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影激怒之下不覺胸口吐出赤紅的血,隱約透出了冥月教紋身的標記,宮言微微眯著肅然的眼,是冥月教的殺手?他的神色浮起邪肆和鎮定,人稱“鐵面判官”的殺手——風影,因為他的劍上有鐵面判官特有的標記。
“宮言……”飛揚擔憂地抬眼看著他,在宮言傲然的臉上察覺到了宮言隱藏的憤怒,她惴惴不安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她真想衝上去救那個人。
宮言恍如未聞,波瀾不驚的眼神似要看穿風影冷傲的心思,如果是冥月教主動挑釁拜劍山莊的話,他們的目的又會是什麽?他陷入了沉思……
天括沉著他那雙迷人的俊眸,沒有了昔日的玩味,而是斜睨地瞅著風影,風影不屑地閉了閉眼,胸口的傷被他的怒意撕裂開,終於昏迷地倒地,“該死!……”他陰沉地低吼了一聲,英挺的身影瞬間就倒下。
“呃……”飛揚看著風影倒下的身子,本能地挪步快速地蹲下身,神色嚴肅地把著他微弱的脈象,宮言和天括一陣吃驚,宮言剛要阻止飛揚貿然的行動,卻已經來不及了,她人已經奔到風影的身旁。
葉心吃驚地睜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還好……他脈象還有”,她自言自語地說道,身上的黑衣已經被血染紅了,她本能地撕開他被刀劍劃破的黑衣,宮言瞬間已經蹲在她身邊緊緊抓住了她想撕開黑衣的手,神色有些慍怒。
這個丫頭到底在幹什麽?!他壓了壓突如湧起的慍怒,盯著飛揚肅穆地說道,“飛揚……”
飛揚恍然抬頭心慌意亂地凝睇著他,亟亟地開口說道,“宮言,快放開我,我要救人。”她不理宮言莫名其妙的怒意,拍開了宮言緊抓著她的手,卻被宮言的另一隻手抓著。
她有些不悅地咆哮,“宮言,我不救他他就會死,你……”她余音未落,卻被宮言有些暴怒的眼神緊緊盯著,這丫頭……可是他卻想不出拒絕她救人的借口,只能心疼地看著她慌張的臉。
“他很危險,在下怕他傷害你?”宮言神色擔憂而緊張地抓著她不安的手,他的心難道她不明白嗎?他的害怕她不明白嗎?眼神閃爍過一絲憂鬱,從心底竄出來的憂鬱。
飛揚抬起眼呆呆看著他一閃而逝的憂鬱,一時竟忘了掙扎,喃喃自語地說道,“宮言……”
她不是不知道宮言對她的關懷,只是這個黑衣人對宮言來說,他身上攬著太多的線索,如果他死了的話,宮言會更加苦心孤詣去冒險,她害怕……所以她唯一能做的:盡力幫他。
兩人的眼神中都含著太多的別有深意,宮言深邃的神色沁滿了緊張,深情款款地說道,“不要,我不想你受到一絲的傷害。”
飛揚最深處的角落滑過溫熱的安慰,有他這句話就夠了!她淺淺而自信地微笑著,說道,“他暈過去了,所以他傷不了我,宮言心裡也很清楚他身上隱藏著很多線索,所以……”
宮言清冽的目光凝睇著她,溫熱的手撫摸著她那張小臉,溫柔的微笑劃過嘴角,“原來你知道我在想什麽!”
“當然,我是誰啊!”飛揚輕柔地戳了戳他的胸膛,輕佻地挑了挑柳眉。
天括和葉心沉著臉,鬱悶地瞥著眼神曖昧的他們,終於,天括微微閉上俊眸,咳嗽了幾聲,“咳咳……”希望宮言和飛揚能不把他當空氣,可是好像事與願違!
天括的臉色極其難看,手背上的青筋赫然跳起,閉上俊眸陰沉地說道,“宮言……”
“呃……”宮言和飛揚從神遊中恍然回神,他微笑地轉身看著臉色難看的天括,一臉無害地笑著說道,“我們找個地方替這個黑衣人療傷吧!”
破舊的茅屋。
這個蕭瑟的樹林一個人影都沒有,宮言他們找了半個時辰也沒找到有人的地方,最後只看到這個破舊的茅屋,宮言將昏迷的黑衣人放在灰塵滾滾的茅草堆裡,就飛鴿傳書到天下鏢局。
飛揚撕開了風影被刀劍劃傷的黑衣,銀針扎進他身上,封住他身上的幾個穴道,慢慢的血不再滲出黑衣,葉心幫忙將飛揚準備好的止血藥草磨成藥泥,飛揚麻利地敷在風影怵目驚心的胸口上,幾道刀疤特別的刺眼,新舊的傷疤像烙印般殘留在風影的身上。
葉心看到風影的傷疤不禁心中湧出一股涼意,惋惜地說道,“他真的挺可憐。”她微微瞥了瞥風影痛苦而冷峻的臉,原來這就是爹說的江湖險惡,這個人雖然冷漠。狠辣,可是……她還是動了惻隱之心,她只是個未經歷大風大浪的姑娘家。
“葉心姑娘,我們先出去吧,讓他安心躺著。”飛揚替風影綁好傷口後與葉心出了茅屋。
茅屋外。
“你覺得這個黑衣人是冥月教的殺手?”天括緊蹙著劍眉,一臉的疑惑,他知道這個黑衣人並非等閑之輩,想不到竟然是冥月教的殺手,人稱“鐵面判官”,看來冥月教是決定與拜劍山莊為敵。
宮言肅穆地點了點頭,背對著天括,靈犀的雙眸閃著興奮和波瀾,“不錯,剛才我看到了他的劍上有”鐵面判官“的標記。”
“可是,既然是冥月教的殺手,那武功都絕非泛泛之輩,他卻受了那麽重的傷……”天括陷入了躍躍的沉思,依他的武功,不可能那麽容易就被別人傷了,而且還傷的不輕。
風影的傷讓天括更加的迷惑不解,若有所思地顰緊如柳的眉宇。
宮言看著天括沉思的俊容,只是微微勾出笑痕。
“所以我很好奇,這個黑衣人肯定跟這次天下鏢局出事有關,我們現在……”宮言俊臉上浮起擔憂之色,余音還沒落下,飛揚和葉心從茅屋出來,輕移步伐走向他們。
“他怎麽樣了?”宮言將閃亮的目光鎖在飛揚臉上。
“他的傷很重,不過沒有生命危險,只要好好修養幾天傷口就可以愈合。”飛揚波瀾不驚地說道。
宮言不知不覺握上了她的雙手,略顯憂鬱地看著她說著,“他很危險,你不怕他傷害你?”
她看著他清澈的俊眸,微微一笑,“不怕,你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你呀……”他寵溺地點了點她小巧的鼻子,俊臉上卻遮蓋不住被信任的喜悅。
冥月教。
“教主,這麽急有什麽吩咐?”無影冷冰冰的臉上宛如沒有神色的雕刻,單腿跪在微微閉著鳳眼的蕭君晨面前。
無影有些莫名其妙地盯著妖冶的蕭君晨,他現在盯著葉君軒的一舉一動,為什麽又把他叫回來?難道計劃有變化?他顰緊著濃鬱而冷酷的眉宇。
蕭君晨慵懶而邪佞地瞥了瞥他,妖魅的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怒,隻聞他淡淡地說道,“風影出事了,落入了拜劍山莊莊主的手裡。”他剛剛收到第一情報組織的消息。
“風影……落入了拜劍山莊莊主手裡?”無影聞言似信非信地凝著冷峻的眉宇,風影的劍法狠辣無比,而且冷血無情,怎麽會落入拜劍山莊手裡。
蕭君晨猛然站了起來,頎長英挺的身影慢慢走下來,陰沉著邪魅的聲音,“你跟上官海棠去把風影救出來,至於上官飛燕負責找到拜劍山莊的七星劍普。”
他重現改變了計劃,得到七星劍普和讓拜劍山莊身敗名裂是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天下鏢局不過是他計劃中的一個幌子,一個障眼法,呵呵……
無影剛俊的臉上無波無痕,永不磨滅的冷眸垂著,“是。”
無影走後,蕭君晨卻暴戾地顰緊狹長而微翹的眉,嬌豔欲滴的唇勾出邪魅的笑意,有個女人替風影療傷?他的腦中卻浮起她的身影,他的理智侵蝕著他,她不是凌兒,凌兒已經死了,他卻抑製不了想去見她的瘋狂。
蕭君晨掌心的寒氣漫延著他的渾身,寒毒攻心封印了他深厚的內力,他痛苦地踉蹌幾步,手撐著冰涼的石桌,暴戾之下一掌劈開了僵硬的石桌,“嘩啦”一聲粉身碎骨。
“你是屬於我的,我會永遠讓你心甘情願桎梏在我懷裡,即使折斷你的雙翼……”蕭君晨妖邪的鳳眼沁滿了赤紅,涼涼的汗滑過妖魅的容顏。
想起藍若凌傾國傾城的微笑,也不由自主想起他瘋狂的癡愛,不顧一切地去愛那個永遠冷冰冰的她,心像山崩地裂的火焰,瞬間爆發起來,心絞絞作痛,看到的是沉積的幻覺,他陰沉地呢喃著,“為什麽你不愛我……”
寒毒慢慢攻心,這種痛苦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他因為她而瘋狂,卻也因為她而冷血,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妖魔。
他想見那個長得跟凌兒相似的女人,他現在殘缺的心空虛的像乾涸的湖,沒有湖水,剩下的只是泥沼,他瘋狂地往冥月教跑出去。
為什麽他會變得越來越離不開她?他的血越冷,而想念她。愛她越深……也許直到瘋狂死去。
蕭君晨被寒毒慢慢侵蝕,眼前一黑,英挺而妖魅的身影隨之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