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碰杯喝到晚上6點多鍾,劉文正和張祖名兩人一共乾掉了3瓶白酒加上6瓶啤酒。等到服務員收拾完桌子,
兩人這才走出小包間。
店內開著黃色的吊燈,地上一塵不染,桌子乾乾淨淨,服務員們也站的筆直。一切都那麽和諧,然而讓劉文正
有點詫異的就是,今晚的客人很少。往常這個時候,可是賓客滿座,到處是歡歌笑語啊。相比以往,今天的生意可
以用慘淡來形容。
劉文正掃了一下門可羅雀的大廳,心裡已是明白了客少的原因。默不作聲的他,把已經喝高了的張祖名扶到了
辦公室裡面的床上。他一直嚷嚷再喝,惹得劉文正差點笑了出來。把他放好之後,從張祖名口袋裡拿出剩下的香
煙,劉文正這才離開了辦公室。
點了支煙,劉文正漫步走到了吧台。小櫻正在吧台記著什麽,看她專注的樣子,劉文正也不想打擾她,只是悄
悄的推門走出店子。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外面馬路邊的路燈也亮了起來,行人匆匆而過,刺耳的喇叭聲此起彼
伏,宣告著都市夜晚的來臨。
蹲在店子門口的不台階上,劉文正猶如一個過客一般的打量著行色匆匆的各色人等。看著他們的樣子,劉文正
的心裡一陣煩悶,說不出來的那種煩悶。一支煙自行燃完,劉文正抬起頭,目光不由自主的盯上了對面火鍋店的大
門。
那裡貼著一張紅色的促銷海報,黑色的字眼,寫著所謂滿十送三的字樣。相對於酷酷店裡的冷清,對面店裡的
生意要好上那麽一點。那個肥胖的老板一如既往的坐在吧台和姿色平庸的收銀員調笑,可能是發覺到了劉文正的目
光,那胖子轉臉看了看劉文正。
只是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那胖子隨即轉過臉來接著對身邊的女孩進行口水轟炸,仿佛他整個人也沉浸在
YY之中。看著胖子不友好的笑容,劉文正無置可否的笑了笑,正要再點上一支的時候,一輛三輪車噶的一下停在了
他的面前。
抬起頭來,劉文正正好看到了徐峰。他挎著包,一臉的笑容。見到劉文正,他點了點頭,對開車的司機道:
“師傅,幫個忙,把桌子搬到店裡。”那車上裝著兩張新買的桌子和其他東西,而原先的東西早在下午的戰鬥中犧
牲了。
“小夥子,等我停好車。”那司機笑了笑,露出一口的白牙。等車子停好,他自告奮勇的把桌子卸了下來,接
著獨自一人搬到了店裡去。
“徐峰,等下忙好了,到小包間裡找我。”吩咐了一聲,劉文正當先一步進了小包間。剛坐下來大約10分鍾的
樣子,徐峰一臉輕松的走了進來。
“劉哥!”他點了點頭,坐在了劉文正的身邊。
“跟我說說那個刀疤六的情況,越詳細越好。”劉文正給徐峰發了一支煙,自己則慢口的喝著新沏的茶水。
“刀疤六,自小便在東城混,但是一直沒能混出個名堂來,他是個孤兒,行事無所顧忌,手段也比較狠,但是
就是一點,他的性格頗為暴躁,為人不怎樣,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徐峰回憶了一下,滔滔不絕的說著。
聽徐峰這麽一講,劉文正心裡已經有了底子,點了點頭他問道:“哦,對今天的事情,小峰,你是怎麽看
的?”
“我看是有人存心鬧事。”徐峰不假思索的說了出來,“當初我在道上混的時候,也經常乾這些事情,給一點
點錢就可以了。”他臉上的表情有點尷尬,仿佛是想到了當初吃了這頓沒下頓的日子。
“你和我想的差不多,只有抓到刀疤六,我就可以查出幕後的主使,若是有人存心擋我財路,那就對不起
了。”劉文正說到這兒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沒什麽變化,仿佛在述說著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直把旁邊的徐峰聽得
也一呆。
“劉哥,等下我們一起去找刀疤六,我下午已經把他的住址打聽好了。”徐峰沉吟了一下,道:“那小子就住
在東城的火車站那裡。”
上名市西郊的一間別墅內,一臉黑紗的三英社幫主端坐在紅木椅子上,忽明忽滅的燈,照在她的臉上,顯得頗
為詭異,只是那黑色的眼眸卻是時不時的射出點點精光,讓人不敢小窺。別墅內靜悄悄的,垂首坐在她下方的三
人,分別是現在花都的總經理壇子,閑賦在家的原三英社執法堂長老陸天宇,現三英保安公司的經理黑塔。
沉吟了良久,陸天宇問道:“幫主,不知急招我們三人為了何事?”
“陸長老,您老最近過的怎樣?”那幫主不回答問題,倒是問了一個毫無關系的問題,這一下,她立即反客為
主。
陸天宇歎了口氣,答道:“唉,老夫過了大半輩子的黑道生活,到老了卻只能到公園裡打打太極,下下象棋,
說起來,很是無趣啊。”
“呵呵,陸老雖然閑賦下來,可是幫中誰敢對您不敬?”黑塔呵呵一笑接過話來,“只要我黑塔在,誰敢說什
麽屁話,老子第一個宰了他。”他一身的肌肉雄壯無比,開口說話更是聲震屋宇,當真有種豪氣不自主的散發出
來。
“陸老為幫中辛苦了30多年,如果陸老有什麽打算,我定當為陸老安排。”三英幫主依舊冷冰冰的說著。
“老夫也沒有什麽打算,只是自小便在江湖中闖蕩,也有20多年未回老家了,現在過夠了吃飽了等死的日子,
就想回家看看。”陸天宇畢竟是個老人,提起家鄉的時候,一臉的惆悵,廳中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默下來。
良久,三英幫主才道:“陸老的思鄉之情,我能理解,若是陸老需要什麽,盡管向幫中說明。”
“那要謝謝幫主了。”陸天宇遙遙的舉了舉手,算是謝禮。他在幫中地位崇高,此舉也沒人敢說什麽。
“壇經理,花都最近的生意你要多多照看,我最近要閉關修行,等出關了,你再向我匯報業務。”頓了頓,三
英幫主又道:“雖然這幾天警方不再騷擾三英名下的產業,但是你們身為領導者,要時時刻刻準備好。黑塔留下,
陸老和壇經理就先回去吧。”
開車走在回家的路上,壇子忍不住的罵了起來,“媽的,老女人,以為戴個面紗就了不起了,操,終有一天,
我壇子要撕開你的面紗,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其實也不怪他,壇子自從10年前進入三英社,一直到現在還未見
過幫主的神秘真面目。
晚上8點,劉文正從包間裡出來,一直到現在店裡的生意也沒有起色。他索性把小櫻叫來,“小櫻,今晚到八
點半的時候,你看著情況讓她們下班吧,記住,張哥還在裡屋睡覺呢,等你走的時候,幫他叫輛車把他送回去。”
“哦,我知道了,劉哥,你們兩個這是要去哪兒?”
“出去轉轉,你也早點回去吧,去和你的男朋友約會看個電影什麽的,多浪漫的事啊。”劉文正哈哈一笑,忍
不住的打趣小櫻起來。
小櫻臉上一紅, 道:“曉波最近忙的要死,我可不敢打擾他,再說了,咱們店裡的事不是還沒查出個眉目嗎?
曉波若是敢偷懶,看我怎麽收拾他。”
“呵呵,那可要辛苦你了。”劉文正嘿嘿一笑,帶著徐峰走出了店門。
“唉,劉哥這是要幹嘛啊?”小櫻看著劉文正消失的背影,忍不住的嘀咕起來。可是早就培養起來的對劉文正
的信心,讓小櫻一點也不擔心劉文正的安全。
出了店門之後,劉文正和徐峰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火車站。一路無語,20多分鍾後,徐峰對正在假寐的劉文正
道:“劉哥,到了。”
“哦!”了一聲,劉文正睜開眼睛,“下車,小峰你在前面帶路。”付了車錢,劉文正關上車門,看著火車站
廣場上的巨大石雕,心裡暗暗想道:刀疤六,你可別讓劉爺跑空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