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起身離開,不料卻被兩個突然冒出來的身影嚇住了,“啊……”她一個重心不穩,差點就掉進湖裡,幸好被人拉住了。
“丫頭,怎麽見到師父那麽高興,還差點就跳湖啦!”天機老人頑劣地笑著,幾個月不見丫頭徒弟,真是太想念她了……
飛揚似驚似喜,差點激動地趴在他們身上,可是想到他們剛才嚇人都把她嚇進湖裡了,她倏地沉下臉,噘著嘴巴不悅地抱怨,“師父,您還好意思說,幾個月不見我這個徒弟,您怎麽就那麽希望我英年早逝……”
天機老人馬上擺出無辜地眼神,瞅著飛揚討好著:“哎呀,丫頭徒弟,師父怎麽會想你死呢?”
“就是就是,我們見到丫頭可是激動……”天玄老人也附和著,逢場作戲地討好。
飛揚狐疑地瞥著他們“誠懇”的臉,“是嗎?可是剛才師父們可是差點把我嚇進湖裡耶。”她可沒忘這點,依然雙手環胸,佯裝不悅地別開臉。
“呃……”天機老人尷尬地拉長聲音,靈機一動,倏地朝著天玄老人怪叫起來:“天玄老頭,我都說丫頭徒弟會生氣,你還叫人嚇她……”嗚嗚,沒了注意,把錯都怪在怪老頭身上。
“耶……”天玄老人莫名其妙地睜大眼瞪著他,哇哇哇……天機老頭是睜眼說瞎話!他也毫不客氣地反駁他:“喂,你說誰叫人嚇她……”
“是你……”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眼角還偷偷瞄了瞄鬱悶的飛揚,怎麽丫頭徒弟還沒反應呀?他們都吵起來了,她不會真的無動於衷吧!
飛揚木訥地盯著爭吵的兩人,無奈地搖頭,真是的!都那麽大年紀了,還有那麽大的精力吵架,好,他們吵,她走還不行麽……她揉了揉雙耳,轉身就離開。
“誒……丫頭徒弟,等等我們呀。”天機老人邊朝她喊著,邊嘖嘖地嗔怪天玄老頭,“還不都怪你,丫頭徒弟都走了……”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那麽好玩的丫頭徒弟,嗚嗚嗚。
“你說什麽!丫頭徒弟是看你太吵……”天玄老人也不甘示弱,雙手叉著腰破罵他,天機老頭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哼哼……他氣急敗壞得跟天機老人大眼瞪小眼,可是飛揚卻走的遠遠的。
“耶……丫頭徒弟,我們不吵了,等等我們呀……”天機。天玄老人緊張兮兮在她身後呼嚷著,倏地,兩人風一般掠過,笑嘻嘻站在飛揚眼前,“丫頭徒弟,我們不吵了,嘻嘻……”
“師父,你們終於不吵了。”飛揚終於停下來,有些得意地睥睨著他們,心裡偷笑地一一瞥著他們,哎,都這把年紀了,怎麽還像小孩子一樣吵個沒完沒了呀?
天機。天玄老人訕訕地摸了摸凌亂的頭髮,笑得有點傻,“丫頭,可有想師父呀?”說著,眼眶做戲般泛起了水珠,天玄老人更是誇張,撩起衣袖抹了抹淚。
啊……師父們還是沒變,做戲一流!倒讓她想起自己臭美的老媽,成天老嚷著自己寶貝的老媽,她鼻子一酸,好久沒見過老媽了,還有自戀臭美的老哥,嗚嗚……
“嗚嗚……”她竟然忍不住哭起來,好想回家,老媽嘮嘮叨叨的聲音再也聽不到了,也再也不能跟老哥鬥嘴吵架了,看到師父們吵得那麽如火如荼,她竟然懷念起來。
飛揚這麽一哭,倒是忙壞了天機。天玄老人,慌手慌腳地圍著她很有耐心地討好哄她,哭喪著臉拜天跪菩薩,“哎呀,丫頭,你怎麽哭起來了,誰欺負你師父一定幫你教訓他,是不是那個英俊的莊主,好哇!連我天機老頭的徒弟也敢欺負,活的不耐煩了……”
剛才還一副哭喪樣,瞬時天機老人怒火衝天地撩起袖子就要找宮言“報仇”。
“誒,師父……”她急急忙忙拉回激動如牛的天機老人,“不是啦,他沒有欺負我,剛才看到師父們感情那麽好,就不由自主地想家了。”
宮言敢欺負她是不可能的,她不欺負他就已經算仁慈了,可是想到他跟上官海棠曖昧不清的關系她就一肚子氣。
天機。天玄老人見她恢復如常也松了口氣,哎……這丫頭還真有點難伺候。
“師父,你怎麽會來找我的?”飛揚擦幹了湧出的淚水,眨著眼好奇地問道,師父們行蹤漂泊不定,怎今天就那麽巧趁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出現?
天機。天玄老人嘿嘿地笑了幾聲,故意神秘兮兮地說:“丫頭,其實你還有個師兄,師父們一向不收徒弟的規矩早就破例了,不過老頭子不想瞞著你,所以特意跟你說一聲。”
“師兄……?”飛揚顰緊著柳眉,她也有師兄呀?下一秒,她便開心地衝著天機。天玄老人壞笑,期待地眨眼說:“師父,我真的還有個師兄?那他怎麽不跟你們一起來?”
她有些喪氣地耷著下顎,師兄……會不會他很有自知自明長得其貌不揚,不敢來見自己呢?
“哎……你不知道夕兒的脾氣也古怪。”天機。天玄老人垂頭喪氣地撇撇嘴,好像一副受委屈的模樣,雖然夕兒是很有學醫的天賦,可以說天賦異稟,但是他不食人間煙火的怪脾氣,害他們捉弄不得他,反而還要看他臉色過,太無趣了,他們才是師父呀……
“你說師兄脾氣怪?”飛揚興致勃勃地凝睇著他們,瞎子也看的出她對那個沒見面的師兄來興趣了,跟這兩個怪脾氣的師父一起的人能不怪麽?當然自己除外。
天玄老人耷下臉無奈地點點頭,說:“是啊,丫頭……”
“飛揚……”不遠處,有個熟悉的人正喊著自己的名字,飛揚聞聲回眸一看,是宮言,正焦急地找她,看到他那張禍水臉又不忍心不應,撇撇嘴朝他應道:“我在這裡……”
真是的!他還知道來找她呀!這麽遲才來……雖然有點不悅,但是他還是來找她。
宮言凝睇著那張不悅的小臉,苦笑著,幾步躍過來像是沒看到天機。天玄老人,緊張地抓著她的肩膀,“你怎麽跑這裡來了,知不知道在下很擔心你……”
“我怎麽知道你很擔心我……”她賭氣地噘著嘴巴,擔心上官海棠倒是真的,她還沒忘記。
宮言哭笑不得敲了敲她的鼻子,俯視著她,“清早還不跟在下說話,怎麽在下惹你生氣了?”
她賭氣地仰視著他,憤憤不悅地瞪眼,還問她怎麽惹自己生氣?冷冷地笑道,“沒有,你怎麽會惹我生氣呢?你說是不是呀……宮莊主?”
“你……”宮言啼笑皆非地凝睇著她,哎……這個女人還真是……下一刻,他也不跟飛揚計較,拽著她的胳膊,肅穆地說:“好了,那個叫風影的人來找你,在下擔心他有不軌的意圖。”
風影……來找她?她似是不相信地瞅著宮言, 皺著柳眉,風影來找她幹嘛?她沒欠他錢,也跟他沒冤沒仇,難道……難道……她有不好的預感,倏地睜大了水眸,他知道了那軟香散是她搞的鬼,現在來……
“他來找我……做什麽?”她有些心虛地垂下臉,看到宮言俊臉上少有的嚴肅,難道真被她猜中了,風影來找她算帳?她轉念一想,如果風影真要算帳的話,也不可能明目張膽來天下鏢局找她算帳……
“在下想可能是跟冥月教教主有關吧。”
跟蕭君晨有關?她低著頭沉思著,如果蕭君晨出事也只有他身上的那股寒毒了,她一咬牙轉身對天機。天玄老人說:“師父,飛揚先跟您老告辭了,後會有期……”
宮言這才察覺到原來兩位老前輩一直在這裡,微笑地作揖:“兩位前輩,恕晚輩無禮。”他一心只顧著和飛揚說話,倒是沒察覺到他們,頓時有點尷尬地笑了。
天機。天玄老人懵然地眨了眨昏花的老眼,眼看她就要跟宮言走了,亟亟地拉著她,衝著宮言妥協地說道:“英俊的莊主,老頭子還有些話跟丫頭說,借用一下丫頭,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