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月教。
蕭君晨的臉上沒有了昔日的霸傲,睨著那七星劍普,殘紅的唇瓣像剛剛吮過血,“果然,他還是個厲害的角色……本教很榮幸終於找到有資格成為本教的對手。”
他話音剛落,寒毒再次攻心,這次好像比以往還要強烈,蕭君晨臉上的笑容猙獰的揪著,該死的寒毒!他吃痛地撫著胸口,“啊!”終於忍受不住強烈得吞噬的痛苦,喉嚨噴出刺眼的血,暈過去了!
“教主……”四道焦急而冷漠的聲音回蕩著,蕭君晨卻已經失去了意識,妖邪的臉蒼白一片。
風影和無影快如閃電接住了他倒下的身體,蕭君晨的身體冰冷宛如沒有溫度,“不好,教主的身體越來越冰了,如果再這樣拖下去恐怕有性命之憂。”風影亟亟說著。
雖然教主殘忍無比。冷血無情,可是冥月教不可群龍無首,況且他目睹教主飽受寒毒的痛苦還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即使身為殺手,人也是本能的有心。有情,雲影就是最好的證明。
“那怎麽辦?教主如不及時救的話,恐怕……”上官海棠和上官飛燕都擔憂地看著蕭君晨,這樣一個妖魔般的男人,如今卻陰涼地躺在這裡,即使他無情。冷血,可是他畢竟是教主,如果不是加入冥月教,恐怕她們都被仇人殺死了。
“鬼醫呢……”無影急中生智,驀然想到了那個怪醫。
上官海棠怎聽征愕了,一臉愧色地低著頭,上次那鬼醫老頭因為沒能完全逼出牛毛銀針,所以她一怒之下把他殺了,現在該怎麽辦?鬼醫死了,那教主的寒毒豈不是沒有希望解了……
“鬼醫死了!”說話的是上官飛燕,凌厲地拋給上官海棠眼神,是她親眼看著上官海棠把鬼醫殺死的,雖然她袖手旁觀,竟沒想到真是個錯誤的決定。
無影震驚地看著她,不相信地說道,“死了?”
“無影,現在沒有閑暇管鬼醫是死是活,我們要盡快想辦法救教主。”風影冷冷打斷了他們,現在追究鬼醫的死活,也挽救不了教主,還不如想辦法,他突然腦光一閃,對了!還有她……
她替自己治過刀傷,他現在竟然有眷戀她的衝動,該死!他究竟是怎麽了?風影緊緊攥著拳頭,痛苦地掙扎,極力抗拒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
“也許有一個人可以救教主……”風影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按捺不住這份強烈的衝動,他不是抗拒女人嗎?一個無心。無情的殺手居然會眷戀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人,可是她真的好特別,這點他不想否認。
“什麽人……”幾人都異口同聲地說道。
“就是跟拜劍山莊莊主在一起的女人。”他剛脫口而出,轉眼卻沉下剛毅冰冷的臉,冥月教對天下鏢局做了如此陰狠的事,她怎麽會去救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妖魔?風影板著臉,看不出是什麽樣的表情。
上官海棠聞言微微一怔,風影說的那女人該不會是……於飛揚?她驚訝得對風影說道,“你說的是於飛揚……”風影居然認識她,上官海棠不可思議地瞪著他。
“對!就是她!”風影沒有半點猶豫,斬釘截鐵地肯定,無情並非無情,他只是壓抑著所有的感情,殺手有了感情就是絕路,雲影因為愛上了女人,所以死了……多年這種固執沒有逃脫開他,可是這次他竟然為那個女人放棄了塵封不變的想法。
上官飛燕不屑地嗤聲,譏誚地看著風影,“她會救教主嗎?別異想天開了,冥月教剛剛與拜劍山莊作對,即使那女人願意,可是宮莊主也未畢肯讓她踏進這龍潭虎穴。”
不。不會的!她曾經說過她有顆懸壺濟世的心,他相信她的心是火熱的,因為她的眼睛是那麽清澈,比任何一條溪水都要清澈,風影抱著些許的希冀,他是殺手,卻甘願相信那個女人。
“這……”無影猶豫地低著頭,教主命懸一刻,鬼醫也不在人世,天機。天玄老人更是不會出手救教主的,也許這是最後一絲希望,他凜然地抬頭,朝風影說道:“風影,請她救教主的事就拜托你了。”
“啊?!”上官海棠和上官飛燕吃驚地瞪圓了雙眼,無影也跟著風影胡鬧!這是她們認識的無情冷血的無影和風影嗎?為什麽今日像變了個人似的?雲影的下場他們還沒吸取教訓嗎?
“你們別癡心妄想了!”倏地,上官海棠冷冷地破滅了他們的希冀,要她在冥月教看到那討厭的女人,她上官海棠豈能容忍!
“讓開!”見上官海棠出手攔住,風影冰冷地低吼著,冷漠的眼眸睨著她。
—————————————
天下鏢局。
飛揚一廂情願跟宮言冷戰,宮言甚是不解,她今日還沒有跟自己說過一句話,難道他惹她生氣了嗎?他斜著俊臉睨看著自娛自樂的她。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他無奈地搖搖頭,真是搞不懂女人的心到底想得是什麽?哎……還自詡自己是花花公子,換作是其他女人,也許他知道怎麽哄,可是偏偏是這個外表看似柔弱,卻倔強的女人。
天括聞到他的唉聲歎氣,也頓然明白了昨晚飛揚為什麽要唱那麽淒悲的歌,呵呵,想不到一向被女人縈繞的宮言也會有為女人苦惱的一天,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本還想輕佻他一番,可是轉念一想,微笑地拍拍他的肩膀。
“別喪氣,你不是最懂哄女人麽?”天括別有深意地笑著。
宮言無奈地瞥了他一眼,苦笑地搖頭,“你以為我不想,我都跟她說了一個清早的話,她連眼睛都懶得看我,我都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
葉心也懵懂地眨眼,“我也覺得飛揚今天怪怪的,可是又說不上哪裡怪?”她納悶地噘著嘴。
天括這雙透視人心的黑眸微微一睨,也許她的怪是因為吃醋……吃上官海棠的醋?果然女人吃醋都是最棘手的,他似乎有些頭痛揉揉太陽穴,一臉同情地看著宮言。
“宮言,難道你就沒發現她吃醋了……”這宮言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吃醋?”他似信非信地盯著天括,微微顰著劍眉,吃誰的醋?他都是她的人了,還有必要吃乾醋嗎?
庭院外。
只有飛揚一個人走出來散步,好不容易才甩開宮言的糾纏,她還真沒發現宮言粘人的威力那麽震撼,聽他喋喋不休了一個清早,比老媽還“熱心”,就差那麽一點點她又掉進他的溫柔陷阱。
“哎……”她無聊地蹲在假山上,百無聊賴地往湖裡擲石頭,歎氣聲一環接上一環,其實她也不是對宮言無動於衷,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他跟她是否會有結局,異時空之戀終究還是有隔膜。
想著想著,眸中泛起朦朧的水霧,噘著嘴巴出神地望著平靜的湖面。
“丫頭……”一抹熟悉的聲音飄來,呃……飛揚怔了怔順著聲音轉身回頭,剛才好像有誰在叫丫頭,可是什麽人都沒有?難道她聽錯了?出現幻覺了……