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心乍驚乍喜,看到天括居然穿著夜行衣來葉府,她興奮地嚷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裡?”
天括揉了揉雙耳,葉心的大呼小叫把他的耳朵都快震聾了,他的眼角有意無意地睨看她興奮的小臉,“在下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葉心姑娘信不信?”他的嘴邊浮起玩味。
“吹牛!”葉心不屑地冷撇了撇他,一個風流的花花公子本事能大到哪去?她鄙夷地別開臉。
天括臉帶微笑地瞥了眼夜色,真是個難伺候的丫頭!不知道他這次貿然帶她出葉府是對還是錯?他微低著俊臉冥思苦想,他到底是怎麽了?他神色恍惚地搖搖頭,算了,別想那麽多了。
葉心看他臉色有點難看,眨著眼好奇地問道,“喂,你怎麽了?”他剛才好像在搖頭,還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她看著他恍惚的眼神皺了皺柳眉。
天括慌忙從神遊中驚醒,聳聳肩無所謂地笑了笑,眼中卻多了層情愫看著葉心說道,“沒什麽,在下聽說你被葉盟主禁足了……”他的嘴邊有點玩劣的笑,看著葉心的臉色從慍怒化為失望。低沉。
她微微歎了歎氣,眼神看似很疲倦地抬起看了眼他,沉著聲音說道,“嗯,我爹不讓我出去。”而且更可惡的是爹還派人看著她,現在她的一舉一動都被爹看在眼裡,剛剛還想要徹底死心,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平靜不下來,事關天下鏢局的安危,她真的不能坐視不理!
天括臉上浮起平靜的笑,赫然拉著她的手腕,“走吧!我帶你出去!”
還不等葉心作任何的反應,他已經拉著她出了黑乎乎的門檻,葉心倏地眼睛睜大,驚呼地叫起來,“喂,你想幹嘛?”她甩開天括緊抓著她的手,羞惱地瞪了他一眼。
天括無奈地苦笑著,漆黑而閃亮的俊眸泛起無奈,“你不是想出去幫天下鏢局嗎?在下是在幫你啊?”那丫頭知不知道他很辛苦才混入葉府來的啊?堂堂的王爺扮成刺客,傳出去他就不單是敗家子那個不好聽的名聲!老爹知道了,還不把他趕出家門,也許他是腦袋糊塗了,才會衝動地想到辦刺客來找她。
葉心似信非信地瞅著他苦笑著的俊臉,夜黑風高闖入葉府,非奸即盜,葉心臉上波瀾不驚,陰沉地看著他說道,“你三更半夜來葉府到底有什麽陰謀?”
天括聞言差點沒趴到在地,天啊!他這是在自作多情,沒事找事,這丫頭非但不領情,還懷疑他的好意,他很有風度地作了作揖,平靜地笑著,“葉心姑娘,在下別無他意,你不用耿耿於懷。”
“你為什麽要幫我?”葉心不死心繼續追問,看著他閃亮而漆黑的俊眸,竟一時情不自禁想要相信他,可是她認識他才一天,怎麽就這麽輕易相信人呢?所以她重新醞釀著理智。
天括無可奈何,敏銳地聞到葉府遠處傳來騷動,他凜了凜神肅穆地說道,“那葉心姑娘就當在下是自作多情,葉心姑娘就當在下從沒來過,我走了!”天括心情有點不悅,轉身就要躍上屋簷,就當他是活動筋骨。
葉心眼疾手快拉住他溫暖和可靠的手,亟亟地說道,“別走,我相信你就是,你帶我出去吧。”她懇切地眼神凝視著他,天括微微笑了笑,鎮定自若地說道,“給葉盟主留下口信,不然他會以為你被人綁架了……”他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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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葉府沸沸揚揚地傳出消息,葉心偷偷跑了的消息,葉君軒除了歎氣和擔憂,連氣也生不出來,葉心的脾氣跟他簡直是如出一轍,自己決定的事非要去做,他也有些安慰得微微扯著笑意。
可是她的安危他不能不顧,於是他又暗中派人保護葉心,葉君軒臉上的沉色加深。
天括帶著葉心跟宮言和飛揚在約好的地點等待,等他們匆忙趕到的時候,宮言。飛揚已經足足等了有半個時辰,宮言雖然依舊好脾氣。好風度地微笑著,眼角卻邪肆地瞥了眼天括和他身後的葉心,似乎他們兩個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飛揚背上帶著各種藥材的背包,也微笑地輕挑著眼睛看了看他們,眼神和宮言不言而喻地含著詭異的笑,原來是因為葉心呀,難怪一向準時悠閑的天括會遲到,本來還想借機好好“教導”他,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
“宮言,不好意思,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呵呵……”天括有些歉意地撓了撓他帶著笑的俊臉。
宮言神秘地翹唇笑著說道,“沒事,那我們走吧!”
飛揚與宮言並肩而行,葉心自然是忐忑不安跟在天括的身後,如果爹知道她偷偷溜出來,會不會氣得大發雷霆,她的小臉上帶著低沉的失落,想起昨晚爹武林盟主的威懾力,她就哆嗦著。
“宮言,這次去天下鏢局的路途凶險,為什麽你選擇走小徑?”飛揚側著疑惑的臉,看著他俊臉上匪夷所思的笑容,她是有點不明白宮言為什麽不帶上肖影,如果事出突然,他一個人能應付嗎?
宮言微微笑了笑,眼角若有似無地看了她一眼,語氣輕松而悠然地說道,“天下鏢局出了事,江湖上定會傳得滿城風雨,在下不想太張揚,可是小徑也未畢是安全的,我只是在賭……”他在賭一定會有人出來破壞他的行動,如果想要知道神秘的幕後人,只有踏入虎穴。
飛揚有些擔憂地看著他自信而不羈的臉,卻對上宮言那副好像沒事一樣依然溫柔。玩世不恭的眼睛,讓她擔憂的臉化成羞色,讓她情不自禁想起昨天與他親吻的畫面,他的肆意。他的溫柔,她的臉熱得像火紅的辣椒,羞惱地別開臉不再看他。
狡猾的狐狸!她瞥了眼他在心裡甜蜜地想著,他能一直這樣對自己溫柔嗎?有那麽一刻,她微微低著臉陷入沉思,她不是這裡的人,他們能相愛嗎?
宮言似乎看穿了她猶豫的心思,溫柔地彌漫起一絲笑,拉著她的小手讓她感覺他的溫暖,更多的是依靠感,他會用心去愛她,那是一輩子的事,隻為一個人淪陷。
哎,她微微抬眼看著他柔情的眼神,總是讓人看到未來的曙光和希望,所以她選擇相信和珍惜現在的幸福,安心地握上他溫暖的手,朝他暖暖的笑了。
越過陰窄的小路,他們幾人來到一片稀疏而肅殺的樹林,滿地的落葉隨風微微而卷,“這是什麽地方?”飛揚不安地眺望著蕭瑟的樹林,樹林靜得有點嚇人,而宮言和天括的俊臉卻波瀾不驚。
“過了這個樹林就可以看到天下鏢局的旗幟, 不出一個時辰……”宮言的余音在微微閉眼的同時斷了,敏捷地聳聽著微弱的聲響,沉浮的空氣中夾著殺氣的味道,呵呵,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他的臉色變得有點邪肆和肅穆。
倏地,樹上突如落下一身受重傷的黑衣人,“怦”的一聲毫無征兆地落地,黑衣人卻倔強地用劍撐著地,不讓自己身體躺下,眼神憤然地瞪著這行人,該死!居然沒有掩去身上濃重的殺氣,還被傷……
宮言和天括神色一凜,黑衣人寒咧而冷漠的眼神讓二人不覺凝著心神,黑衣人是冥月教的風影,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小心中了別人的暗算。
“閣下是何人?”宮言隱約聞到了他身上源源不斷的殺氣,礙於身上觸目驚心的傷,殺氣減弱了不少,卻還是讓人心驚!
真該死!他身為殺手,反遭暗算,簡直是對他的侮辱,比凌遲處死還難受,天下鏢局眼看就快成為一盤散沙,沒想到居然有人來攪局!他桀驁不馴地冷瞪著這行人,手中的冷劍蠢蠢欲動。
他冷漠地咬著牙,不屑地瞥了眼宮言和天括,“你們不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