嶽清寒不再像先前那般鎮定,他額頭滲出細細的汗水,停在空中的手微微發顫,始終無法下手,嘴裡喃喃低語著:“前無去路,後有追兵,正也不是,邪也不是,這棋居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用正道解不開,走偏鋒也不行,到底如何能解?”
咦?這句話怎麽這麽耳熟?好象在哪裡聽過?
嶽清寒目不轉睛地盯著棋局,眼前漸漸模糊,就要走火入魔了。
“嶽清寒,你怎麽啦?”我及時點了他的穴位,他這才清醒了過來。
他看了一眼棋局,冷蹙著一雙好看的眉宇,寒聲道:“這棋局迷人心魄,其中含有幻術,根本無法可解。”
“不能解的棋局?”我疑惑地皺著眉,湊近棋盤仔細揣摩起來。
羅裟在一邊冷然傲慢地凝視嶽清寒:“認輸了嗎?此局三十幾年都無人能解,憑你小子才疏學淺也想破解,簡直是笑話。”
羅裟話音剛落,我便揚起高興地笑容,樂不可支。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這世人無法解的棋局居然撞到我的“槍口”上了,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無巧不成書。
難怪剛才嶽清寒自言自語的那句話我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原來這盤棋局與那電視《天龍八部》裡面的那盤“珍瓏”棋局簡直同出一策。
解此局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白棋必須先擠死自己一大塊,以後的妙著方能源源而生。
嶽清寒與羅裟不明白我在笑什麽,百思不得其解地同時看向我。
嶽清寒推推我的手臂,擰眉問我:“溪兒你在笑什麽?難道你懂得如何解這盤棋局?”
我停下了笑容,對嶽清寒說:“此棋局我已經知道該如何破解了,還請羅大俠做好心理準備,接招吧!”說著,我挑釁地瞥了羅裟一眼,又在一次勾唇笑起來。
羅裟冷笑一聲:“哼!小姑娘口氣不小,先解出來再說大話!”
“溪兒,你當真能解?”嶽清寒也不相信我能解此棋局,他疑慮地凝視著我。
“你聽我沒錯的。”我朝他自信一笑,指著棋盤一空白處,吩咐他道,語氣不容置疑,“先下在這個地方。”
嶽清寒怔怔地看著我,我知道他一定是以為我在胡說八道,因為在他看來我根本就是“自殺”行為。
果然,他惱眉看著我問:“下在此處,不是自填一氣,自己殺死自己一大塊白棋嗎?哪有這樣下棋的?”
我朝他挑眉一笑:“我說下在這兒就下在這兒,相信我準沒錯!”說罷,我奪過他手裡的白棋,“啪”的一聲,下在棋盤上。
羅裟禁不住冷笑一聲:“你們這樣下無疑是自殺行為,本來你們的白棋尚有一線生機,現在是全軍覆沒了。”
“那還不一定!輪到你下了!”我朝羅裟挑眉一笑。
羅裟輕蔑冷哼一聲,拿起一黑棋下在棋盤上,我跟著下白棋。
不多時,白棋漸漸佔了上風,把黑棋圍個水泄不通,這個新局面是羅裟做夢也想不到的。眼見他的表情由方才的嘲笑變成了現在的震驚,一雙劍眉緊緊地鎖在一起。
你個死老白,這下你完蛋啦!哈哈!諒你也想不到此局的解法是自死地而後生吧!
不多時,白棋戰勝了黑棋,這盤三十幾年無人解的棋局,被我意外的解開了,大大出乎嶽清寒和羅裟的意料之外。
我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高聲道:“羅裟,怎麽樣啊?你的第二道難題我們也解開了,第三道難題是什麽?快說,本小姐已經等不及啦!”
羅裟冷竣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地起身走到屋子外面,我和嶽清寒緊隨其後。
他走到一根橫臥在地上,兩頭同樣粗細的木頭前面,對我們露出一抹刁難地冷笑,我與嶽清寒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將要出什麽難題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